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靠牆才穩住身形。

她想起什麼噩夢似的,避著暗處,走在光下快步回到了房間。

她一邊疑惑臥室為什麼沒開燈,一邊在後怕中開啟燈。

“怎麼辦,生兒又跑去佛堂了,我怕……怎麼會是你!?”

話說一半。

柳母怔愣在原地。

她被臥室裡的人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

站在臥室裡的哪裡是柳父。

從對方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可以看出,她是佛堂裡的那個人。

驚悚感接踵而來,無形的壓抑感瞬間充斥著柳母的全身。

讓柳母忘記了逃跑。

美豔女人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靜靜地打量著面容蒼白的柳母。

倏忽間。

以常人沒有的速度瞬移到柳母面前。

柳母難以置信中透著獻媚:“保家仙大人怎麼出了佛堂?”

美豔女人微微彎腰,笑得美得不可方物:“多虧了生兒這麼多年的貪婪,我的靈體修復了不少。”

柳母被迫對上那雙毫無人性的眼,她哆嗦著想要呼救。

就發現喉嚨被一隻手扼住。

美豔女人空出的手用佛珠摩挲著柳母的面容:“多年不見,我來取你為我保養的皮囊,不歡迎我嗎?”

柳母感覺到一股微微的癢意夾雜寒意,順著她的面板一路鑽進肉裡。

等到柳父聽到臥室動靜。

趕回時。

就發現柳母垂著頭依靠在門口。

柳父扶著人坐下:“怎麼了?”

柳母幽幽抬頭。

笑看柳父。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

卻突然多了絲說不出的嫵媚。

柳母眯起眼:“我很好。”

柳父瞳孔一縮。

他猛得鬆開人。

奈何為時已晚。

他在距離臥室門只有一步之遙時,被一隻手硬生生拽了回來。

柳父被打暈之前:“你不是……你是父親口中的般若……”

般若優雅地擦拭著手。

花枝招展地走到鏡子前。

她躲進柳母的皮囊裡。

鏡子裡照射的卻是她原本的模樣。

般若溫柔地望著鏡子裡的身影,盡顯小女生姿態:“阿善,等我奪了氣運之女的魂魄就用來滋養你,到時,你就能和我一樣,寄生於人類體內。”

她用修長的手指描繪鏡中身影的輪廓,滿眼的溫柔與寵溺。

般若眼眸一眯:“你不是喜歡孩子嘛,生兒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永遠避開你哥哥、避開我的同族,融入人類社會過上安寧日子。”

鏡子裡的“人”是般若先前的容貌,只是他是身材消瘦的男性,且,他的臉上也沒有被繁瑣的符文覆蓋。

面頰只有些許白色蛇鱗。

聽到般若的話。

鏡子裡的男“人”憐憫地抬起眼,豎瞳裡滿是對般若行為的不贊同。

·

與此同時。

黎小梨按了第三次門鈴。

她不滿地抱懷。

黎小梨疑惑:“明明來之前我就跟舅舅一家說好了,怎麼沒人開門?”

晏玖開啟保溫杯喝了口水,視線看向柳家門外的暗處:“或許是睡了。”

黎小梨抬頭看天。

還沒徹底黑。

誰會下午7點就睡覺啊?

此時。

楚思思緊趕慢趕終於在柳生開門時,趕到了,她那一頭汗水驚到了柳生。

柳生忽略晏玖和黎小梨。

跑到楚思思面前。

柳生含情脈脈的望著楚思思,像個霸總一樣把人抱在懷裡:“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渴望再見,下次不要急著過來,我會心疼的。”

楚思思抿嘴:其實我是因為騎車騎得……算了,就讓他誤會吧。

晏玖嘴裡的糖頓時不想吃了。

系統:【這小子是個油王潛質?稟大王,他的死亡率也升高了,但微臣實在不想要油王客戶!】

晏玖:“……”寡人附議。

黎小梨直接道:“你倆少噁心人了,一邊膩歪去,舅舅舅媽他們呢?”

