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盤繞在他手中的絲線輕緩地旋開,如同活物一般抖動,一端從缺口之中伸了進去。

絲線從缺口鑽進去之後,便貼著玻璃滑了下去,貼著地面向前延伸,再加上房間裡光線很暗,幾乎透明的絲線完全看不到蹤跡。

等到絲線進了紅外線封鎖的區域之後,窗外的年輕人雙眼緊緊地盯著那片密密麻麻的絲線網,右手輕輕擺動著,隨著右手的擺動,那絲線彷彿一條靈活的蛇一般,在封鎖網中順利地穿行著。

絲線貼著保險箱緩緩地上滑,伸進保險箱最外層的鎖孔裡。窗外,掌控著絲線的那隻右手輕輕一震,那門便緩緩開啟了。

透過缺口看著保險箱裡面的那個密碼鎖,窗外的年輕人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輕聲自語:若不是要和她玩玩,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把這保險箱穿透了便是,真是麻煩啊……

儘管有些不耐煩,但這種心緒顯然遠遠不能同戲弄那個小心眼女人的慾望相比,他將絲線纏在保險箱的那個密碼鎖轉鈕上,輕輕一格一格轉動著,凝神傾聽著那其中齒輪轉動時發出的難以注意的聲響,幸好是晚上比較安靜,否則,即便是他,要想從各種雜音中分辨那細微的聲響還真有些麻煩。

大概一刻鐘後,保險箱內的齒輪喀得一聲輕響,年輕人的嘴角瞥起了一絲笑容,操縱著絲線將櫃門輕輕拉開。

碩大的保險箱裡出現了一個黝黑色的小盒子,同他所知道的那個外形一模一樣,不起眼的造型,黝黑的色彩。年輕人輕輕地抖了抖絲線,那靈活的絲線便將小盒子纏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從封鎖網中的空缺拉了出來,幸好盒子比較小,否則,或許還要想其它的辦法。

拿到那個黝黑的小盒子,年輕人並沒有立刻開啟,他知道這種寶物一般都需要專門容器的封閉,若貿然開啟,會出現什麼怪異的變化,誰都不知道,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驚了這裡的守衛,那今晚前面的工作就都前功盡棄了。

將盒子收起來,他從身上取出同剛才那盒子一模一樣的一個小盒。有了適才的經驗,很輕易地,他就將那盒子輕輕地送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並且將保險箱的門重新關上。

“化!”

隨著那輕聲的話語,那一團盤起的絲線再度融化了,隨著他輕輕撫摸眼前那個缺口周圍玻璃的右手,缺口四周的玻璃彷彿液體一般開始緩緩流動,片刻之間,就將原先的缺口補了起來,儘管有些不同,但除非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年輕人難以抑制地輕聲笑著,滿臉怪怪的笑容中盡是得意。

“明晚再來看錶演,哈哈!”

年輕人的身形輕飄飄地升了起來,繞過了樓頂,從另一面飛走了,夜空中,只留下刺骨的寒風……

看著前面的單元樓,卜一心頭微微有些不安,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想到要去拜訪別人。

應該怎麼樣做呢?直接敲門會不會不禮貌?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不方便呢?是不是應該先打個電話?或者預約之後,改天再來……

卜一心頭轉著各種念頭,猶豫不決地站在市中心大學校園略靠外側的一棟單元樓外面,長期的封閉讓他幾乎已經不知道兩個正常人在進行交往的時候應該如何互相探訪了。

最高層的陽臺上,龍九天笑嘻嘻地看著地面上那個小黑點,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卜一的每一個動作,可以看到卜一臉上猶豫不決的表情,甚至,他還可以憑著自己的經驗猜到他心中的一些想法,儘管並不完備。

“東方,你到我的房間來一下。”龍九天心裡知道東方對這個小男孩有好感,他可不會放過這麼個邀功的好機會。

“什麼事?”推開門的東方春悅的臉上帶著一絲不高興,剛剛才睡醒,這個煩人的傢伙又有什麼事。

“嘿嘿,你的小朋友來了。”龍九天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睡衣下東方春悅完美的身材,深深地嗅著空氣中瀰漫的香氣。

“小朋友?”東方春悅卻罕見地沒有將龍九天凍成冰塊,快步走到陽臺邊上,順著龍九天的手,彎腰看著地面上那個為不可見的小黑點,她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龍九天卻在一旁笑嘻嘻地窺視著東方春悅彎腰後露出的部分肌膚。

“我下去接他。”東方的身影忽然從房間裡消失,只留下一股忽然而至的淡紫色寒流,將整間屋子的溫度瞬間拉到零下百度。

屋子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帶著淡紫色的巨大冰塊,而且還是凝結成一朵花的形狀,朦朦朧朧的寒氣之中,隱隱約約看得到其中有一團金色的光澤在閃爍。

