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航空局報道,近來,地球上空頻繁出現多架不明飛行物……航空局仍在繼續調查……”
白然域看著新聞臺,不禁疑惑這反覆出現的新聞。
前幾天也在報道這件事,難道新聞只帶重樣?
看著這不像官方行事的新聞,白然域關掉電視,站起身,向著窗邊走去。
夜幕已深,位於二區偏北環帶的家悄然棲居於此,夜空如流螢般澄淨,繁星點點,星軌如倒懸的天空般流轉,白然域倚在窗邊,望向天空,雖然床上仰凝在安睡著,但也無法轉移白然域旁若無人的視線。
“你不睡嗎?”仰凝翻了一個身。
“天上有星光。”
“天上本來就有星光。”仰凝道。
白然域沉默了一會兒。”
“我說有星光,你才說本來就有星光,因為我們存在,所以才能看到星光。”白然域繼續仰望著星空。
仰凝下了床,穿了睡衣,他疑惑這似乎富有深意的語言。
他走到了白然域的身邊。
他也和白然域一樣倚著窗。
沉默了許久。
白然域轉過頭,神情十分糾結,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抱抱。”白然域忽然道。
這一句話一出,仰凝心裡有無限的疑惑想要心說,他覺得白然域的哪根筋抽了。
但看這眼前的景象,又不禁心生憐憫,仰凝心想抱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靠近了仰凝,目光擦過,仰凝的頭靠在了白然域的肩上,他聞到了一股清香——是白然域的味道,他們抱在了一起。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三秒後他們鬆開了。
白然域微笑著,恬淡自宜,之後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只留夢境在其中溜走。
晨光熹微,仰凝睜開眼睛,夜晚被清晨的朦朧給替代了,四周隱約有四散的折光,構成一片太陽的光暈。
仰凝走出室門,睡眼惺忪,他看見隔壁房間亮堂堂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他還看見了桌上的一封信。
說來也很奇怪,仰凝覺得自己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地邀請他住進自己的家來,難道就因為感同身受?他們之間素未謀面,客觀上來說,只是一對陌生人,但仰凝心中還是隱隱不安,可能只需要一個理由,就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信封上沒有郵戳和編碼,仰凝開啟了信封。
“走了嗎?”翻開信紙的過程中仰凝不禁自問。
紙聲在空氣中沙沙作響,仰凝隱約在紙上看見:
我走了……沒有任何理由地……
一封信對仰凝當然是沒有什麼讓他倒下的威力,但沒有任何徵兆,仰凝忽然覺得雙腳不穩,似乎有什麼力量要讓他睡去,隨後仰凝便兩眼一黑,沒了思緒。
中心城東站,人來人往,巨大的帆型建築映入白然域的眼簾,街道邊還立著幾家比薩店、拉麵館……
白然域走進車站,銀色的流型牆在他面前展開。上了動車後,他便靠在椅子上來消磨前往一區的這段時間。
“唉,真麻煩。”一位身著黑色西裝,手提公文包,雙眼帶墨鏡的人坐在了白然域的身邊。
白然域從眼縫中看到了這位衣著整潔,髮型整齊的人,他坐上了位之後二話不說地睡了起來。
白然域沒有在意,動車在高鐵上飛馳,眼前的景色也飛速駛過,時間飛快流逝,日暮下的黃昏裹上了金粒,沉重又愜意。
白然域做了一個夢——在夢中,白然域在水龍頭下洗手,黑色的痕跡沿著水流流下,白然域的手已沒有任何黑色的汙漬,他看著鏡子,用手摸著自己的臉,手摸過的地方竟然留下黑色的痕跡。
白然域突然驚醒了。
“這位乘客,動車已經到站,該下車了。”一位乘務員用溫柔的聲音說。
“不好意思啊,我先下車了。”西裝男揮揮手,剛醒的他急匆匆地提上公文包下車了,但乘務員沒有任何反應。
“他……”白然域用手指著匆忙的背影。
“什麼?”乘務員露出疑惑的神情。
“車上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嗎?”白然域鎮定道。
“一直只有你一個人啊。”乘務員十分疑惑。
動車很快就清坐了,白然域站在車臺上,經過檢票機閘回頭望去,隨後便走入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