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三號,週五。

送小北她們離開後不久,杜守義迎來了今天的簽到時間。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王羲之’筆意+2%。”

算上這次,已經連續三天簽到筆意了,說明週二小料房的那次頓悟至今餘音未散。

從頓悟那天中午開始,杜守義就試著把三種霸氣糅合進書法中。再臨帖時他試著用見聞色控制自己的筆觸,居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臨帖者有人讀‘字’,有人讀‘形’,而他的見聞色能看到‘勢’,這其中的玄妙無法用語言表述。

唐代大書法家,書法理論家孫過庭曾講解過書法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初學分佈,但求平正。”

初學者要掌握好筆畫,學會結構和章法,要寫出文字美。這一階段杜守義前世就已經歷過,他剛穿越來時就被人贊為‘一筆好字’。

第二階段“既知平正,務追險絕。”

這一階段是指學會了‘走’,要試著‘跑’起來。

穿越到這方世界後,他鴻福齊天。先後獲得了趙子昂,米芾等等國寶級的真跡,這讓他順利進入了第二階段,領悟到了險絕之美。

第三階段,“既知險絕,復歸平正”

既知險絕之美,那就到了隨心所欲之境地。筆隨心意,‘險絕’就是‘平正’。

在書寫《悲夫帖》的那晚他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杜氏筆意初露萌芽。他也籍此跨入書家行列,獲得了一次‘人生成就’。

但隨後系統簽到了‘王羲之真跡’,他的問題也隨之而來了。他彷佛又回到了第一階段‘初學分佈,但求平正。’

在師法大王的過程中,他開始重新尋找那結字章法間的平正。但這次不是簡單的迴圈,是他在翻過一座山後發現了眼前一處更加秀美絕倫的山峰。

看到了王羲之的‘勢’後,他又一次看到了‘險絕’,第二重境界近在眼前。

前世今生他都讀過孫過庭的《書譜》,如今他對其中八個字感悟頗深,‘違而不犯,和而不同’。

這不僅是指對王羲之筆意的吸收,更是他對結體章法上的感悟。

曾經他對自己不通道教‘陰陽’暗自捉急,也曾在夜裡苦讀老莊,務求瞭解王羲之和東晉人的哲學觀。

但情況有了新變化,‘違而不犯,和而不同’,這八個字道出了他現在的‘霸氣章法’。這裡面有陰陽,有妍拙,還有好多講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其實更接近孔孟的中庸。

‘違而不犯,和而不同’如果非要解釋那只有兩個字:平衡。

晉人求變化,後人求工整。但最終都逃不過‘平衡’二字。動態平衡,靜態平衡,空間平衡,視覺平衡等等等等。

杜守義也終於體會到了,系統為什麼會給他和小北的公司取名‘平衡投資’。一比九千九百九十九,那就是在他和小北間構築了一個‘平衡’。

他是翱翔九霄的‘動’,小北是定海神針的‘靜’,一動一靜,完美平衡。

總之過去幾天他感悟良多。就像前文所說,三十三重天,無論書法,還是人生感悟,他都跨上了更高一重。

下載完筆意後杜守義背上包,到醫務室轉了一圈,那裡今天正在‘搬家’。

醫務室的擴建報告已經批覆下來了。下禮拜一開始,原來的平房會被推倒,然後原地修建一座兩層小樓。檢查室、留觀室等等一應俱全,連‘先進’的沖水廁所都配備上了。

老蔣已經認命了,從他臉上看不出異色。不過任醫生的城府沒有那麼深,看到杜守義她眉開眼笑地招呼道:

“杜師傅,中午要請客啊?”

“要請也是老蔣請,他才是醫務室的頭。”...

