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祝清懿被連夜送回了公主府。

宋元興也如皇帝所要求的那樣,被國公府的人移送了大理寺。燙手山芋都沒了,至此,也算得了一時的寧靜。

雖然明面上皇帝沒有追究顧雲廷私自動用玄蒼衛一事,到底還是產生了懷疑,明裡暗裡都有要收回兵權的意思。

顧雲廷心已經涼了,既然並未覬覦他宋家的江山,會發生這些事都是尋常,他便也不會在乎。

入秋後不久,離國的戰事方止,有了這邊的幫助,離國大勝,同時也意味著顧雲朝要回來了。

他初入軍營,旁人都道他是借了兄長顧雲廷和師父白將軍的光,因此發了狠,在戰場中多次立奇功,最後一戰還深入敵營取了對方首級,乃此次的第一功臣。

回京那天勳國公府設了一次低調的宴席,給顧雲朝接風洗塵,只請了小範圍的幾個人,比如白將軍一家,還有顧家的幾個常常往來的親戚。

結果當天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第一個是二皇子宋遠寧,自從南州治水後,顧雲廷和他走得近了些,也算談得來,偶然被他知道了此事,顧雲廷也欣然答應。

第二個,則是五皇子宋修遠,他帶了楚鳴玉來。

楚懷玉和顧雲廷一合計大概就猜到了原因,也許是看著顧雲廷如今在朝中愈發得意(明面上),他的弟弟也眼看著又是一個未來的邊疆大將,便接著她們姐妹倆的身份,理所當然地來參加宴席。

所說前頭兩個的原因能清楚,最後一人倒是萬萬出乎了楚懷玉的意料。

看著宋修然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國公府門口,帶著成箱的禮金,眾目睽睽之下,楚懷玉也只能嘴角抽了抽,滿臉和煦地將人迎了進去。

原本帶有家宴性質的宴會一下子來了三個皇子,原本的慶祝意味就變得多,楚懷玉一個頭兩個大。

而作為主角的顧雲朝更是招架不住,他去戰場曬了幾個月,原本因為富養而白皙的面板成了健康的麥子色,數月的磨練讓他迅速褪去了少年稚氣,越來越明朗的臉龐褪去青澀,只剩下一副遮不住的英氣。

可以說脫胎換骨了。

顧雲廷很滿意這個弟弟的改變,同時他也知道有很大部分的功勞是楚懷玉的鞭策,長嫂如母,讓他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郎。

席間白將軍帶來了自己的女兒白初初,驟然幾月未見,兩人隔著桌子只能時不時互相投看兩眼,楚懷玉眼尖,小姑娘藏在鬢後的耳朵紅了又紅,想來也是被顧雲朝的改變給驚訝到了。

白將軍和顧雲廷是父親的角色,這次他們都由衷地誇讚了顧雲朝的進步,後者也靦腆道自己還要進步。

宋修遠和他不熟,但來都來了總不能做啞巴,宋修然在他之前大誇特誇了一番顧雲朝,甚至說他未來可以同顧雲廷一起撐起這國公府之類的話。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以為宋修然是真心誇讚,顧家三兄妹和楚懷玉卻表情有些淡然。

而宋修寧……他就是個木頭。

兩個弟弟雖說都帶這些不那麼純的心思,但也算是滔滔不絕,親和力一流,很快就將宴會上的氣氛帶得熱鬧起來,反觀他這裡,氣場低得無人敢靠近。

事實上他只是不想說話而已,其他人卻都以為他心情不好,便遠遠躲開怕受牽連。

宋修甯越想越不知該怎麼辦,只能一個勁地吃東西,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他一不小心就噎住了。

眼前沒有能喝的地方,喉嚨口被堵著越來越難受,宋修寧的臉色越來越黑,正當他想站起來,一隻素手伸過來,把一杯水放在了他面前。

一大口水嚥下去,那種難受得要窒息的感覺才消下去,宋修然正想言謝,忽然就聽到了一聲很輕的笑聲。

他轉過頭,顧雲霜用繡帕遮著一半的臉,眼睛偷偷瞄他,眼裡帶著笑意。

顧雲霜的位置就在宋修寧旁邊,所有人都圍著她二哥說話,閒得無聊之際就瞧見了身邊一言不發只知道吃的人,她還在想堂堂皇子難不成平時吃不飽所以要這樣也不怕噎著。

下一刻,人就真的噎著了。

宋修寧眨了眨眼,有些遲鈍地想起來這是顧雲霜——但其實他早知道人在這裡,然後後知後覺開始窘迫。

他怎麼會把自己吃到噎著。

堂堂皇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宮苛待人。

但他就這麼看著顧雲霜,移不開眼了。眉若細柳,咱含燦星,顰顰一笑便撥動了不知誰的心絃。之前也並不是沒見過,可她看上去,一次比一次出落得漂亮。

盯得久了,顧雲霜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之前聽楚懷玉同她說宋修寧是個值得看一看的人,所以才觀察了他一會兒,發現人還挺有趣,可終歸是女兒家,被人這樣愣愣地看著她也挺不好意思。

宋修寧猛然回神,轉過來後,耳朵卻不禁紅了。

楚懷玉聽這些人在酒桌上吹牛聽得無聊,轉頭再望了望,精準地看見了兩個耳朵紅得不太正常的人。

原來這邊也有情況?

再看白初初有些不敢看顧雲朝的模樣,楚懷玉不禁想,孩子們果然都長大了。

宴會中途休息,楚懷玉推說去換衣服,走之前在桌子底下捏了捏顧雲廷的手——我溜了,你先招架一會兒。

昨晚上被這人折騰到後半夜,楚懷玉一覺起來腰痠背痛,為了給他辦好這個接風宴,她還特意早起了一個時辰盯進度。本來為顧雲朝做點事她也甘願,但突然來了這麼多變故,她就懶得再管了。

回溫春院的路上,楚懷玉正和半雪說著話,迎頭便看見楚鳴玉站在路邊,和別人在說話。

哦,其實也不算是別人,黃黎,綠綺而已。

楚鳴玉似乎是在問什麼,另外兩個人都搖搖頭,她隨後露出了失落的模樣。偷聽顯得不大磊落,楚懷玉直接走上去。

看見她走過來,三個停住話頭。

“夫人。”那兩人行禮。

“楚懷玉。”楚鳴玉依舊是直呼其名。

她指著那兩個人,對楚鳴玉問道,“你來我府中,與這內院的人打聽什麼呢?”

出乎她意料,楚鳴玉並沒有被抓包的那種慌亂,反而看見她後,眼裡的疑慮更盛。

“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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