艱難地從冰塊中爬出來,龍九天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低聲埋怨著:開始近萬年不是都一直光著身子麼?看了那麼久,也沒有說什麼啊,這些年到了世俗世界,竟連看看都不行了,那個傢伙發明的衣服這破玩意兒……

他走到陽臺邊上看著樓下的卜一,哆嗦著身子,過了半晌,不禁嘻嘻地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也算有收穫了,看來以後要藉助這小子的力量啊,東方怎麼忽然對一個人類這麼感興趣,真是的……

不過,這個小傢伙,似乎真得是有些不一般阿,很熟悉的感覺阿,到底是像誰呢?沒有朋友像他這麼冷冰冰的阿……

卜一猶豫不決了半晌,還是垂下頭嘆了口氣,他很不習慣這樣子的感覺,緩緩的轉過已經有些僵硬的身子,卜一邁步向著來時的路走回去,目光之中帶著對自己的失望,不過麻木旋即將那失望掩藏了起來。

他整個人的身上,一切脈動又開始恢復了沉寂,淡淡的無奈和淡漠緊跟著他的身體。

忽然有人在身後拍了一下,他猛然轉過身子,越來越靈敏的神經讓他的反應似乎都有些跟不上神經的速度了。

看著身後,他忽然就呆住了!

清晨的陽光下,東方春悅穿著一件淺紅色的毛衣站在卜一的身後,帶著溫柔的微笑看著他。冬日裡的天空湛藍湛藍的,清晨的陽光淡淡的灑在東方春悅的面頰上,將笑容映得更加地燦爛。

那淡淡的陽光下,似乎可以看到一縷縷極其細微的紅中帶紫的氣息圍繞在東方春悅的身周,散發出淡淡的花香。

淡淡的花香和溫和的笑容讓卜一的心頭一陣溫暖,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再次從心頭升起,彷彿對面的這個女子,這上古的花魂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長期的自我隔絕讓卜一幾乎已經忘記了怎麼同其它人交流,他有些笨拙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眼神中浮現出少有的溫暖。

東方春悅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卜一,捋了捋卜一的頭髮和衣領,輕輕將手搭在了卜一的肩膀上,心頭充盈著平靜和關切,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卜一心頭的那默默的溫情。

“我——”卜一說了一聲,便轉開頭看著遠處,雙眼中的顫動被一貫的麻木壓下去,死死地壓抑著心頭的渴望。

看著卜一冰冷的面上肌肉一陣陣顫抖,感受著他眼神的麻木下透著的冰冷和渴望,東方春悅沒有說話,將卜一瘦削的身體輕輕拉過來,擁了起來,輕撫著卜一的頭髮和後腦,臉上滿上欣喜的笑容。

卜一猛地被東方擁在懷裡,雙手都不知往哪裡放,過了許久,心頭的震顫衝上了頭,那強大到不可思議的衝擊力一遍遍撞擊著他早已乾癟的淚腺,一絲酸酸感覺從鼻腔深處傳出來,一絲溫熱的感覺從眼角延伸開來。

將雙手抱住東方春悅,卜一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眼眶中那有些遙遠的微微溫熱讓他身體一陣陣顫抖。

我,或許還可以流淚……

或許,我也可以過上普通的生活……卜一心頭輕聲自語,將東方春悅抱得更緊了,似乎怕下一刻,這份難得的感情就從眼前消失。

“姐姐——”……

不遠處,小區公園一角的小林子裡。

阿曼盯著卜一,嘟喃著:“哼,阿卜都沒叫過我姐姐……他還這麼抱著那個女人,那個女妖精……”

炎天拍了拍阿曼的肩膀,低聲安慰道:“阿卜一直不也把你當姐姐看的麼?何必在意,更何況,她可比你將近萬歲呢,就算是比年齡,也比你有資格阿,難道還不應該混個姐姐麼?再說了,只要阿卜能開心點生活,那就好了,不是麼?”

阿曼點了點頭,看了炎天一眼,心頭道:“沒想到,這個傢伙偶爾還能說幾句人話……”

不過炎天馬上就讓她失望了。

“再說,你想抱,還不容易,這不是有我呢麼?我可是一直陪在一身邊的阿,嘿嘿,隨叫隨到啊。”

炎天嬉皮笑臉地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是麼?想抱我麼?”阿曼媚笑著看著炎天,右手輕輕地搭在炎天的肩上,從肩上滑到他的腰際,滑了下去……

炎天滿臉豬哥的模樣,哈拉子都要流出來了,神智不清地看著阿曼嬌媚的笑顏。

“啊——”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炎天猛然間從地上竄了起來,身形怪異地扭曲著,雙手捂著身為男性最重要的器官,在林子裡跳來跳去,心底抱怨著,儘管現在全身都已經修煉地水或不侵,不過,這最重要的部位相比而言,卻還是依舊很脆弱啊。

阿曼嘻嘻笑著,看著在地上亂跳的、猴子一般的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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