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仙兒琢磨了好一會兒,才聽懂了荊九娘和沈霖說的話,於是問。

“那我們如今要去哪裡,陸山既然來過這裡,肯定就是他帶走了霍衝,我們現在要去玄門嗎?”

他們這一行人等全是妖怪,去玄門中無異於是耗子進了貓窩。

況且,荊九娘也並不認為,陸山會帶著霍衝他們去玄門。

荊九娘聞言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

“陸山曾是鳴冤鏢局門主,鏢局向來為玄門中人所看不起,玄門必然也不會允許陸山牽扯其中。”

更何況他後來又借天煞閣作惡害人,那些自詡玄門正派的正義之士,又怎會容得下他。

“想來,大抵是凌霜月求助的訊息傳回玄門之後,陸山在玄門中偷聽到,後來到了此處,發現墜崖的霍衝,然後帶著他離開了。”

可是,陸山若沒有去玄門,還能去哪兒呢?

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往往會去自已最熟悉的地方。

若說陸山最熟悉的,自然是鳴冤鏢局了。

可如今鳴冤鏢局也不安全,除了他們之外,凌霜月等人也去過那裡,知曉陣法機關的解法,陸山應當是不會去那裡的。

荊九娘跟在陸山身邊那麼久,他所去過的地方,荊九娘絕大多數都是去過的。

於是荊九娘又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番自已的記憶,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她忽然想起,在靠近玄門和京城的地界,有一處村莊,名喚滄浪村。

陸山過往帶她歷練辦事時,經常會停留在那處。

興許,霍衝會在那裡也說不定。

“陸山曾經帶我去過滄浪村,就在靠近玄門和京城的地方,霍衝有可能被他帶去了那裡。”

聽她這麼說,沈霖連忙說,“那我們趕緊去吧。”

荊九娘卻並沒有動身,而是眉頭緊鎖,想起了不妥之處。

她前腳剛同大家說出了自已猜測的地方,後腳便立馬又感覺有幾分不對勁。

她和陸山師徒多年,互相對彼此都十分了解。

陸山怎麼會不知道,她能察覺到他來過?

陸山瞭解荊九娘,可荊九娘也同樣瞭解他。

他絕非是那等粗心大意之人,倘若他連這都發覺不了,也枉為鳴冤鏢局之主、荊九娘之師了。

難不成,陸山是故意讓她知曉,讓她發現之後,來救霍衝?

倘若真是如此,恐怕他們想要從陸山的手上救出霍衝,就更難了。

可眼下,不管陸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荊九娘也非去不可。

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想要救霍衝,哪怕那裡是陰曹地府,她也要闖一闖。

與此同時,另一邊,烏黑的柴房之中。

霍衝從山崖上墜下,身受重傷,已然是奄奄一息。

他感覺到身子很重,彷彿被什麼沉沉壓著。

霍衝頗費了些力氣,動了動手腳,可他的身上被鐵鏈緊緊束著,根本動彈不得。

隔壁忽然傳來了一道慘叫聲。

冷不丁冒出這般動靜,霍衝頓時心頭一震。

他隱隱覺得這道聲音有些耳熟,於是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仔細辨認了一番。

這似乎,是跟隨他一起墜崖的那個玄門中人,周雲中的聲音。

想到這裡後,霍衝不由得十分緊張。

周雲中為何會發出如此慘叫聲,他怎麼了?

他們不是一起墜崖了嗎,又怎麼會在這裡?

不等霍衝想個明白,房門突然被人開啟。

陸山走了進來。

他端來了一些吃食,遞給了被鐵鏈綁住手腳的霍衝。

陸山仔細端詳了一番霍衝的臉,冷笑了一聲,道:“你這樣子,是我徒兒會喜歡的模樣。”

人總會喜歡擁有自已沒有的特質的人,荊九娘性子冷,便會喜歡性子熱的霍衝。

他又生得一副討喜的相貌,乾淨俊秀,令人看一眼便滿心歡喜。

陸山心裡頭,總歸有些不愉悅。

他教養了荊九娘那麼多年,是真的把她當作女兒一般,可此前,荊九娘卻拋棄了他這個師父,選了這個臭小子!

見陸山時至今日,還厚顏無恥地以荊九娘師父的身份自居,霍衝也不禁怒火中燒。

他被困住了手腳,便只得挪動肩膀,狠狠地撞翻了陸山送過來的吃食。

他氣憤地說:“荊九娘辛辛苦苦做的這一切,她不停地費力重建鏢局,還不都是為了你嗎!”

這一路走來,霍衝見過荊九娘所有的付出。

她那麼固執,哪怕如今的鳴冤鏢局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也堅持要重建鏢局。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陸山。

可物是人非,如今的陸山,早已經不再是當初對荊九娘諄諄教導循循善誘的良師了。

陸山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或許是出於自已僅存的那麼一絲愧疚,他沒再同霍衝深入這個話題。

短暫的停頓之後,那抹笑意再次出現在了陸山的臉上。

“可如今來說,你對她而言更為重要。因為,她很快就要為你而來了。”

陸山的語氣帶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我曾以為自已得到了一切,可到最後,卻被我深愛的女人騙了。小夥子,我挺羨慕你的。”

至少,他深愛著的荊九娘,是真的將他放在了心上。

荊九娘這個孩子,也算是陸山看著長大的了。

他對她,再瞭解不過。

雖然荊九娘沒有表現得過於明顯,可身為她的師父,陸山只看荊九娘望向霍衝的眼神,便已經窺透了荊九娘待他的情意。

恐怕連荊九娘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早已經深深愛著這個小子了。

荊九娘是個重情義的孩子,一旦付出真心,便決不會輕易收回。

能得她真心相待,這少年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些。

至少,不會像他這般。

深愛一人,到頭來,卻只落得被人算計 、滿盤皆輸。

陸山拿起了帶血的刀。

霍衝瞥見了他的動作,頓時渾身毛骨悚然,處於戒備狀態。

然而他現在被鐵鏈束縛著,除了緊緊盯著陸山的動作,並做不了別的什麼。

陸山將霍衝緊張至此的模樣盡收眼底,於是笑了笑。

“放心吧,不是殺你的。”

他輕哼了一聲,看向霍衝的眼神,不知是何等情緒。

“比起隔壁,我還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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