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綺在宴會那日被嚇破了膽,哭著喊著要離開,楚懷玉自然是成全她,至於回去之後會是什麼下場,就與她無關了。很長一段時間裡,勳國公府都很平靜,只不過偶爾打發出去一個不知姓名的女人,也不會引人注意。

顧雲朝回來以後變得勤奮許多,即使白將軍已經放了他的假,仍然每天在院中練習,楚懷玉也去看過,人長得修長玉立,動起來也是賞心悅目。

這天顧雲廷在家,見顧雲朝使槍自己也手癢,順手就拿了件兵器上去同他來了個切磋。

楚懷玉坐在一旁看。

她前世雖然是一個特種兵,但摸的基本都是扣扳機的傢伙,這種古代長槍她倒是不怎麼懂,但看著也熱鬧。

沒一會兒,顧雲廷就過來讓楚懷玉也加入。

“我不會,你可別盼著我出醜。”

顧雲廷停下來,走到楚懷玉身邊道:“夫人武功這麼好,竟不會用劍?”

“對啊,我就是不會。”楚懷玉理直氣壯。說完她睨了顧雲廷一眼,一臉我可不會上你當的表情。

顧雲廷覺得她這副有點脾氣的模樣實在是好看,要不是因為自己弟弟在場,說不定早就親上去了。

這些天他倆一直在府裡,感情甚濃,楚懷玉看他就知道這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不由得笑了笑,心裡道就得讓他忍著些。

再看顧雲朝不知何時已經停住了動作,看著他倆的眼神複雜,終釋然。

“雲朝?”楚懷玉發現了他的異樣,“怎麼了?”

顧雲朝回過神,搖搖頭:“不是什麼重要的,只是能見兄長和嫂嫂如此和睦恩愛,雲朝心中感慨。”

他想起自己當初那段在外頭不懂事和和紈絝子弟一同花天酒地的日子就想回去打自己一頓,顧雲廷生死未卜時,楚懷玉嫁進來為這個家操持,結果自己不經不領情反而還給她添麻煩,甚至還想過將她趕出去……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他實在是羞愧至極。

從前在兄長的庇佑下,顧雲朝不愁吃不愁穿,有個國公爺哥哥誰也不敢得罪他,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直到進了軍營,到後來上戰場廝殺,他才明白顧雲廷從前過的那種刀尖舔血的日子有多危險,完全是用命換來的富貴。

所以他暗下決心,從此以後他要快速成長起來,為這個家,為顧雲廷能少操心。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楚懷玉說她乏了,顧雲廷便也不練了,半擁著人一同回溫春院去。

顧雲朝看著他倆的背影,一黑一白,般配至極。之前他總覺得楚懷玉和自家兄長似乎總是隔著些什麼,不似夫妻,尤其是楚懷玉,好像總想著要離開。

顧雲朝以為他們夫妻在鬧什麼彆扭,上戰場時也在擔心,但這次回來明顯感覺兩人如膠似漆,他便也放心了。

另兩人走了以後,他一個人在院子裡練著,一個轉身,忽然聽到了一陣不尋常的聲音。

白初初藏在灌木後邊,像個蝸牛似的挪——她在偷看顧雲朝練劍。

陽光平移,她原先待的地方已經曬得很,便想偷偷換個地方,等找到了地方,再抬頭,卻發現顧雲朝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

“誒,”她站起來四處張望,“去哪裡了?”

一轉頭,顧雲朝就站在她後面抱著劍看她。

“嚇我一跳,你在這裡幹嘛!”

顧雲朝沒計較她的惡人先告狀,“你怎麼會在這兒,是在做什麼?”

白初初莫名紅了紅臉:“我就是來看看,怎麼了。”

顧雲朝笑著走近了她:“看什麼,是來看我的嗎?”

“我才不是呢,”白初初後退了一步,“我只是,只是到處閒逛然後碰巧來了這裡而已。你有什麼好看的,你剛才那個轉身,還有前探做得都不標準……”

白初初一面說著自己沒有看他,一面又將顧雲朝方才那套.動作全部點評了一遍,對方便知道她方才都做了什麼。

“喂,”顧雲朝打斷了她,“這段我不在的日子,過得如何?”

“啊……”白初初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顧雲朝目光炯炯,少年人的眼神堅定而熾熱,“我想問問,我不在的日子裡你過得好不好。”

白初初愣了一會兒,低下頭:“還……行吧。”

只是有點擔心你的安危,晚上睡不太好。

顧雲朝笑了笑,“那你想聽聽我麼?”

“誰要聽你的,”白初初輕聲道,卻安靜下來,聽著對方慢慢講述這幾個月。

戰場和顧雲朝想的完全不一樣,或者說他想過最壞的狀況,後來才發現那不過是九牛一毛,戰場的殘酷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例如那惡劣得不像話的戰場環境,那裡不是國公府,他沒有丫鬟小廝陪在身邊,吃不了熱的,用不了好的,沒人伺候他,必須學會怎麼自己生存。

和自己前一秒有說有笑的同伴,很可能下一次只能見到對方的遺體。

“……我那時候,一直在想如果真的命絕於此,該留下什麼話。”

白初初皺眉,走上前一步:“不可以說這種話,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顧雲朝停住,隨即心裡想到了些什麼,低低地笑了半晌才繼續道:“我那時想啊,兄長照顧我這麼久,沒能報答他的恩情,還為雲霜還未出嫁,沒能親眼見著她尋到一個好夫婿,還有……”

顧雲朝不說話了,白初初追問,“還有呢,還有什麼。”

對方看著她,眼底的情緒濃得快讓她陷進去,白初初恍惚間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軍營裡看見這個人的樣子。傲嬌,無禮,柔柔弱弱的,身上卻好像有一種無形的東西,讓他整個人堅韌不摧。

當時父親在她身邊說,這個人的確是個可塑之才,必成大器。

而她眼裡只瞧見了少年恰如其分的側臉,似山間朝陽,如一副畫。

然後顧雲朝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還有,我在想如果一定要我留在那裡,老天爺可否開一開恩,讓我再見一眼,白初初這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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