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於來到了七月十三號,禮拜六的上午。

閆解娣這兩天挺難受的,雖然她咬緊牙關一場場地拿下了比賽,可家裡的親人和四合院裡的街坊們好像不太關心這事。她又變回了從前的那個小透明,一個人來一個人往。

昨天她贏下了半決賽,今天是來爭奪冠軍的,可那又怎麼樣呢?院裡包括父母沒一個人關心過...

就在她跟著劉指導進入賽場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哇呀呀呀呀

頭通鼓”

“戰飯造。”

....

閆解娣吃驚的向看臺看去,只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站在那兒,完全說不出話了。

劉指導笑著摟了摟她的肩道:“你守義哥昨晚找的我,他們在聯賽開始前就籌劃這件事了,我也是昨天剛知道的。”

“他們...他們都來了?”閆解娣喃喃道。

她的父母兄弟,她的發小,十三太保,還有新認識不久的朋友周曉白,那一個個她最在乎的人都出現在看臺上...

這時候,主席臺上兩個教練笑開了花。

“是閆解娣的加油團?”

“肯定是,你看見那個高個子了嗎?上次就是他帶的頭,今天他不會再被請出去吧?”

“哈哈哈...”...

今天的比賽分上下半場,上半場是決出三四名的比賽,南鑼的加油團們還算正常,乖乖坐在場邊,為雙方運動員加油故掌。可等決賽開始時,那一塊看臺區域開始熱鬧了。

加油團已經經過了足夠時間的熱身,憋著一股勁呢。每當死球的時候,‘閆解娣,加油’的聲音就沒斷過。

雙方交換場地或是短暫休息時,場邊立刻響起了“哇呀呀呀,”的怪調門,然後跟著便是一段閆解娣獨有的‘加油號子’。這獨特的加油聲,把場內氣氛烘托到了高潮。今天這個場館就是閆解娣的主場。

這年代講究‘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像拉拉隊這樣單邊加油的行為是很沒‘素質’的。

可杜守義才不管那個,用他的邏輯就是:球場如戰場,球檯對面的就是敵人。

“不起鬨就不錯了,為他們鼓勁?那是對自己同志的背叛。打死都不能幹啊?!”

愛憎分明的拉拉隊成了球場一道獨特的風景。不出所料,當比賽進行到第二局時,杜守義又被請出了看臺,這下連主席臺上的幾個教練都忍不住了,紛紛大笑起來。

‘敢死隊’名單早定好了,杜守義一走,寧建國接過大旗。

當看到建國跳出來時,周曉白都驚呆了,這完全顛覆了她平時對好學生的印象。

‘這不是帶頭鬧事嗎?’

寧建國‘犧牲’後,拉拉隊出損招了,現在領頭的是龔小北。

安保對這個漂亮姑娘實在下不了手,甚至都拉不下臉來訓斥。

最後他們甚至受場外杜守義所託,給啦啦隊送來了汽水,讓他們潤潤喉嚨。而杜守義則‘嘻嘻哈哈’地陪著幾個保衛幹事,看著一名挺能打的退伍兵和建國在過招。

“這小子真厲害!”

“當然,他老子是三六年參加的革=命,軍中赫赫有名的悍將,身上還留著三塊彈片呢。”

這句話,也成了保衛人員後來幫忙送汽水的原因。

閆解娣不負眾望的拿下冠軍,二十多天的謀劃和等待終於有了個完美的結局。

頒獎儀式結束後,三大爺三大媽高高興興的離隊回家了,因為接下來是另一場重要活動:屬於年輕人的‘老莫時間’!

體育館離北展的路不近,杜守義早早租好了卡車,等在了出口。

在去‘老莫’的車上,杜守義關心起他今天的簽到獎勵來。防汛沙袋兩萬個,這是要多大的水才用得著兩萬個沙袋?要堵護城河嗎?

這時車廂裡忽然又響起了:“頭通鼓,戰飯造...”

