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禮拜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梅隴鎮’清蒸刀魚X10。”

刀魚是杜守義兩輩子都沒吃過的魚,身為長江三鮮之一的刀魚在後世已經被捕的瀕臨滅種了。但物以稀為貴,魚販子們竟然籍此將刀魚炒到了天價,巴掌長兩指寬的刀魚動輒五六千一斤,這是杜守義萬萬消費不起的。

六十年代刀魚大約五六毛一斤。過了清明更便宜。那時的刀魚叫‘貓刀’,刀魚骨頭髮硬沒人吃了,買了是用來喂貓的。

系統獎勵的刀魚按盤算,每盤四條魚,條條都有一尺以上,至少三四指寬,這才是‘江刀’正常尺寸。放到後世會不會弄場拍賣會,炒到幾萬塊?

杜守義欣賞了一會兒‘珍稀物種’,然後關上了空間,他眼前還有件更煩心的事兒。

這兩天下雨,賣小碗的活兒就停了下來,不過李奎勇每天還是會到李吉祥這兒,聽老頭給他講一些古玩知識,老頭也會跟他聊些其他的,摸摸他的性情。

昨天晚上,杜守義從李吉祥這兒聽到件事:李奎勇帶一個叫康常利的發小過來玩過,康常利坐了一會兒,客客氣氣的說了會兒話就走了,他可能是怕朋友吃虧,過來探探虛實的。

聽到這個杜守義有些懵逼了:康常利就是‘小混蛋’。在他的記憶裡,李奎勇和康常利雖然是發小,但現在應該沒那麼親近。後來小混蛋搶黎援朝芭蕾舞票時,李奎勇也只是遠遠看著,跟鍾躍民介紹情況。可現在他們倆怎麼走一塊兒了呢?

杜守義腦子飛快,想了一會兒後,他似乎找到了些原因。這事可能還真跟他有點關係。

康常利現在已經開始在外面瞎混了,按原先的軌跡,李奎勇老老實實待在學校的話,和他是沒什麼交集,可誰讓杜守義讓他半脫課賣碗了呢?這樣一來,兩個本來就認識的‘失學少年’,很容易就勾搭到了一起,也許就在哪個賣碗的衚衕裡遇上了。

杜守義有些自責,儘管他還想再觀察李奎勇段日子,可這件事時不時會跳出來,困擾他一下。

今天是白三兒休完婚假,回來上班的第一天,也是杜守義的‘診所’正式開張的日子,據說還會有記者來進行相關報道。

因為杜守義不配合,街道請來了位專業護士坐鎮在‘小診所’,開展了第一次的診所義診。那是個從南鑼嫁出去的姑娘,回孃家‘學LF’倒也不算弄虛作假。

儘管有了安排,午休時杜守義還是回四合院看了看。一進院子只見裡面坐了一圈人,王大媽懷裡抱著槐花,稀罕的不得了。

“這是怎麼了?都還順利嗎?”杜守義上前問道。

“順利,順利。小當和槐花這兩個小丫頭今天立了大功了!”王大媽笑道。

聽見是好事杜守義也不著急了,他對著一旁代班護士道:“魏姐,辛苦了。”

魏姐笑道:“就是量量血壓,有什麼辛苦的?不過你把這兩個孩子教的真好,今天我算長見識了。”

“您誇得太過了,就是兩個毛丫頭。”...

眾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散去,杜守義也從大家的話語中拼湊出了事情‘真相’。

今天來了幾撥記者,小當和槐花一開始只是站在門口看熱鬧,忽然有個年輕記者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她問小當道:“小妹妹,知道什麼是LF精神嗎?”

“知道呀?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

記者一愣神,暗道這個孩子好聰明啊?!她轉向槐花問道:“小妹妹你知道嗎?”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只有兩三歲的槐花竟然奶聲奶氣地回答出來了。

孩子們的回答雖然不完整,但已經是‘超綱’發揮了。這讓在場的成年人都覺得有趣,有幾個嗅到新聞價值的記者圍了上來,對這兩個小丫頭進行了採訪。

從小診所籌建尹始,杜守義就讓兩個閨女全程參與,門鈴,指示紅燈如何使用、門口的告示牌有什麼用、診所如何運作等等,他都對姑娘們說得很清楚。這些有意無意的教育現在都發揮了作用,她們的介紹甚至比街道幹部還詳細。

聽她們倆左一個乾爹,右一個乾爹,有位記者問道:“小妹妹你乾爹呢?他是哪一位?”

