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星辰。
臨時洞府。
陳季川看著跟前分門別類、堆積成山的‘五礦精粹’，臉上笑開了花。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心念一動，手上火鳳戒青煙起，甘婆婆就出現在洞府中。
“這是——”
甘婆婆第一眼並沒有看向讓陳季川得意的五礦精粹，而是看向匍匐在一旁，無甚脾氣的二元仙蛛！
甘婆婆略微一驚，看向陳季川：“你怎麼收服它的？”
據她所知。
二元仙蛛五行遁術厲害，極難捕捉。
而陳季川出身藉藉無名的武河星，晉升化神不過二百來年，怎麼可能降的住？！
“婆婆又來了。”
陳季川聞言不由搖頭。
這個甘婆婆什麼都好，就是容易大驚小怪。
他心中笑著，面上作不在意狀，隨意擺擺手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然後也不管甘婆婆一臉膩歪的神色，自顧自問道：“婆婆先前說，得了‘五礦精粹’，就可以煉製‘二元珠’。不知婆婆知不知道此寶的煉法？”
他四年前才領教過二元五行瘴的厲害，可不敢隨意招惹。
還是問清楚點好。
甘婆婆聽到陳季川詢問，注意力這才從二元仙蛛身上挪開，接著就看到堆積如山的五礦精粹。
眼角微微抽搐。
甘婆婆強忍著心中嫉妒，這次卻不動神色，淡淡道：“‘五礦精粹’也分檔次，你這裡大部分都是低檔，唯有這一堆有些用處。可以用來煉製‘二元珠’，又或是別的什麼三階法寶。”
她指的那一堆，正是二元仙蛛煉化得來。
的確是品質最高的。
陳季川粗略算過，大概有十三萬兩千一百一十四斤六兩七錢左右。
至於五行靈蛛煉化的，都是些次品，陳季川看不上，也懶得去算，一股腦都堆在外頭。
準備等甘婆婆看過，就全都收起來。
“十三萬兩千斤。”
“煉製一顆‘二元珠’須耗用一千八百斤。”
“統統用來煉製‘二元珠’，可煉製七十三顆左右。”
“到時候，星辰上空覆蓋的‘二元五行瘴’應該還有不少一部分剩餘，可以再煉製些二階‘五行珠’。”
“如果用來煉製三階法寶，一般可用來煉製‘黑黴釘’、‘天狼釘’這一類的專一陰人的歹毒法寶。”
“大概能煉製兩三件，不過需要其他煉材一同煉製。”
“至於煉製‘二元珠’就簡單了。”
甘婆婆滿不在意，懶洋洋的給陳季川說著話，傳授他煉製‘二元珠’的法門。
儘量不去想十三萬兩千斤三階五礦精粹價值多少靈晶。
也不去想煉成‘二元珠’後又會提升多少倍的價值。
數字太大，她不願想。
可惜陳季川偏偏不如她願，非要詢問：“一顆‘二元珠’在魔音山能賣多少靈晶？煉成法寶，這什麼‘天狼釘’、‘黑黴釘’又值多少靈晶？”
“‘二元珠’一顆大概三十萬靈晶。”
“‘黑黴釘’大概三四百萬靈晶，‘天狼釘’也差不多。”
甘婆婆有些不耐道。
陳季川不介意，他心下盤算著——
二元珠：三十萬靈晶。
黑黴釘：四百萬靈晶。
以單價來算，當然是煉製法寶更值錢。前者是一次性法寶，用完就無。後者是傳統法寶，可以長期使用。
價值上很好區分。
但賬不能這麼算。
“十三萬斤五礦精粹能煉製七十三顆‘二元珠’。”
“又或是三件‘黑黴釘’這樣的法寶。”
前者能賣兩千萬靈晶。
後者最多賣一千二百萬，而且還要採購其他煉材一同煉製。
“……”
“這傻子都會選！”
陳季川瞥了眼甘婆婆，這老婆子當他傻嗎？
他哼哼笑著，催動火鳳戒，心裡美滋滋，將甘婆婆收了起來。
……
如甘婆婆所說，煉製‘二元珠’確實不難。
煉製手法跟以往煉製‘陰雷’、‘火珠’等差不多。不過因為‘二元五行瘴’太過狂暴，用尋常煉製陰雷的手段去壓縮、煉化，那是自尋死路。
唯有用剋制它的‘五礦精粹’，才能將其收束。
陳季川揣摩煉法，很快上手。
先用次一等五礦精粹練手，煉製七八個‘五行珠’胚胎後，自覺已經熟練，這才開始二元仙蛛煉化的最上等的五礦精粹，煉製‘二元珠’胚胎。
一個個胚胎煉製出來。
陳季川又將其煉製法門推衍改進，使之煉製一顆‘二元珠’用到的五礦精粹更少，但能夠容納的‘二元五行瘴’卻更多。
煉製而成的‘二元珠’威力也將更大。
“普通‘二元珠’一旦激發，連化神第三境強者也要忌憚。”
“強化後的‘二元珠’威力更強幾分，興許連第三境都能重創。”