杜守義關上空間,笑著對龔小北道:“這幫猴子瘋了,待會兒該輪到老莫頭疼了。”

周曉白也有點擔心,她隔著龔小北探身問道:“要是被人趕出來怎麼辦?”

“那我們就在老莫門口的馬路牙子上排一排,大家捧著份烤雜拌蹲著吃,看看誰比誰更丟臉。”

龔小北知道他又開始胡說八道了,笑著拍了他一下。實誠的傻妞周曉白有些被驚到了。

“杜大哥,不會真那樣吧?”

“別怕,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你別胡說。”龔小北連忙阻止了他,對周曉白解釋道:“你杜大哥開玩笑呢。他們好些人第一回去老莫,待會被那兒的氣氛一震懾就沒鬧騰心思了。杜大哥他考慮過這些,你就放心吧。”

周曉白想了想,確實有點道理,想起杜守義的那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不禁笑了起來。

今天對周曉白而言是顛覆性的一天,她見到了杜守義的鋼琴獨奏;見到了小偉如何伴著‘喀秋莎’,跳了一段前所未見的豐收舞;見到了鄰座的外賓如何即興在金碧輝煌的老莫大廳裡跳起了民族舞蹈,她也跟著大家一起用力地鼓掌應和著,歡笑著。

總之,全場氣氛都被帶動了起來。今天的老莫不再只是氣氛嚴肅的‘高大上’了,這裡舉辦著一場真正的歡宴。

其實這只是杜守義被迫無奈在救場,他低估了閆解成、劉光天這些混蛋的破壞力了。

在熬過一開始的緊張後,‘公共場合不要大聲喧譁’這條規矩,早被他們丟到了腦後。要是不大聲嚷嚷,誰知道他們今天也來老莫了啊?

杜守義要再不挺身而出,強行帶一把節奏,恐怕這二十多人真要被趕出去,然後蹲馬路牙子上吃‘盒飯’了。

今天對周曉白而言是‘顛覆’,對閆解娣就是‘夢幻’了。

不僅拿下了冠軍,更重要的是她沒有被家人和夥伴們‘無視’。大家‘齊心協力’給她開了個非常‘暖心’的玩笑,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好幾次感動的想哭。

當午宴快結束時,杜守義把她單獨叫了出來,他理直氣壯地告訴那些中外賓朋:她是冠軍,是中國未來最強的乒乓球手。

當時閆解娣腦子一下子木了,可從來沒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杜守義話音落地,餐廳裡掌聲雷動,‘定軍山’的唱段再次響起。但這一次,京戲和這座金碧輝煌的大飯店已經再無違和感...

今天還深深影響了一個人的心境,那就是蘇慧娟。儘管今天蘇慧娟一直不聲不響和守桂,雨水待在一塊兒,可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打七八歲懂事起,蘇慧娟就一直遊離在人群之外,用她自己的話說:活得就像個‘遊魂’。

和她父親一樣,她害怕衝突,即使有人欺負到頭上她也不敢發聲。因為她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和你媽一樣?’。

蘇慧娟自我隔離,自我逃避,但在內心深處,她也在渴

望著能得到別人的接納。

今天這個團隊有點奇怪,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孩子,有普通老百姓,也有大院子弟。

當她和大家一起吶喊,歡笑,在做一些‘出格’事情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會笑話她,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一種‘自由’。

活在泥塵中的人會自我套上枷鎖,不敢亂說亂動,因為他們不知道哪一個動作就會觸碰到‘高壓線’。

這就像‘窮人’開車上路,遇到勞斯來斯會自動躲開一樣。因為開車的心裡明白,有些東西就算砸鍋賣鐵,搭上一切都賠不起。

但當你加入了一隻車隊,從勞斯來斯旁呼嘯而過時卻又是另一番心情了。前前後後都是你的夥伴,一點都不用擔心。

蘇慧娟今天經歷的就是這些。杜守義向她揮了揮手,‘我們這些人要去鬧騰一把,你來不來?’

然後她就好像加入了一支呼嘯而過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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