一個跳的有點高了,就要拉攏一下被壓制的那一個,這也是平衡,但挺沒意思的。

醫務室被臨時安排在了一處小庫房,明天照常‘營業’。杜守義兩處都看了看後熘達到了工會辦公室。

醫務室改建報告最後要廠裡簽字蓋章,那個章是他拿參加‘工人書畫展’的承諾換來的,他今天就是來交作業的。

“章主席,一幅楷書,一幅行書,我這兒齊活了。”

工會主席嘆了口氣道:“禮拜天就開展了,你非要拖到截稿最後一天,人家都來催過好幾回了。”

杜守義遞了根菸。“前兩天都在找狀態,您這兒的任務我得認真對待,不能湖弄事啊?”...

讓杜守義沒想到的是,上級對這次展覽頗為重視。禮拜六佈置完展館後特意將博物館的幾位老先生請來,請他們先指導一番。

一位老先生在杜守義的作品前站了好一會兒,忽然撫掌大笑道:“怪不得這麼眼熟!老傅,你過來一下,你要找的杜守義在這兒呢。讓我看看,嗯,紅星軋鋼廠?”...

兩位老先生在杜守義的字前,足足評頭論足了十來分鐘,然後把《人畫》的攝影記者招來了。

“這張主席詩詞可以拍張照片,這是整場展覽水平最高的作品了。”

《人畫》和書法界淵源頗深,日後書協的第三第四屆主席,此時都在《人畫》做美術編輯。

說到書協要扯些題外話了,而且可能要扯遠一點。

六十年代有書協嗎?沒有。六十年代的書法家歸美協和文聯管理,沒有獨立組織。直到一九八一年‘書協’才正式成立。

為什麼書協成立得這麼晚?其實前文說過,這和中國傳統文化有關係。

啟功先生曾說過:稱我為書法家不如稱我為詩人或文人,從古至今沒有人自稱書法家的,書法只是文人眾多技能中的一種。

這段話很具有代表性。因為自有文字以來,沒有一個書法家是僅僅靠寫字生存的,王羲之、米芾、蘇軾這些大家都是士大夫文人,不是單單隻寫寫字而已。

書家不是畫家,即使後來有人靠賣字為生,那他一定有個另外的正經職業,而且必定是文化圈中人。

吳玉如先生說得更直白;書法是文人之中的凋蟲小技,不值得炫耀。

也許受到種花‘文人情結’的影響吧,我們和RB在對書法的重視程度上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本就因為價值觀不同,無需諱言。

不說RB書院何時成立,種花十五億人,有幾個練書法的?千分之二三有嗎?說點商業小軼聞吧。曾有一度,種花宣紙的國內銷售量不及出口RB的五分之一,很能說明問題了。

日本的書法是由遣唐使帶回去的,在漢字書法上一直講求師法晉唐。一開始兩家書風很接近,你看日本‘三筆’的很多字,要是不說還以為他們是漢人寫的呢。

但也許因為沒有篆隸基礎吧,走著走著他們和我們的路子就不太一樣了。他們把自己的書法風格稱為‘和樣’,而把我們的稱為‘唐樣’。

就拿草書為例。到了近現代,RB的草書逐漸成了一種‘線條藝術’。說實話,有些欣賞不來。

你說它不是漢字書法吧?它確實是,細琢磨也挺有味道。但感覺總有些古怪,看著不是那麼個意思。

從五六十年代開始,RB書法界提出了一種論調:中國書法不行了,現代的書法在RB。

為此,七二年時《人日》進行過一次選拔,選出幾位當代書法大家作品作為回應。也作為RB書院訪華前的預熱。

前文提到過的林散之先生,就是在這次選拔中脫穎而出。他的作品被登載在《人日》頭版頭條位置,而郭沫若的作品在二版。

報紙如願到了RB,林先生也獲得了‘當代草聖’的稱號。這不是我們自吹自擂,是RB書法界首先這麼叫開得。

正因為有了類似的一系列事件,七九年剛剛撥亂反正不久,建立書協就立刻被提上了議事日程,而且迅速獲得透過。經過一年多籌備,八一年,書協正式成立了。

如果拉遠了看,這件事是十分具有歷史意義的。幾千年以來,種花書法脫離了‘文人末技’的身份,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獨立地位,而‘書法家’也成為了一門獨立‘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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