柳生這才發現還有其他人。

他摟著楚思思。

示意人進屋。

等到晏玖也進了屋。

柳生迅速關門。

心裡滿是對換魂的期待。

就沒有發現黎小梨的靠近。

黎小梨叉腰:“你一想幹壞事,就喜歡背對人,說,心裡憋著什麼壞?”

柳生推開黎小梨,看向晏玖的方向:“我媽在佛堂,她特意交代了我要對晏大師恭敬,辛苦晏大師跟我過去一趟。”

晏玖沒有任何異議。

就被人引到佛堂。

柳生為晏玖關上佛堂門。

發現事情順利得有點離譜。

不等他細細思考。

黎小梨又湊過來:“不對勁,我曾經聽舅舅他們說過不許亂進佛堂,你……”

話音未落。

柳生砸暈了黎小梨。

楚思思驚訝到捂住嘴。

她看著柳生嘴角露出冷笑。

柳生摟住楚思思:“別怕,我有不忤逆爺爺意願又能讓我們在一起的辦法。”

楚思思心裡一顫。

莫非柳生也有大師相助?

那她真的能奪舍晏玖的身體嗎?

此時的晏玖正在四處瀏覽佛堂。

她走一步挺一步。

把有價值的贓物都揣進兜裡。

晏玖捲起供桌旁的一沓昂貴符紙:“這些骯髒的東西就讓優秀的我來處理吧。”

她把水杯的水倒掉。

剛將符紙藏進水杯裡。

陰冷的聲音從供桌另一頭幽幽傳來:“你倒是絲毫不怕。”

二人只隔了一個桌子的距離。

晏玖眨眼:“怕?怕你這個半阿修羅半爬蟲的傢伙嗎?”

聞言。

般若沉下臉。

她是阿修羅族的身份就連柳家人都不知道,眼前的晏玖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是佘良請來的幫手?

般若轉念一想。

絕不可能。

柳門在阿修羅族的席捲下。

如今已經沒了“倖存者”。

凡是能化形的柳門一脈,無不投靠在她們玫瑰十字的門下。至今沒有投靠的只有佘善和他哥佘良,這也是她奉命緝殺,途中遇見佘善的原因。

晏玖眼睜睜看著柳母模樣的般若陷入沉默,好奇道:“傻了?那我繼續替你銷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

她剛伸手去夠供桌餘下的符紙。

同一時刻。

擺放貢品的瓷盤在般若手中化作飛鏢,直直朝晏玖襲去。

晏玖側身躲過。

途中。

不忘抬腳給瓷盤助了把力。

使得瓷盤衝力不減。

伴著一聲悶響。

瓷盤的一半深深沒入牆壁中。

瞬息後,暴露在空氣中的另一半瓷盤才碎的四分五裂。

晏玖打了個響指,毫不誇張地讚美道:“十環,我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啊,我宣佈,新一屆射擊冠軍就是你我。”

般若沒有跟人廢話。

招招直逼晏玖的命脈。

般若作勢要殺了晏玖。

奈何她根本不是晏玖的對手。

幾十個回合下來。

處處落於下風的般若,終於發現她被晏玖當成了練功的木人樁。

般若後悔了。

她發現自己小瞧了晏玖。

眼見自己不是晏玖的對手。

般若不再貪戀晏玖的靈魂。

轉念就要離開。

晏玖不動聲色地攔住般若:“那麼急著走幹什麼呢,不見見故人嗎?”

般若皺眉:“故人?”

晏玖自我糾正:“不對,應該是故蛇。”

說著。

晏玖示意般若看向身後的供桌。

那裡騰空出現一團黑霧。

黑霧散去。

一個陰沉著臉的男人出現。

他又瘦又高。

和般若照鏡時的鏡中男性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只是他臉上的鱗片是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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