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賣貨郎的一天
“周姥姥，我先出門了。”
天剛矇矇亮，韓沐白朝著雜貨屋內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依舊跟往常一樣，雜貨屋沒有回應。
風兒微微，只見到“山水平”的招牌輕輕搖擺。
周姥姥應該是聽見了。
韓沐白背起了貨箱，不再停留。
今天的任務依舊很沉重。
至少也得賣個100個摩拉，才夠待在“山水平”一天的花銷。
雖然周姥姥收留了他，可畢竟寄人籬下，韓沐白也不好吃白食。
走著走著，韓沐白來到了璃月港口。
遠處，幽暗色的海與泛紅的雲交織在一起，天地之間如同籠罩了一層朦朧的紗，時候尚早，這片碼頭還沒有聚集太多的人。
周姥姥的“山水平”雜貨店在城裡，店裡平時的客人很少，一般店裡周姥姥一個人就應付足夠了。所以韓沐白向周姥姥提議，港口來來往往的人流較多，可以讓他在碼頭擺個攤。
因為是路邊攤，所以也不需要支付店面費，只需要在道路旁邊鋪一張布毯即可。
璃月在對待底層勞動者這一塊，還是蠻貼心的，至少沒有城管，也不需繳納稅金。
周姥姥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太陽漸漸升起，碼頭逐漸明亮。
韓沐白來到老地方，往地上鋪了一塊麻布，簡單地整理出貨箱裡的貨物。
主要是一些生活日常用品，皂角、毛巾、毛刷之類的。
港口時常會停泊一些船隻，有的外出打漁，有的遠航，有的稍作停留補充物資。
海上的生活，是漫長而辛苦的。
總會有人來買韓沐白的貨物。
“沐白，今天又來這麼早啊。”
說話的是一位外表三十多歲的鬍子大叔。
“是啊，劉叔，看你今天心情不錯呀。”
韓沐白聞聲抬頭，望著來人回道。
【劉方】
【23】
在碼頭擺攤半個月，韓沐白和劉方算是相識了。
劉方，27歲，賣瓷器的生意人，同樣是一個擺攤的。
前幾天劉方的數字還是17，今天突然漲到了23，肯定不是因為韓沐白突然變帥了吧？
“嘿嘿。”
劉方像是被猜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靦腆地笑道，“這不，咱家的那位前兩天不是去不卜廬了嘛？藥師說……是應該是有了。”
“那恭喜劉叔了。”
韓沐白頓時醒悟，拱手作揖。
跟劉方平時的談話，他們夫妻在一起快十年了，一直想要個孩子。
怪不得劉方的數字突然增加了。
“同喜同喜，等娃滿月了，叔請你喝滿月酒！到時候，你可不能不來啊。”
劉方也不做作，跟著回禮作揖。
“一定。”
一陣寒暄，生活還得繼續。
韓沐白又迴歸到擺攤的生涯。
人匆匆過，有時會停留在韓沐白的攤位前問幾句，有時徑直路過理也不理，有時悉心挑選終究沒買一件。
人人都是過客。
韓沐白也是。
【0】
【5】
【3】
【9】
【12】
【8】
各種各樣的數字，像一條河流，經過韓沐白的面前。
最低的是0，最高的也不過15。
除此之外韓沐白還能看見他們的名字。
又是平凡又忙碌的一天。
暮色降臨，海浪聲陣陣譁響，不少船隻陸續停靠在碼頭。
天色也不早了。
韓沐白收拾起貨箱，將一天的酬勞裝好，準備返程。
“拜託啦，拜託啦。”
一個高亮童稚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韓沐白下意識地望了過去。
只見暮色中，兩個身影映入韓沐白的眼中，只是一眼，就深深的紮根，揮之不去。
“熒……派蒙？”
韓沐白呆住了。
【熒】
【0】
【派蒙】
【0】
她有一頭淡金色的齊肩短髮，額前別了一朵純白色的花朵，那一身異國的白藍色服飾格外顯眼。
在少女一旁的是漂浮在半空的小人。
熒和派蒙站在一個人的面前，像是在問路。
她們已經到了璃月了啊。
只是短暫的失神，韓沐白收斂住了思緒。
就算見到了這兩個又能如何呢？
韓沐白只是一個普通人。
略微的停頓，韓沐白收拾好貨箱，站起身，緩慢地走著。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山水平雜貨店的方向不是這邊，韓沐白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在向熒她們靠攏。
“七星請仙典儀啊…你們也是慕名而來嘛，每一年的這一天，巖王爺都會賜下神諭…… ”
“嗯呢，太感謝你了。”
“還好趕上了呢，熒。”
……
明明打算刻意迴避的，韓沐白不知道為何，耳朵裡傳來的聲音卻那麼清晰。
熒應該過得很好吧？
她的身邊有派蒙，之後還會邂逅仙人，認識鍾離，前往稻妻，須彌，楓丹……
“小哥。”
韓沐白望著稀鬆的街道，心中空落落的。
“小哥。”
今天也就這麼結束了啊。
“小哥哥。”
視野的前面突然蹦出了一個可愛的小臉，金色的王冠懸浮在她的頭頂，在她身後的披風如同翅膀一樣撲閃撲閃。
韓沐白愣了愣，被這突如其的舉動，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
“不好意思，小哥，嚇到你了。”
金髮少女杵著膝蓋，彎下身子，充滿歉意地朝韓沐白鞠了一躬。
“熒，他好像是啞巴。”
小飛人眨巴著眼，湊在韓沐白的臉前，仔細地打量。
“派蒙，你這樣很沒禮貌的！”
金髮少女皺著眉頭，神色慍怒。
“對不起，熒。我不是故意的。”
派蒙委屈地低下了頭。
韓沐白瞧著這一幕，一時忘記了思考，手腳不知所措。
“對不起，小哥，我們只是想問下路，剛剛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熒眯著眼，眉梢彎成月牙，一臉的討好。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韓沐白不禁有點心馳神往，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反應過來，只好道：“沒，沒事。”
“哎？他不是啞巴。”
派蒙睜著大大眼睛，驚奇道。
“派蒙！”
一座火山似乎又要發作。
“熒，我錯了。”
派蒙愣了一下，搓著小手，縮到了熒的身後，只露了一雙眼睛，默默地打量起韓沐白。
片刻的沉默。
韓沐白深吸了口氣，道：“我聽你們剛剛好像在問七星請仙典儀……”
“嗯吶，沒錯。”
熒眼前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欣喜。
【熒】
【30】
看那個在上漲的數字，韓沐白腦海裡思索著對策。
“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細節。”
“真的？那真的太謝謝你了，小哥。”
熒一把拉起韓沐白的手，又握了一握。
面對這分外的熱情，韓沐白的大腦卻異常平靜，他接著道：“但你們要給我摩拉，不多，只需要2000。”
下一刻，那花一樣的笑容凝固了。
【熒】
【0】
【派蒙】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