“他去上班了。乾爹說,要學習**精神,就要先把本職工作做好。乾爹還說,學習LF叔叔是一輩子的事,不是一陣子的事。”

記者中發出了一陣小小的喧譁。這兩句話說得太實在了,而且是出自兩個稚齡孩子之口,說明南鑼街道的這位‘乾爹’不但自己在學習LF,還言傳身教的把它傳給了下一代。....

杜守義的心情很複雜,這事情有些‘弄大了’的感覺。他站在診所裡細細品了品兩個丫頭的話。幸好,除了‘乾爹’有些非主流外,其他倒都還中規中矩。

讓杜守義沒想到的是,有兩個記者從診所離開後就找到了廠裡,當杜守義再回廠時,立刻被請到了宣傳科。

“這都是廠裡平時宣傳教育的結果。”杜守義面對記者提問先把宣傳科抬了出來,這讓一旁的宣傳科長心肝一顫:太上道了!

而杜守義此時此刻心裡卻在唸叨著:我日子難過,你們誰都別想好過了!都來給我分攤火力吧!

在接下來近一個小時的採訪中,杜守義把廠領導從下到上,從上又到下的誇了好幾遍,從書記廠長如何把LF精神掰開了,揉碎了跟青工們講解;到宣傳科的同志們如何夜以繼日,不辭辛勞的進行宣傳;後勤科長如何腳踏實地,把學習LF精神融入到日常工作中等等。總之,和他走得近的他一個沒漏過,大家雨露均霑,連廳裡的張處長也‘躺槍’了。

記者同志萬萬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街道診所背後竟然牽扯出這麼個瓜,軋鋼廠從上到下整個一先進集體啊?採訪告一段落後他們急匆匆的告辭了,這條新聞線索要趕緊找主編請示彙報去。

送走了他們,宣傳科長笑呵呵的看著杜守義道:“走吧?咱們抓緊時間,找書記廠長彙報一下。”

“這裡沒我什麼事兒了吧?”

“少廢話,快走!”科長笑罵道。這個‘女婿’實在太給力了!

楊廠長聽完他們的彙報後打了個電話給張處長,把事情始末向他簡單彙報了一下。電話快結束時聽筒轉到了杜守義手裡。

“你怎麼想起弄這個了?”電話裡傳出了張處長的聲音。

“這個最安全。”杜守義稍微背過身,輕聲答道。這是他第一次和張處長談與工作相關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張處長道:“晚上到老楊家裡殺兩盤?”

“行。”杜守義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從廠長室出來杜守義又去找了回許大茂,苦頭吃得太多,是該讓他嚐嚐甜頭了。....

時間轉眼來到禮拜六晚上。按杜守義的統計,這三天裡他出診了九次。四例陳舊性損傷,一例新傷,其餘的是些孝喘之類的慢性病,這樣的頻率倒是可以接受。

他現在出診,只要不是時間太晚都會帶上小當,給大徒弟的啟蒙教育就這樣開始了。現在他們倆就在衚衕裡的秦家,給秦奶奶治腳。

“你瞧,太太是這裡扭到了,只要這樣....”杜守義和小當說話間,猝不及防的將老太太的小腳一扭,隨著一聲輕微的骨頭‘卡巴’聲傳來,秦奶奶發出了聲驚呼。

“疼嗎?”杜守義抬臉問道。

老太太活動了下腳腕,又在鞋上用力的踩了幾下,笑道:“好了,不疼了。”

“您坐著別動,我給您再上點藥膏,化化淤血。”

“哎,謝謝你了,守義,要不是你,我這腳還不知道幾天能落地。”

杜守義從小當手裡接過藥膏道:“您客氣什麼?街里街坊這麼多年了,不應該的嗎?”

老人愛懷古,聽杜守義這麼說,秦奶奶感慨道:“我記得你們家剛搬來的時候,你才這麼大點兒,轉眼就長這麼高了。”

杜守義笑了,道:“是啊,那會兒守桂還在吃奶呢。您老後院那棵桑樹還在嗎?我記得小時候沒少偷您家的桑甚吃。”

“呵呵,在呢。”回憶起以往,秦奶奶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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