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尚黨目眥欲裂的吼道,“小雅,不要啊~”

一雙滿是灰塵的手往前面一抓,好死不好的就抓住了陸雅知的衣服。

本就扣的鬆鬆垮垮的衣服,被這麼一扯,滋啦一聲,就從陸雅知身上扯了下來。

陸雅知本就是做樣子,被這一弄,衝向牆壁的力量也減弱了,但她心一狠,腦子還是咚的一聲磕在了牆上。

左尚黨被陸雅知雪白肌膚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震的瞳孔猛的一縮,很快就被咚的一聲拉回了神智。

“小雅!!!!!!”

他感覺自已的心跳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踉蹌的衝到牆邊,將軟巴巴的陸雅知抱在懷裡。

“小雅,小雅,你沒事吧?你怎麼了?你別丟下我,我怎麼會嫌棄你,是我....”

左尚黨的語氣哽咽的幾近說不出來話,“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小雅,你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左尚黨嘴裡喊著,還轉頭惡狠狠的瞪向了左南福。

“婊子,你....你.....尚黨她是演的....”,左南福躺在地上,看著陸雅知這一幕,頓時又氣又急。

可他剛說了幾個字,就對上了兒子惡狠狠的目光,心裡咯噔一下。

他喘著粗氣不敢置通道,“你,你不相信我?”

左尚黨一臉的難看,“家裡只有你和小雅,如果不是你,還能有誰?”

“難不成是小雅偷人,將自已搞成這個樣子來汙衊你?

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瞭解嗎?

就算偷人,她能把自已弄成這個樣子?

小雅最怕疼了。”

左尚黨心疼的看著陸雅知肌膚上的傷痕,這是他捧在手心的女人,他都捨不得放肆。

現在竟然被自已父親欺負成這個樣子.....

陸雅知頭頂鼓出來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包,在那平滑白淨的額頭上看起來異常恐怖,此時聽著左尚黨的話,緊閉的眼角流下了一行眼淚。

“畜....畜生....”,左南福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左尚黨。

左尚黨將陸雅知包起來,恨恨的對著左南福道,“我回來再找你算賬,要是小雅有什麼事,就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左南福看著左尚黨抱著陸雅知離去,心裡那口氣一鬆,脖子一歪,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到了醫院。

陸雅知悠悠轉醒。

她心裡害怕啊,她真的怕極了,這輩子她別說殺人了,她連雞都沒有殺過。

齊三妹那一次,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做壞事。

而且還被人家知道了。

今天的一這番舉動,她也是沒辦法了,她有賭的成分。

在父親和自已之間,她害怕左尚黨會選擇父親,所以她才撞的這麼重。

到了醫院,檢查了沒事,醫生開了藥,讓留院觀察一下,畢竟額頭那麼大包。

左尚黨把陸雅知留在醫院,急急忙忙的要回去取錢。

陸雅知手上的錢,前兩天都已經偷偷給了陸今安了,她不敢說。

想到之前左南福和自已說的話,她眼珠子一轉,拉著左尚黨哽咽道,“尚黨,我手上的錢,全都已經被爸拿走了。”

“他說我們靠不住,家也敗了,他讓我把錢全都交給他,他要回老家養老。”

左尚黨一點都沒有懷疑陸雅知的話,因為上次左南福收到老家那邊來信,說梅姐願意680,把祖宅還給他的時候,左南福高興的就差沒跳了。

“你別難受,我現在就回去找他要錢,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有哪裡不舒服就叫一聲護士。”

左尚黨交代好了陸雅知,轉頭就往家裡殺去。

此時左南福還躺在原來的位置。

整個身子橫在側翻的長凳上,左尚党進門,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就越過他,朝著左南福的屋子走去。

提出父親的行李袋往外翻,很快就找到了被左南福藏在袋子最深處的五百來塊。

左尚黨看著手中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陸雅知手上也就兩百來塊了。

現在有五百多,那就說明其中三百多是左南福自已的。

他們從龍翔府搬出來的時候,醫藥費不夠,他還去賣了兩管血,左南福自已藏有私房錢,竟然不掏出來,這還是一個父親嗎?

前段時間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蘇嬌成天在家裡鬧騰,也沒見他把錢掏出來貼補家用,要不然蘇嬌也不至於和今安離婚。

今安又怎麼會娶了艾小青那個掃把星?

左尚黨心裡對父親滿是怨氣,直接把陸雅知賣首飾,以及陸今安賣摩托的錢忽略了。

將錢揣在自已兜裡,他從房間走了出來,路過客廳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見著左南福還躺著沒動,煩躁的走過去用腳撥弄了一下。

“裝什麼裝?趕緊起來,你不是想回老家嗎?我今天就給你買票!”

見左南福絲毫沒有反應,他心裡一個咯噔,蹲下身子搖了他兩下。

“爸?爸?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爸?”

“爸!!!”

左南福中風癱瘓了,命是保住了,但偏癱的嚴重,連林招娣都不如,而且嘴巴歪著說不出話,只會流口水。

左尚黨之前對左南福欺負陸雅知有多生氣,現在就有多複雜。

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他親生爸爸。

現在怎麼辦?

他雖然怨恨左南福,但也不能丟出去讓他死啊。

他要去上班賺錢養家,就只能讓小雅照顧他。

可這對於小雅來說,又是多麼的殘忍。

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讓他單純善良的小雅,去給一個侵犯過她的男人端屎端尿,而且他的小雅什麼時候做過這些髒活累活?

左尚黨沒辦法,只能自已在市場和家裡來回跑。

還好他在市場做扁擔,工作上也比較自由。

可這樣高強度的的體力勞動,讓他疲憊不堪,每天算計著家裡和市場兩邊跑,更是讓他心力交瘁。

左尚黨快速的衰老了下去,他的腰彎了,他的眉毛耷拉了下來,曾經那張意氣風發的臉,慢慢的帶上了苦相,頭上一縷縷的白髮,像是一夜之間就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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