陳季川心中大悅。
這已經足夠了。
至於第四境——
如星辰上空無邊無際的‘二元五行瘴’都能輕鬆闖過，僅是擷取、壓縮了其中一部分瘴氣的‘二元珠’，實在很難對這個層次的大能造成威脅。
但僅是第三境也很不錯了。
至少在目前階段，陳季川也能有手段對付分神境強者。
煉製二元珠的速度很快。
陳季川每煉製一顆，就將其拋入星辰上空重重瘴氣當中。
本是一點就著的瘴氣，對異物十分狂暴，對五礦精粹煉成的‘二元珠’卻熱情似火！
半成品二元珠落入其中，猶如狼入羊群，瘋狂鯨吞著二元五行瘴。原本狂暴的瘴氣，在二元珠跟前也成了馴服的綿羊，任由索取。
一顆二元珠大概半年時間就能吸滿，徹底煉成。
而前期胚胎煉製，更是隻要個把月。
其中後期可以自主吸納、同時進行，並不耽擱陳季川的時間。
“七十三顆煉製下來，大概需要六年時間。”
“算上下線，就是十二年。”
陳季川不著急。
他趕去魔音山，也是為了賺錢，為了修行。
但此去魔音山前途未卜，能不能輕輕鬆鬆賺大錢還是未知。當下而言，一顆二元珠就是三十萬靈晶，來錢太快了。
沒必要捨近求遠。
“在哪裡都是修行。”
“這顆‘二元星’是二元仙蛛棲息之地，不但礦產豐富，靈氣也遠比武河星濃郁。”
“正適合修行。”
……
陳季川在二元星暫時落腳。
修行之外，主要是在消化二元仙蛛在二元星中前後兩千年的產出——
十三萬兩千斤五礦精粹。
遍佈星辰大氣層的‘二元五行瘴氣’。
這兩種若單一拿出——
單一的五礦精粹價值受限，單一的‘二元五行瘴’一文不值。
但二者合一，煉成‘二元珠’，卻價值驚人。
二元仙蛛在二元星上兩千年積累，如今盡數被陳季川收割。
陳季川優哉遊哉，不斷煉製著‘二元珠’。
修行也沒落下。
推衍‘二元珠’煉製法門，修為跌落不少，正好趕著這段時間恢復。
不過這僅是法力方面，更多的還是在感悟天地、提升道行。
時間一年年過去。
一轉眼。
陳季川在二元星中，算上療傷的四年，已經整整逗留了二十年。
離開武河星也有三十年之久。
這一日。
二元星外，星空宇宙中，一道神識飛快掠過，驚醒正在修行的陳季川。
“有人？”
陳季川走出洞府，隱去氣機，看向星辰外頭。
不多時。
就感應到剛才一閃即逝的神識又掃了回來。
這個動作陳季川熟悉。
他當年發現二元星，正處在超光速飛行中，一時間哪裡停得下來，兜了一圈才又轉回來。
二元星在這個過程中也是脫離神識範圍的。
而現在。
星辰外神識再一次掃過來，顯然方才那人也發現二元星異常，又轉了回來。
“應該不是神變大能！”
陳季川感應這道神識的強度，又想到這人居然‘跑過頭’，神變大能應當沒這麼弱。
而若是神變之下——
“十二顆普通‘二元珠’。”
“六十七顆強化‘二元珠’。”
“就算是分神巔峰來了，也夠他喝一壺了。”
手中有槍，心中不慌。
降服二元仙蛛後十六年間，‘二元珠’早就煉成。
原先甘婆婆估算的是能夠煉成七十三顆。
但陳季川強化煉製法門後，足足煉製了七十九顆。正是有這樣的利器，陳季川才敢在沒了‘二元五行瘴’籠罩二元星的情況下，繼續停留在二元星中修行。
感應到有人發現二元星，陳季川來到洞府外。
法力運轉，運轉‘血光返照太陰神鏡大法’窺探來人。
這一看，頓時笑了！
……
“原來是你！”
陳季川看著映象中的綠袍女子，笑出聲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武河星蕭蘭。
不過這不是她的人族分身，而是奪捨得來的摩雲藤本體。其本體的容貌、氣質都跟人身截然不同。
哪怕站在黃權面前，後者都不見得能認出。
卻唯獨騙不了陳季川。
“算算時日，我離開武河星也有三十年。”
“在二元星逗留二十年，真正趕路只有五年。”
“蕭蘭沒有‘宙靈梭’，速度有限，三十年能趕到這裡，看來是在我走後沒多久就出發了。”
陳季川估算著。
見到來人是蕭蘭，陳季川不再隱藏。他將二元仙蛛收入袖中藏好，至於二元星中許許多多的五行靈蛛，就不用理會了。
只要二元仙蛛在手，隨時都可以孕育新的一批。佔據一處礦石星球，很快又可以成長起來。
沒必要帶著這些累贅。
而且，想帶也帶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