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過是躲起來的陰魂,受了天地靈氣,修得一分化形而已!卻被你當成了神仙!”

葉真言語譏諷,骨鞭在她掌心轉動,

暗勁催動,骨鞭如利箭射向黑袍人!

“啊!”

骨鞭猶如鋼釘,穿透黑袍人肩胛骨,直將他釘在了山壁上!

這隻骨鞭煉製了百年,屍毒瑩瑩,一旦扎入人體,就猶如伸出千萬只小爪,

抓撓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尊上,救我!”黑袍人拼命掙扎,

坑中的巨蛇已經將腦袋藏在了尾巴下!

葉真挑起一抹真力,黑袍落地,現出一個矮小的男人,

所謂無頭,只是此人為了混淆視聽,在頭上帶了只高高的發冠,發冠通體烏黑,又是鏤空,

光線不良的時候,望去就猶如無頭人一樣。

中城兵馬司突然上前兩步,仔細看了男人,驚叫道:“這不是汾王府的幕僚,矮子書生麼?”

汾王府的幕僚人才濟濟,千奇百怪,矮子書生實在不算出名,

能讓中城兵馬司指揮記住,只是因為有次上街,汾王的腳上踩到了爛泥,

他身邊一個小孩模樣的人,居然跑上前去,趴在地上,替汾王把鞋子舔乾淨了!

那次巡邏中的中城兵馬司指揮驚的目瞪口呆!

忍不住打聽後才知道,那日的小孩人稱“矮子書生”,

個子如同七八歲的小孩,但卻寫的一手好字,又有一身好武藝,

若是身形能如正常人,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呵呵,居然還有人記得我!”矮子書生嘴角掛血,疼得直冒冷汗,

他知道今日難逃一死,心中淒涼之極,

從小他就被鄉鄰看不起,好在寡婦娘似他如珠似寶,

他說要念書,寡婦娘砸鍋賣鐵送他去書院,

他說要學武,寡婦娘漿洗繡花替他請師父,

可大禹選撥官員,第一道關口,就是外貌!

任憑矮子書生才學出眾,武藝高強,第一道關口,他都過不去!

寡婦娘活活累死後,他轉輾來了都城討生活,偶爾機會被汾王看中,邀為幕僚,養在府內。

千里馬遇上了伯樂,

矮子書生從此視汾王為再生父母,極為忠心。

“汾王才是天生的帝王,那個小皇帝有什麼?他才不配當皇帝!”矮子書生吼道,

骨鞭之毒已深入骨髓,生命開始了倒計時。

“你們殺了大禹的真龍,你們都會遭到報應!”

“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會成功的!”

矮子書生眼神毒怨,詛咒著眼前所有人!

“天從不絕人路!”葉真脆生生點頭:“你自然是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矮子書生本已氣息奄奄,坦然赴死,聞言雙眼重現光芒!

必死之局突現生機,這是誰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死路也是路!”

矮子書生雙眼暴突,一口心頭血噴出一丈遠!

“嗚!”

一道嬌小黑影閃現,伴著一道寒光,矮子書生人頭落地!

葉真拿出瓷瓶,嘴裡叨叨:

“快進來,湊夠一瓶,一起燒個魂飛魄散!”

“小黑,我收了這矮子,應該不扣功德吧?”

葉真收了瓷瓶,才後知後覺的問道。

“嗚嗷~”

黑貓嗓音低沉,一雙幽綠的眼睛泛著寒光,筆直如鋼鞭的尾巴不耐的掃來掃去,

嘯虎嚇得跳出兩丈遠,夾著尾巴匍匐在地,使勁抽動鼻子嗅了嗅,大眼裡滿是驚詫和恐懼,

眼前這個渾身漆黑鱗甲的生物,似乎是自已的老大?

嘯虎傷心,誰來還它曾經毛茸茸、可可愛愛的老大?

葉真倒是放下心來:“小黑你說得對,他沾染陰魂已久,又作惡多端,怎能算活人?天道要是扣我功德,我就罵他三天三夜!”

“嗷~”

小黑抬爪,指了指坑洞,

別廢話了,這裡陰氣重,它和葉真是沒什麼,但其他人可堅持不住,

再待一會,怕是五城兵馬司指揮都要變成癲狂之人,

最重要的,與其擔心殺個活人被扣功德,還不如趕緊撈票大功德補上!

坑洞裡的,就是大功德!

葉真撇了撇嘴:“小黑,你不可愛了!我喜歡原先那個軟萌易推倒,還會‘喵喵’叫的你!”

小黑尾巴越甩越快,地上的碎石子都被掃進了坑洞,“噼裡啪啦”聲不絕,可巨蛇楞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喵——”

低吼的貓叫,彷彿野貓打架時發出的威脅聲,

小黑低頭在葉真腿上一蹭,

“哧啦”!

葉真的褲腿被蹭開一道裂口,隱隱約約露出一截光潔的小腿!

一人一貓尷尬對視,

黑貓搶先移開目光,

完蛋,這嬌,是撒不了一點了!

黑貓惱羞成怒,“噌”地亮起利爪,在堅硬的地面刨了兩爪,帶著一串火星,猛的朝坑洞衝去!

坑洞中,頓時如滾油遇水,炸開了鍋!

五城兵馬司指揮個個目瞪口呆,就見白麵條樣的細蛇,被不斷丟擲坑洞,有些甚至被甩上了洞頂,

只剎那間,白蛇就似被戳破的泡泡,化為一道道黑霧,迅速消散無蹤。

葉真找了個凸起的石塊坐好,掏出袋瓜子嗑了起來:

“哎,你們也別乾站著,坐下邊吃邊看!這坑裡積攢了好幾百年的陰魂,小黑還得忙活一陣呢!”

中城兵馬司指揮扶了扶下巴,乾澀的問道:“姑娘,您是……”

“我呀,我是陳州的救命恩人!”葉真晃了晃腿,瞧向陳州:“是吧?陳州!”

陳州坐靠在山壁上,眼神貪婪的盯著葉真,

聽葉真問話,傻傻點頭:“是!”

“糟糕!”葉真撒了瓜子,跳到陳州面前,拍了拍他的臉:

“你怎麼好像呆呆的?難道屍毒入腦了?難道是我的藥丸受潮了?過期了?”

葉真又摸出一粒藥丸,沒等陳州反應過來,藥丸已經入喉:

“沒關係,一粒不行就兩粒,咱們質不行,量來湊!”

“姑娘,景雲將軍不太好!”東城兵馬司指揮叫起來,

景雲傷了內臟,山洞中陰氣繚繞,讓他的傷勢迅速加劇,

葉真過去一看,面如金紙唇如蠟,

果然是很不好!

“這藥丸可貴呢!”葉真捏著藥丸,似是不捨。

景雲強撐著抬起一根手指,指向陳州,

葉真咧嘴一笑:“好嘞,記陳州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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