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請求進入獵場
三日後，楚懷玉帶著禮物上門拜訪。
除了玉容膏，這回還有天仙閣的精緻衣裳，衣裳樣式別出心裁，用的是上好的蜀錦，很得二人歡心。
“姨娘，這衣裳可真好看。”年幼的白初初捧著衣裳愛不釋手：“這天仙閣真是不一樣！”
白夫人笑道：“你素日裡大大咧咧，衣袖稍微寬大一點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何時能穿上這身衣裳？”
白初初傲嬌哼聲：“姨娘送的衣裳我喜歡，以後天天穿在身上。”
楚懷玉噗嗤一笑，“改日我再送來幾身合適的，包初初穿個痛快。”
幾人閒聊了會兒家常，楚懷玉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來意。
“幾日後的冬獵，你們可會跟隨白將軍前去？”
白夫人頷首：“每年的圍獵初初都會跟著去，她不能下去打獵，卻愛湊熱鬧，我得看著她。”
“我從未去過圍獵，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可惜夫君不在。不知道我可否能跟隨白府的馬車一起前去？”楚懷玉真問道：“顧雲朝那小子肯定是要跟著白將軍的，他功夫不紮實，恐他生事，給白將軍添麻煩。”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說這話就見外了。”白夫人嗔怪道：“本身你也是國公夫人，便跟將軍府同行，陛下也不會多過問。”
白初初則道：“顧雲朝也去？”
“他是你叔叔的徒弟，想必白將軍自然會帶他歷練。”
她撇撇嘴：“就他？還趕不上我呢，我都不能進獵場。”
白夫人低聲呵斥：“那是因為你是女子，才十歲出頭，你進去了萬一亂跑，萬一出什麼事，你叔叔一萬個懊悔。”
“變便是這樣我更要跟著去看看顧雲朝那小子的熱鬧了。”楚懷玉淺酌一口茶水。
與白夫人說好之後，楚懷玉便安心在府中等待秋獵的到來，當然，期間她設計了不少精巧的暗器和金瘡藥等應急藥品，以防突發事件。
要說三皇子會放棄這個機會，反正她是不信。
很快來到十一月十四。
楚懷玉早收拾好了幾身衣裳，府中有顧雲廷操持內務，她將兩個丫鬟全帶在了身邊，天還沒亮就準備去將軍府候著，想著別乘著別人的便利還拖人後退。
誰知道她剛一出府，白府的馬車已經在外頭候著，車伕對她道：“白夫人說要接您過去。”
楚懷玉莞爾一笑：“還是夫人做事周到。”
白夫人一家雖然直言直語處事直接，為人卻不粗疏，實在難得。
不道半個時辰的時間，楚懷玉乘馬車到了將軍府，隨後與白夫人和白初初乘一輛馬車。
將軍府的馬車外表看著簡樸，裡頭寬敞舒適足夠坐他們三個人。
此時天空東方剛泛起魚肚白，將軍府的馬車要先趕到午門前，隨後跟著皇上和皇后的儀仗一起出發去行宮。
圍獵的地點在遠郊，駕著馬車足足要小半天，好在馬車上舒適暖和，瓜果充足，才沒有太難過。
神奇的是，顧雲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大嫂也來到了遠郊的錦山行宮，直到下車的那一刻，才看著楚懷玉驚撥出聲：“大嫂？你怎麼來了？”
楚懷玉心裡翻了個白眼，腹誹當然是你大哥用了國公府三家鋪子才換我來護你周全。
她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來：“從前久居深閨，如今有這樣好的機會出門長見識，自然不能放過。不過我覺得你說話不頂用，便直接讓白夫人捎我來了。”
顧雲朝張了張唇沒發出聲音，袖中的手捏了捏，最後只能道好。
他的確現在還沒地位，也沒什麼說話的權利。
不過總有一天會有的，他不是大哥的附屬品。
眾人被行宮的人領去各自的住所，用了膳食，楚懷玉吃著飯，忽然小聲問道：“你們說，倘若我明日央求陛下讓我進獵場，陛下應允的機率有多大？”
白夫人詫異：“你想進獵場？”
楚懷玉抿唇一笑，低語：“我連窄袖的便服都帶好了。”
白夫人目光在她興奮的神情上停留一會兒，好像認真地思考起來：“當今聖上……我倒是聽將軍提起過幾回。”
她四下觀察了一圈，這才說道：“聽說看著是個脾氣頂好的，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做這種史無前例的事。”
“夫人說史無前例便誇張了。”
她就不信，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驍勇的女子進去過獵場。
就算沒有，那雖皇帝來說就更新鮮了，而且她沒有夫君，皇帝不用擔心邵國公生氣，更不會將她的請求放在心上的，頂多是客套幾句。
為了挑選國公府的三個鋪子，楚懷玉一定跟皇帝深表決心。
白夫人抿唇，看著還是有些擔心：“不過還是要小心。”
楚懷玉頷首，第二日一早換上自己帶的便服，裹得足夠厚實，將袖箭和飛鏢在袖中藏得得當，這才跟著眾人一起出行宮趕往獵場。
“姨娘這身裝扮可真俊！”白初初新奇極了：“我做夢都想有姨娘這樣的氣度，平日裡裝扮得漂亮，沒想到這種行軍的衣裳都穿得這樣好看！”
楚懷玉笑著捏捏她的臉：“初初定是女中豪傑。”
獵場外扎著一排帳篷，供他們這些誥命夫人和皇帝攜帶的妃嬪取暖歇息。
前面有禮部的人說一些場面話，楚懷玉沒聽，一直往不遠處的皇子堆兒中打量。
“夫人，那個身穿深紅衣裳的就是五皇子。”宛白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的確是一副風流相，跟我那三妹倒是般配。”一絲譏誚劃過唇邊。
“那個黑狐裘大氅的是四皇子，最擅長騎射，年年圍獵都出盡風頭。”
這是也是楚懷玉第一次見四皇子，顯然，跟風流的五皇子和刻板的二皇子比起來，四皇子明顯更有競爭力一些，想來他也是宋修然的眼中釘。
不一會兒，公公尖細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看著就要正式開始圍獵，楚懷玉看準時機，忙幾步上前，跪在皇帝前頭行了大禮：
“陛下，民婦楚懷玉請求進入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