崇政殿。
午林把來龍去脈挑著有利自已的講了一遍。
趙頊看向了王安石。
王安石說:“可以一試。”
為了答疑趙頊的疑惑,王安石又開始耐心的解釋:
“西夏太后已開始廢除漢制,漢禮,恢復蕃儀。足見其有仇視我大宋之心。
陛下想想當初因殿試落榜而投奔西夏的進士張元。對我大宋甚是不利。可以支援李浪遇一試。
此事非同小可,也不可能制有書面的文書。所以也不會落人口舌。以後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見機行事耳。”
“只是我朝和西夏有盟約……”趙頊還是有些猶豫。
“陛下,‘要盟也,神不聽’。所以孔子蒲城毀約。我大宋給西夏送歲幣的約定本就是不平等條約,乃我朝恥辱。此一也。西夏屢次提高歲幣數量,其已違約在先,不義在先,此二也。”
趙頊點點頭說:“此事由王公去辦就好。”
小皇帝還挺雞賊的,自已不出面。
是不是將來事情萬一玩兒脫了,就把王公推出去擔責?
午林也就在心裡嘖嘖了兩聲。
“元澤,軍器監那邊現在進展如何?”趙頊又看向了王雱。
“又做了一些改進,竹筒裡面加了螺柱,現在威力比以前更大,能射傷人。”王雱答道。
“好,很好。”趙頊讚許的點點頭。
出宮時天有些黑了,月朗星疏。
初冬的天氣還是有些冷,蹭著大佬的馬車,感覺還是挺溫暖的。
看著陷入沉思的大佬,午林有些恍若隔世,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大佬的新法那麼先進,會不會大佬也是穿越的?
午林有些狂喜,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午林認真地看著大佬,一字一頓地說:“宮,廷,玉,液,酒。”
然後王安石和王雱如出一轍的一臉迷茫的同款臉看著午林。
“咳咳…咳,我,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這這這種酒可能…挺好喝的。”午林一臉單純的解釋道。聲音越來越小。
……
看在王雱送自已回家的份兒上,在家門口,午林叫住了王雱。又問起了神器的事情。
王雱知道午林的鬼點子多,就把神器的製造過程和改進工藝給午林講了一遍。
“如果火藥威力大的話,竹筒是不是容易炸膛?”午林問道。
“確實是這種情況。”王雱如實回答。
“如果把竹筒改成鐵器呢?”午林又開始循循善誘了。
“竹筒製作比較精細,不知道鐵器工藝能不能造出來?”
午林拍了拍王雱的肩膀。說:“試試吧,多試試還是有可能的。”然後徑直向院子裡走去。
一眼就看到午母和呈臻領著一眾僕人正在不遠處立在月光下,幾隻燈籠在清霧籠罩的月光下透出溫柔祥和的光。
應該是在此處站了好一會了,看到自已和王雱說話,沒有上前打擾。
午林的第一反應是:自已和王雱站在門口聊天小半個時辰的畫面。又被呈臻毫無保留地捕捉到了。看來又進一步坐實了自已的斷袖之癖。
午林快走幾步,上前拉著午母的手說:“孃親,對不起,今天我忘了留口信兒,也忘了帶謝陸一起去。又讓孃親擔憂了。”
午母一臉擔憂:“能安全回家就好,以後出門兒記得把謝陸帶上。我剛才已經讓下人去做飯了。快回屋吧,這兒涼著呢。”
一行人來到了午母的主屋,飯菜很快就上來了。午林確實也餓了,埋頭吃的很香。
飯後,見屋子裡就剩下了午母,呈臻和自已,就知道有事要講。
果然,午母過來拉著午林的手,關心的問:“寶兒呀,那個西夏的使者有沒有欺負你呀?”
午林不知道午母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於是看向呈臻。
呈臻說:“從後宮裡傳來的訊息,你得罪了西夏使者。於是西夏使者提議你做館伴使,故意刁難於你。”
“後宮?”午林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後宮也如此關注自已?
想不明白那就不再思考這個問題。午林回過頭來揉了揉午母擰著的眉心兒。說:“孃親,我沒事,你看,我好著呢。”
午林站起來,跳了兩下。
午母噗嗤一聲笑了,又把午林拉到椅子上,說:“你呀,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寶兒,出門在外一定要記得小心行事。”
“孃親放心,我會小心的。我是朝廷命官,奉命行事,那西夏使者不敢動我一個手指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