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茗他們都明顯認真了起來。

而言昭,心裡倒是有些……複雜。

不因為別的,而是,這個路線……

她試圖用意識同黑黑交流,原本以為沒那麼容易成功。

但或許是因為言昭此刻的情緒還挺動盪。

意識交流倒是很快成功了。

【黑黑,這什麼情況,你帶的這什麼路?回家路嗎?】

其實先前言昭就已經有些認出來了,這路越來越熟啊簡直了!

分明就是當初齊文淵他們圍獵黑黑的那座山頭的方向!

怎麼好死不死的,就在那個方向了?

但言昭先前還覺得應該就是有一截路重疊了而已,還挺樂觀呢。

哪裡知道這越走,路線就越特喵的,眼熟啊……

不僅想到了自已從江陵山上下來時的場景。

甚至還能在記憶裡搜尋到,被齊文淵帶來時的場景。

黑黑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他們就在這裡】

黑黑的話讓言昭警惕起來:【就在你之前的山頭上?那上頭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去那上面幹什麼的?

是巧合還是刻意?

不管是巧合還是刻意,在上那座山頭之前,保險起見,言昭先把黑黑收了回去。

“嗯?言昭昭,你的蛇呢?”葉茗好奇問道。

言昭笑了笑,“終點就在前頭了,我的黑黑不是戰鬥型的獸寵,安全起見,先收起來了。”

葉茗有些驚奇,她剛才可是看清楚那黑蛇的,體型雖然小點兒,但長得就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啊!

居然不是戰鬥型?而且……蛇還有不是戰鬥型的?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所有蛇類獸寵都是戰鬥型啊。

這個種族就是戰鬥力很高的物種……

或許就是因為言昭昭的蛇還小,她怕傷著自已的獸寵吧。

不過葉茗對言昭沒什麼好懷疑的。

言昭剛才已經很給力了,真要說起來,之後的行動,言昭就算不做事,葉茗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眾人繼續朝著山頭上趕路。

宋玉寧低聲說了句,“好像……那些人就是死在這座山頭上的。”

但宋玉寧並未親歷,所以並不敢確定。

於是轉眸問了言昭一句,“是這座山頭沒錯吧?”

宋玉寧雖然話頭轉向了言昭,但是聲音裡並沒有什麼惡意,就只是很純粹的求知而已。

“嗯。”言昭輕輕點了點頭,“就是這座山頭。那努佔皇子還挺會挑地方的。”

葉茗對西陵這個努佔皇子反感得很,冷哼了一聲,“誰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呢。”

靳泰然噌一聲,將一直沒有出鞘的長刀,拔了出來,“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葉茗轉眸看向言昭,“言昭昭,你怎麼看?我們殺上去嗎?”

言昭思忖幾秒,搖頭道,“我們悄悄地上去。”

宋玉寧咬了咬唇,“這麼鬼鬼祟祟嗎?”

她出自大家族,性格又比較率真,大概是不想繼續這麼鬼鬼祟祟的。

言昭看向她,“嗯,鬼祟就鬼祟點了,對敵人難道還講什麼江湖道義麼。”

宋玉寧聽了她這話覺得也有道理,點了點頭,“也是,有道理。”

葉茗集結起來的這一行人,雖然都是非富即貴的貴族子弟。

但還是挺服從和配合指揮的。

既然已經決定悄悄滴進村,大夥兒就都非常的悄悄了……

每個人都將身法開到極致,一群人就鬼鬼祟祟上了山。

不得不說,他們很快就都覺得言昭悄悄上山的提議很是不錯。

不然也不會看到之後的那一幕。

山頂上,依舊是那片地勢平坦的樹林,遠處的小山坡上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哪怕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一陣子了。

此刻,言昭依舊能夠想象得到,自已初來乍到,莫名其妙的重生在原主身上。

早已經死透了的身軀,就連關節都是僵硬的鎖死的。

鮮血把身下的地面和草皮都給浸得溼潤……

自已就頂著僵硬鎖死的身軀,遙遙聽著看著那對狗男女。

而此刻,自已又到了這片樹林,甚至此刻所站的地方,就是自已當初鮮血浸透的那一片位置。

不知應該說是陰差陽錯還是什麼……

那些人此刻的位置,就在當初言昭初來乍到這世界剛醒之時,所看到的齊文淵和蘇晴雪所在的位置。

“他們……在幹什麼?”宋玉寧瞪大了眼睛,對於前方的場景,只覺得震驚。

就算天賦不錯,就算有些本事,但終究只是個還未曾見過風雨的貴族小姐。

宋玉寧看到,前方几個身著西陵衣飾的人,正在……凌遲一個人。

那人被扒得乾淨,只著一身被鮮血染得看不出模樣的裡褲。那人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言昭的表情,就平靜多了,看著前方的情形。

輕聲給出瞭解答,“活祭。”

宋玉寧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怎麼知道?”

言昭轉眸看了宋玉寧一眼,並不言語。

葉茗在一旁,聲音非常沉,細聽,帶著些凝重和不忍。

葉茗問道,“言昭,你是不是……齊文淵是不是曾經就這樣凌遲過你?”

所以才能這麼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在做什麼。

難得的,葉茗沒有叫她言昭昭,所以使得這話聽起來,很是認真。

言昭沉默了幾秒,低聲道,“是。”

齊文宇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眼底裡映著前方慘烈的情形。

再想象到,這樣的狀況,竟是曾經出現在這個女子身上,而且還是他們齊家的子弟,還是她當初的未婚夫做下的……

齊文宇的眼睛瞪得很大,幾乎目眥欲裂。

言昭轉眸看向葉茗,對她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不是凌遲,是活祭。”

她朝著前方抬了抬下巴,輕聲道,“在那人身上畫血咒呢。”

言昭其實並沒有想到,這努佔皇子居然知道得這麼多……

他是怎麼知道江陵山的這座峰頭上,有玄蛟?

他是怎麼知道要來這裡活祭引誘玄蛟?

言昭又想起了之前自已碰到的那些個自爆了的傢伙。

他們就是衝著玄蛟來的,而這努佔皇子,和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和玄蛟,又有什麼關係?

遠處,那執刀的人,又在活祭的人身上用刀刃劃下一道咒文。

一旁一個身著染紅染藍很是鮮豔的衣裳的年輕男子,面容陰沉且有些急躁。

聲音急切問道,“先生,怎麼還沒引誘出來?不是說只要活祭了就能把那大傢伙給引誘出來嗎?究竟行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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