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小凡的眼神,老道士感覺後背一涼,像是被一頭兇獸盯上一樣。
他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一臉茫然道:“什麼黑袍人?”
姜小凡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不由皺眉道:“那是誰指使你來的?”
老道士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什麼指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龍虎山的傳人,誰能來指使我?”
“就憑你,也配當龍虎山傳人?”
姜小凡冷笑一聲,盯著老道士說道:“你有道士證嗎?”
“道、道士證?”
老道士眼珠骨碌一轉,昂首挺胸說道:“我是龍虎山掌教師叔,過去的幾十年一直在後山修煉,最近才下山雲遊四方的,還沒有辦理道士證。”
姜小凡轉頭看向李南山。李南山點了點頭說道:“大師是今天雲遊到李家村的,我出門準備去漁場的時候,他發現了我兒子的異常。”
這麼說是有備而來?
姜小凡瞬間就明白了,其他的漁場規模不大,派幾個人去恐嚇就行了。但是李南山的漁場能排前五,一般手段肯定不管用,所以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姜小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老道士問道:“這麼說你真的是驅邪道士?”
老道士胸口一挺:“那還能有錯,李老闆的兒子就是我救好的,你剛才也看見了。”
姜小凡盯著老道士,大聲喝道:“你說你是龍虎山到時,那你會辟穀祝由嗎?”
“我……”
不等老道士說話,姜小凡繼續喝問道:“你懂八卦算數嗎?”
“你能吟詩作畫嗎?”
“你能撫琴書法嗎?”
“你會圍棋劍器嗎?”
“你懂藥材醫理嗎?”
“你會風水堪輿嗎?”
姜小凡每說一句,就往老道士面前走一步。隨著他越說越快,聲音越來越高,那老道士不自覺的往後退去,臉上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
老道士擦了擦額頭的汗:“我、我是捉鬼降妖的道士,不是天天看書的。”
姜小凡譏笑道:“連什麼是道士都不知道,也敢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真正的道士不僅會法術,還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會什麼?”
真正的道術和巫術類似,包羅內容五花八門,絕不是隻有驅邪捉鬼的法術。
即便是現今的道士,要求比以前寬鬆了很多,也需要掌握許多旁門技能。更何況他自稱老一輩道士,那懂得只會比現在更多。
可是面前這個猥瑣的老頭,連道士的基本常識都不懂。
“我、我……”
老道士啞口無言,突然轉頭對李南山生氣道:“李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從哪裡找來的泥腿子,竟然敢質疑我!”
李南山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大師,您真的是修為高深的道士?”
如果說之前是無條件信任,那現在隨著姜小凡的喝問,李南山心裡也產生了一絲懷疑。
因為老道士的表現太差勁了,完全不像修為高深的道士。
他能經營漁場十幾年,眼光和心性自然沒得說。現在冷靜下來以後,自然發現了很多古怪的地方。
老道士漲紅了臉:“李南山,你在懷疑我?如果不是我,你兒子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姜小凡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李老闆的兒子可能根本不會昏迷。”
老道士臉色一變:“你、你別血口噴人,我剛才明明是救了李老闆的兒子,沒有我的話他明天還會昏迷。”
姜小凡上前一步,冷冷道:“真以為你這些微末伎倆,沒有人能識破嗎?”
說完姜小凡按住李魚躍胸口,腦海裡浮起一幅人體脈絡圖。
姜小凡往他體內輸入一縷靈氣,很快便發現他胸口有些異樣。只見原本正常的經脈裡,在胸口位置懸浮著一滴血。
那滴血呈現暗紅色,正是姜小凡先前發現的蠱血。
姜小凡操控著靈氣裹去,那滴血像是遇到了天敵,立馬慌不擇路四處逃竄。然而在姜小凡的圍堵下,最終被逼到了李魚躍的拇指肚。
“出來!”姜小凡猛地一按,蠱血直接從毛孔裡竄出來。
姜小凡從道士手裡搶過桃木劍,穩穩地接住了那滴蠱血。
一股腥臭的味道散發出來,讓蘇雲禾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李南山神色驚恐地問道:“小兄弟,這是什麼?”
姜小凡沉聲道:“這就是導致你兒子昏迷的罪魁禍首,蠱血。”
老道士毫不猶豫轉身就跑,這詭異一幕超出了他的認知,再待下去他就是個傻子。
“哼!”
姜小凡手腕一抖,桃木劍上的蠱血閃電般沒入老道士後背。
“啊!”老道士只覺得後背一熱,像是被滾油澆過一樣。他踉蹌了一下,一頭重重紮在水泥地上,鼻子直接被磕得骨折了。
“我的鼻子!”老道士痛苦地大叫起來,他的鼻子歪到了一邊,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姜小凡走到老道士面前,冷冷道:“說,這地蠱血是誰給你的?是誰派你來的?”
“我、我不知道什麼蠱血。”老道士掙扎著往大門外爬去。
姜小凡一腳踩住老道士手背,用力一碾,疼得老道士撕心裂肺慘叫起來。
老道士大聲哭喊道:“我真不知道什麼是蠱血,昨天有個人給我一個瓶子,讓我餵給李南山的兒子,然後說不讓李南山賣魚,事成之後會給我十萬塊錢。”
李南山一聽,頓時雙眼變得猩紅。他一把抓住老道士領口,惡狠狠說道:“是誰讓你來害我兒子的?”
“我真不認識他,我也沒想害你兒子,那個人說就是迷藥,過兩天就會甦醒的。”老道士一把鼻涕一把血地求饒道。
“你他孃的原來是騙我,虧我差點上你的大當,又是給你錢,又是不賣魚,王八蛋!”
李南山越說越生氣,抬手狠狠扇了老道士幾巴掌。
“別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我已經六十多歲了,你打死我給我償命不值的。”老道士被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地大叫著求饒。
李南山又重重踢了幾腳,喘著粗氣看向姜小凡:“小兄弟,這個老雜毛不說,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