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義這次在國慶書畫展中得了個大獎,在書法界一下子名聲鵲起了。

不過愛好者到市面上一搜羅,奇怪了,除了兩份雜誌上的作品圖片和這次參展的作品以外,其他地方竟然沒找到一件他的‘墨寶’。

這種情況在書畫界十分罕見,換成後世說法就是:出道即巔峰。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

美協童理事、榮寶齋林姐都打電話來讓他多寫幾幅。不過這兩人倒也懂規矩,沒把杜守義的私人資訊透露給別人。

這時代除非相熟朋友間求字。書畫一旦成為商品,是要在相關部門過一手的,私下交易犯忌諱。

這道理還是他在集中學習的時候學到的,在這之前他還真沒想到。

他給了任醫生兩幅字,不也心安理得的收了塊端硯做潤筆了?這就是沒圈內老師帶挈的弊端,有些規矩得自己摸索。

童理事和林姐是圈內人,懂這個規矩,圈外人卻未必懂。

禮拜六上午,杜守義接了個老梁的電話,是代朋友來求字的。

杜守義跟他說了一句‘我個人又不做買賣’後,老梁秒懂,響鼓不用重錘。

不過既然他已經答應朋友了,杜守義還是應了他一幅字。他還在電話裡言明瞭,潤筆一分不收,連香菸水果之類的禮物都不要,就純粹是朋友間贈與。

掛完電話杜守義想了想,像老梁這樣的‘圈外’好朋友如果替別人求上門來,那送一幅字,講一講緣由,倒也不算太麻煩的事。

要是他們自己要那就隨便了,幾幅都無所謂...

等他抬起頭,看見崔文燕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你也想要一幅字?”

“不是,我是在想您剛才的話。原來寫字還有這講究?”

“這不是講究,是拒絕。有時候要東西送得出去才是體面。”他不想在這上面多解釋,“行了,把下一個病人叫進來吧。”...

崔文燕對這道理還不是太明白,下午等杜守義走後,她偷偷請教了大師姐任醫生。

任醫生挺聰明的,一聽就明白了。

“交情來往,要有來有往。像杜醫生這樣不收人家任何東西,那就是有來無往。

你琢磨琢磨吧。反正我覺得他的意思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了。”

說到這兒她想起自己和杜守義之間的‘來往’,嘴角不由得掛上一絲淺笑。可一想起現在的家庭,那抹笑容又消失了...

十月二十五日,星期日。

杜守義帶著孩子們去香山看紅葉了。

找今天這個日子來,還是受了賈張氏的指點。

上禮拜他們來的時候山腳和山腰的紅葉正紅,可靠近山頂這一段還是綠的。

現在才是香山紅葉最美的時候,從山腳到山頂紅成一片,是真正的‘層林盡染’。

要是再過一個多禮拜來。山腳的紅葉就開始進入落葉期了。

他們去年十一月中玩尋寶的時候,山腰都開始變黃,一路上來滿地落葉,不過那景緻倒也不錯。

杜守義做了兩輩子京都人,卻一直都在稀里湖塗的遊香山,從來沒聽過這樣的門道。

所以這世上沒一個人是‘廢’的,賈張氏都能解了杜守義兩輩子的惑。

今天景緻正好,就不再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活動了。眾人一路說說笑笑,轉眼就到了上午十點。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正陽樓’勝芳螃蟹X200。”

“籲...”

杜守義看到螃蟹不由嘆了一聲。今年的勝芳螃蟹他已經吃過幾回了。

宋媽來了以後把婁家以前的‘螃蟹’供應商也帶了過來。螃蟹又大又好不說,還用婁家的‘秘方’養了三五天。那味道不比正陽樓差多少。

除了螃蟹,宋媽還有其他很多‘高階精品’的‘地下供應商’。比如正宗的金華火腿、XJ的葡萄、蘭州的蜜瓜等等。

杜守義萬萬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條高階商品的地下‘走私’線?這是從來沒在後世任何文字記載中看到過的。

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婁董鐵路上人頭熟,卻沒什麼鳥用了。‘地下走私’他確實熟,就是辦不了正事!光滿足口腹之慾了!

不過這樣也好,宋媽成了系統的有力補充。

葡萄蜜瓜也就算了。多虧了宋媽,杜守義兩輩子第一回吃到了真正的陳年金華火腿。

乾乾瘦瘦,不大的一個,但是一切開滿屋芬芳,嚼一片唇齒留香。連何雨柱吃了都叫好。據他說,這種火腿有十來年沒見著了。

痛快地玩了一天,下午兩三點,大部隊回了四合院。一進院門,杜守義發覺自己家門口坐了個人。看了好一會兒杜守義認出來了,那是自己二舅。

不是中院的楊二舅,是他母親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正牌的親二舅。

杜守義最後一次見這位二舅是在七八歲光景。前身母親出殯,大舅二舅倒是露過面,此後兩家斷了來往。

父親工傷死後,兄妹倆的撫卹金遲遲下不來,就是因為他們有‘舅舅’這門親戚在,卻又不肯領養。

一大爺倒是找過他們,但給氣回來了。第二天聾奶奶就帶著烈屬證上廠裡找了廠領導...總之,這門親戚跟陌生人沒兩樣,甚至還不如。

要說仇,那倒沒有。人家也沒趁火打劫,貪了你的撫卹金,吞了你家房。

有的只是發自心底的那股‘冷’。

任誰知道有人對你‘死活不管,生死不問’時,都會感到心冷。

杜守義倒是猜想過,報紙廣播對他的‘重磅’報道可能會讓這門親戚想起他來。

上禮拜守桂回家,他還開玩笑一樣的提過。沒想到自己這張烏鴉嘴,真把人給招來了。

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人一直在門口坐著。杜守義把二舅讓進了堂屋,還給泡了一杯茶。

兩人聊了有二十來分鐘。基本就是對方問什麼,杜守義撿著能說的說一下。

他也不問‘姥姥身體如何了?大舅怎麼樣了?二舅家幾個孩子了?’

對方愛說就說,不說拉倒。這些和他都沒關係。

之所以讓二舅進屋喝這杯茶,還是看在母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份上。

前身的外公續絃時,母親已經六七歲了。大舅二舅這兩位都是她從小帶大的。沒有這杯茶,母親在九泉之下會傷心的...

等他送走二舅回到北屋,小北有些擔心地看著他。杜守義沒讓她去前院,連孩子們都讓攔著,讓他們別來。

杜守義見了她笑道:“姨媽怎麼還沒來?晚上吃螃蟹吧。”

“快來了。二舅走了?沒留他吃飯?”

“沒留。他也不是為了吃飯來得。說了些當年對不起我們兄妹之類的話,...唉,其實他真沒必要跑這一趟的。”

說著他把小路從櫥頂抱了下來,擼了一會兒,心裡不知怎麼想起了《勸人方》了:

“...

說親戚親,親戚可不算親,你有我富才算親。

...”

想到這兒,他都不由得為這份‘真實’感到幾絲詫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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