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做新材料
楚懷玉被迫仰著頭被人吃盡豆腐，分開時竟然覺得腿軟。身體晃了一下，顧雲廷牢牢地攬住腰。
她邊喘氣邊想，若是平時自己肯定二話不說和他打一場了，可現在……
心裡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攪得她心緒亂的很，只能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還顧著男人身上的傷。
“幹嘛……突然這樣。”
佔盡便宜的人卻好似委屈得很，“夫人眼裡都沒有我。”
“我哪裡眼裡沒你了，”楚懷玉忿忿道，“我進來不是給你打招呼了？”
“可是你打完招呼就不理為夫我了，都沒聽我說話。”
“行行行，”楚懷玉撫了撫額頭，心想自己之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居然還這麼幼稚，“你要說什麼就說，我現在聽著總行了吧。”
心裡想自己是不是觸動了他身上的什麼開關，才讓人變成了這樣。
顧雲廷抱著她，理直氣壯，“我忘記了？”
楚懷玉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轉頭去看那張被她弄得花亂的宣紙，上面的痕跡彷彿在昭示著方才他倆做了啥，紅著耳朵不得已只能換一張。
這個變化自然逃不過一直挨著她的人，顧雲廷知道自家媳婦這是害羞了，便也不再逼她，轉而看她在寫的東西。
“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在寫東西。”
“……為夫是人是在寫什麼。”
楚懷玉覺得這也沒什麼好瞞著的：“我在寫一種材料的配料。”
“用作何用？”
楚懷玉便和他講了下午的事：“……瞧著那些木頭做的堤壩，不僅每日都得承受水流衝擊，還有可能被蛀蟲噬咬，所以我在想，做一種堅硬又不會被輕易腐蝕的材料代替，這樣也算是為治水之事做了貢獻。”
顧雲廷聽完後十分驚喜：“夫人竟知道這種材料？”
“嗯……”楚懷玉在腦海裡想著藉口，“就是不知道在那本古籍裡見過，是一種用石灰，砂石，煤礦等東西混合在一起，堅硬非常，我想用這個來做堤壩，應當有大用。”
顧雲廷看著懷裡這個瘦小的人，有時候他真的很像知道她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會武功，出口成章，經商頭腦也是一流，而如今竟然還能製作新材料。
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嘆，如此聰慧美麗又能幹的姑娘，竟然是他的夫人，他一個人的。當初自己被她撿到後又娶了她這個決定，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值得且明智的決定。
真是撿到寶了。
在幽州的日子可以說沒什麼特別的，宋修寧是個責任心強的，休息好了之後就和顧雲廷一同踏上了治水的路。
治水不外乎是疏通，修建堤壩之類的，再加上災民的安置，臨時房屋的建造等，從此時提上日程之後便是忙得腳不沾地。
其中顧雲廷因為身上的傷，所以宋修寧不讓他做勞累的活，只是一些督工的事情，但也累得夠嗆。
而楚懷玉則是整天帶著人做實驗。
去山裡找石灰石，淺灘尋沙礫，等等，將府衙後面的院子生生變成了一個小型試驗房，每天不是在敲石頭就是在攪拌。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煉丹。
但，煉丹應該有火爐，她卻天天守著一缸缸水。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於做出了第一版比較成功的……混凝土。
說來慚愧，楚懷玉理工科也不是很好，好在她喜歡看些課外材料，所以曾在某本書上看到過某些比較落後的時代是怎麼做簡易混凝土的，但這種現代材料的製作她也只是模模糊糊地記得些，並不能準確地知道各種配料的比例。
故而她第一回就做了多種比例的，就等著養護完成後看效果。
在某個已經不再是豔陽高照的一天，楚懷玉打算對這些簡易混凝土進行承重試驗。顧雲廷好似比她還激動，一大早就在她身邊轉悠，等著一同去見證。
到了地方，楚懷玉才發現，宋修寧，知州大人一等人也等在一旁，當然，最後那個臉色不太好。
楚懷玉這些天在他的後院天天鼓搗著些什麼，可以說是將州府弄得挺亂的，比起在外頭奔波的顧雲廷和宋修寧，楚懷玉就顯得太“不務正業”了些。
圍觀的也有不少人，神色各異，要麼是相信她的，要麼就是想看她怎麼出醜。楚懷玉自然是很自信，但顧雲廷和他一樣自信，她就有些不理解了。
“你就這麼相信我？”她偷偷問。
“我的夫人所做之事，自然不會有差。”
楚懷玉不由得笑了笑。
他倆這一對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偷偷咬耳朵，看上去恩愛非常，倒是十分賞心悅目。圍觀的不少人看得移不開眼。
楚懷玉做的試驗品大多是用的長條狀模具做的，為了與同體積形狀的木條相比。實驗方法是用將其用兩塊隔開的，有等高凹槽的石塊上，再放上重物，測試承重。
試驗按照順序來，先是一號試驗品。
遺憾的是，在木條還能放許多重物時，這個試驗品就斷裂了。
楚懷玉輕微皺了皺眉，圍觀的人卻有不少的噓聲，顧雲廷站在她身邊，沉默著掃了一圈，不少人低下了頭。
實際上這個結果在楚懷玉預料之類，這個試驗品她本來也打算放棄，面色平靜地讓下一組上來。
這一組明顯要好許多，但依舊在木頭之前一同斷裂。
試驗繼續進行，第三組也有很明顯的進步，幾乎是和木頭同時斷裂，甚至要慢一些，場上第一次發出了讚歎的呼聲。
楚懷玉本人寵辱不驚，淡定地讓人上下一組，自己拿著紙筆記錄情況。
終於，下一組和木頭相比，有了很明顯的優勢，再下一組，長條斷裂時所承受的重量更是木條斷裂時承重的兩倍。
先前那些懷疑的目光都變成了崇拜，知州本人最甚，眼睛都亮了，他不禁想若是用這種材料建造堤壩，會有多堅固。
楚懷玉低頭將最強的那一組所用的配料比圈起來，終於鬆了口氣。
顧雲廷握住了她的手，楚懷玉抬頭衝他一笑，倆人並肩站立的模樣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宋修寧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