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日,禮拜六。
自從上回被杜守義點破了春=夢,劉光天見了他都是繞著走,可今天他不得不敲杜守義家的門了。因為昨晚一忙,杜守義把放牛奶的事兒給忘了。
杜守義一見是劉光天后就想起了這事。
“怪我,我擱屋裡,忘了拿出來了。”說著他轉身去了裡屋。
在拿牛奶雞蛋的時候他順手取了兩包‘牡丹’。
“藏好嘍,要是讓你爸知道我給你的,他能連我一塊收拾。”
劉光天笑道:“不會,他好長日子沒打人了,不信你問光福去。”
“二大爺最近脾氣是好很多啊?上禮拜見他和三大爺一起去釣魚,可把我嚇了一跳。”
“可不是?不知道吃什麼藥了,說好了明天還要去呢。”
...
兩個人滴滴咕咕編排起了二大爺,關係一下又恢復正常了。
“哥,沒事我先撤了。”
“去吧,跟慧娟說一聲,晚上我和守桂要過去。”
“哎,知道了。”
劉光天原來是上了黑名單的人,可幾件事下來,現在和杜守義走得越來越近。看到了他杜守義不由想起同樣傻頭傻腦的李奎勇來。
前世裡,在劉光天吃香的喝辣的,帶著人到處行兇時,李奎勇正在陝=北忍飢挨餓啃泥巴呢,這兩個人哪一個更可惡?
為什麼做過惡的劉光天能從黑名單裡拿出來,而吃盡了苦的李奎勇反而要上黑名單?這樣公平嗎?
杜守義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慢慢發現了問題...
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Raugs’拖網漁船X1。”
杜守義呆滯了。他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了,但不代表他能對一艘漂亮到極點的小‘漁船’無動於衷。十米船長,深藍的船身,甲板和船艙外是乾淨的白色。儘管還沒看到內部但杜守義已經喜歡上了它。
‘月底了,按理要為後天兌換儲備些糧草。可小北的生日快到了,是不是該為她準備份禮物呢?....’
想了一會兒,他啞然失笑。這是自己的東西,想要留下還要找什麼藉口?
深夜,他來到了圓明園福海,這裡水位深,應該可以容得下他的這艘小‘漁船’。
等杜守義在船上逛完一圈後徹底無語了,這艘船有大小兩間臥室,衛浴,灶具,沙發椅樣樣具備,簡直比他家還舒服。這哪裡是漁船?簡直就是遊艇!留下!一定要留下!
至於行船的地方他都想好了。市內肯定不行,可京郊不還有好幾個水庫嗎?懷=柔那兒開車過去不過一兩個小時,這條船往水庫裡一放誰會來管?
要是再遠點,往官廳,密=雲去也行,不過就是吃不準那裡算不算出京了。總之,這條船留下了!他杜守義要做個真正的‘海賊王’!
過完了忙忙碌碌的週日後,時間終於來到了四月一號,禮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明前龍井’X100。”
關於龍井茶還有一點說道,並非在清明前採摘的都叫‘明前龍井’,清明前七天採摘的才是‘明前’。再早一些的叫‘早春茶’,味道太澹,賣不出價。這回一百包二兩裝的茶葉,杜守義估計自己能消耗一半左右,其他用來走禮正好。
當兌換光圈出現時,杜守義將一些雜物和一大堆鍋碗瓢盆移入光圈,然後....就沒了。這又是寒酸的一個月。
“叮,宿主可兌換兩次抽獎機會,請問是否抽獎?”
“抽獎。”
“叮,宿主本次抽獎獎勵為‘俊王’燒餅X20。”
“叮,宿主本次抽獎獎勵為‘Wurth’木匠工具X30。”
中國木匠工具講究二十八件,與國外略有不同,但基本的鋸,鑿,刨,銼等等都是相通的。
看著空間裡各色各樣的三十件工具,杜守義終於能百分百確認:系統對李奎勇確實有些‘青眼有加’。因為在不久前,他剛剛和李奎勇談過‘學木工’的問題。
杜守義對‘血色浪漫’不是太熟,但他還記得前世網上的一句話‘我們都想成為鍾躍民,但最後百分之九十的人成了李奎勇。’
剛看到這句話時杜守義的感觸並不深,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希望四合院的孩子們多學點本事,希望他們別在今後歲月裡渾渾噩噩,沉淪下去。這一切,不正是不想看到他們陷入到這個‘魔咒’中嗎?
他個人精力有限,不可能拖帶上太多的人,但既然命運讓正版‘李奎勇’撞了上來,系統又點了頭,那就順帶手把他捎上吧...
主意打定,他心中頓時‘陰雲’散去。
他想通了,但跤場裡的烏大叔卻陷入了糾結之中。李奎勇惴惴不安了一個禮拜,終於在昨天向烏大叔坦白了。
“你媽都對你說了?!”
李奎勇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好像在出賣親媽。
“唉!”
烏大叔重重地跺了下腳。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還愛自作聰明,可當著她兒子的面他又不能說什麼。
想了一會兒他道:“杜守義不是在生你的氣,是在生我的氣,是我把他託付的事給辦砸了。這樣吧,明天我再去找他談談,賠個不是。你就先照他要求的辦。”
“可是師傅,怎麼能讓他滿意?”
“唉!你可真夠笨的,他不是都說明白了嗎?踏踏實實上學、幹活,別和混混來往!其他有的沒的你少想。”
“哦,知道了。”
當杜守義下班時,看到烏大叔正等在四合院外。
“烏大叔,找我有事?”
看到龔小北在一旁,烏大叔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杜守義見狀道:“那咱屋裡說吧。”
聽了一半,杜守義已經明白了,那天李奎勇果然知道他想問什麼,因為早就洩了題了。
“守義,我那兄弟剛走不到一年,家裡也沒個主心骨。大勇他媽心疼兒子,但女人見識淺,難免不知道輕重。歸根結底,這件事是我辦差了,你要怨就怨我。”
杜守義心裡早有了決定。他給烏大叔點上支菸,順著他的話說道:“說實話一開始我確實挺生氣,這把我原來的計劃都打亂了。不過您放心,大人的鍋我不會讓孩子去背,他又沒犯什麼錯?所以當時和您說的,和大勇說的都還有效。我給您看點東西吧。”
說著他進屋取了十幾樣工具出來,道:“這就是我給大勇準備的。”
看著烏大叔在一樣樣的在看著工具,杜守義道:“木匠是份好手藝,平時給人打打傢俱,一個月外快不少。”
這番話落在烏大叔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滋味,杜守義連工具都準備好了,這說明大勇學傷科是沒指望了。
木匠固然不錯,可畢竟是個‘苦活’,是手藝人。和‘傷科’大夫的地位更是不一樣。
杜守義看著他的神色,大概猜出他在想什麼。但他這麼快攤牌,已經是對讓李奎勇脫課的補救了,其他的他不想多談。
過了好一會兒,烏大叔問道:“這上面怎麼都是洋文?是進口的?”
“那是。東=德支援的,伍爾特。我杜守義打算手把手教的孩子,用得東西能次了?得配得上他的身份。”
想了一會兒,烏大叔笑了。‘手把手教’,‘身份’,杜守義還是留了條門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