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良都規劃好了。

找到梁大哥,先跟他圓謊。

把那天在車間裡跟他說的那些關於梁惠蘭絕情的話,解釋為一種假話,是為梁大哥安全著想才故意那樣說的。

目的就是不要讓梁大哥糾纏,趕緊離開車間這個危險的地方。

如果讓馬小彤知道他是梁惠蘭的大哥,來質問王培良的,那會對梁大哥相當不利。

也就是說,他這樣故意編瞎話是為了救梁大哥。

不過王培良也看得出來,梁大哥雖然穿的有些老土,但是身上好像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氣質。

也就是說,王培良認為這個梁大哥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

但是王培良的胸有成竹在於,他已經料定梁大哥在跑運輸的過程中因經營不善欠下了債務。

要不然也不會放著老闆不當,而要到東夏快運來當司機。

這樣的例子王培良見過很多,但凡自己當過老闆,後來又變成打工人的,都揹負著或多或少的債務。

這是個絕對的定律,從來沒有例外。

梁大哥現在到了需要打工掙錢還債的地步,那麼他對三叔和堂妹肯定就會有金錢期望。

那麼王培良的機會就來了,他會向梁大哥承諾,只要梁大哥幫自己成為梁秉禮家的上門女婿,那麼替梁大哥還債那不是王培良一句話的事嘛。

梁大哥跑運輸能欠下多少債務啊?

幾萬?

幾十萬頂天了吧?

要知道你三叔家十幾個億的家產,隨隨便便從指頭縫裡漏出一點給你就夠你還債的。

甚至還能讓你進入三利集團開車,或者做個管理層啥的。

總之一句話,只要王培良成了梁秉禮家的上門女婿,梁大哥也跟著雞犬升天。

王培良相信,只要自己把這些利害關係跟梁大哥講清楚了,對於梁大哥來說絕對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但是,王培良發現,自己只能在江北總部的車隊啊、倉儲啊、辦公區這些相對獨立的單位之間的道路上轉悠。

想進入任何一個單位都不可能。

因為這些單位的安保措施既規範又嚴格,陌生人根本就進不去。

沒辦法,王培良只好在車隊大門口跟保安說,他是來找牌號為“江A00526”半掛車上姓梁的司機的。

“姓梁?叫什麼?”保安問他。

“嗯——”王培良答不上來了,“我還真不知道他叫梁什麼,反正我跟他很熟。”

“很熟?”保安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熟得連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熟等他下班去他家找他吧,我們這裡不讓陌生人進去。”

面對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那銳利的目光,王培良不敢糾纏。

只好灰溜溜沿著道路,就近去旁邊江北總部運輸六隊試試運氣——他其實連江A00526半掛屬於哪一車隊都不知道。

但是哪裡都一樣,他連大門都進不去。

整個一下午,王培良都一直在這個小城市一樣的江北總部裡面亂轉。

當然只是在人家院牆外面的道路上轉,無論哪個部門他都試遍了,他都進不去。

眼看天色近晚,到點下班了,王培良也終於絕望。

他知道自己連梁大哥叫什麼都不知道,那輛尾號526的半掛屬於哪個車隊都不知道,自己是找不到他的。

就在他無計可施,準備只好回去,然後再想辦法的時候,他居然看到一個熟人。

就是跟他一起去東昌縣送裝置的那輛車的其中一名司機。

昨晚出車歸來,今天沒出車,這是剛下班要回家。

王培良就像看到一棵救命稻草一樣攔住那名司機,求他幫自己找一下江A00526半掛車上姓梁的司機。

“00526——”司機唸叨著,“他是幾隊的?”

“不知道啊,我只記住了車號,知道司機姓梁。”

“這就難了,”司機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裡車太多了,你連他是幾隊的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找?”

“幫幫忙吧,真的很急,我必須要馬上找到梁大哥!”

王培良都恨不能掏出現金賄賂這名司機了。

沒錯,現在找到梁大哥是關鍵中的關鍵,對於王培良來說太重要了!

“那好吧,我幫你查一下。”這名司機看起來還是熱心腸。

他讓王培良在路邊等著,他去保衛室往車隊辦公室打電話,讓查一下00526是哪個車隊的,想找車上姓梁的司機。

很快司機出來了,告訴王培良,526上倆司機一個姓王,一個姓韓,沒有姓梁的司機。

“是不是弄錯了?”王培良完全不能相信,“前幾天明明是他開著江A00526去我們廠裝裝置來著。

當時在廠裡還鬧了點事故。

怎麼可能沒有姓梁的司機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機一攤手,“反正526上的司機沒有姓梁的,這一點我們不會搞錯的。”

望著司機的背影,王培良突然想到,梁大哥果然不是東夏快運的司機。

上次在車間裡他其實跟梁大哥討論過這個問題。

王培良認為梁大哥只是認識00526半掛上的司機,也許就是司機去湧泉廠裝裝置,姓梁的在半路走後門上的車。

只是想混進湧泉廠去找王培良。

想通了這一點,王培良有點沒咒唸了。

看來,還得去找梁惠蘭。

透過樑惠蘭打聽到她大哥的聯絡方式。

王培良現在還住在廠裡的單身宿舍,回到廠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在宿舍門口他看到兩名警察。

是長風橋派出所的,在這裡等他一下午了。

原來,梁惠蘭的家人去派出所報案,控告馬小彤毆打、侮辱梁惠蘭。

據馬小彤供述,她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受了男朋友王培良的挑撥。

王培良跟馬小彤說,梁惠蘭膽子比較小。

如果馬小彤多帶幾個人去檸檬生化找到她,用激烈的方式威脅她,她就再也不敢糾纏王培良了。

在長風橋派出所,王培良一聽馬小彤的供述,他很生氣。

當然是極力否認曾經挑撥過馬小彤。

反正警察把他帶來問話,只是憑著馬小彤的供述。

馬小彤絕對拿不出證據,來證明王培良曾經說過那樣的話。

王培良還是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馬小彤身上。

反正事情都是她做的,王培良完全能推得一乾二淨。

而且現在的王培良打定主意要跟馬小彤分手,那就更加地不遺餘力抹黑馬小彤。

甚至連以前的時候他跟馬小彤卿卿我我,馬小彤曾經得意地跟他炫耀,他家有很多存款。

她爸爸在廠裡有好多見不得人的撈錢辦法。

這些事都以舉報的形式跟警察說了。

其實王培良就希望把馬氏父女全部抓進去,這樣就沒有人妨礙自己跟梁惠蘭重歸於好了。

警察一聽,這事不歸我們管啊,當即把王培良以及他的舉報材料全部移交給檢察院。

第二天的時候,王培良回到廠裡。

管生產的副廠長馬振華被檢察院請去喝茶了。

王培良這回算是背水一戰。

實名舉報了副廠長,這以後他在廠裡也待不下去了。

其實他也沒打算再在廠裡待下去。

小破廠子待什麼待啊,就是自己熬上個十年二十年,熬成廠長又能怎樣?

一個月多少工資?

即使把全廠賣了,能賣幾千萬?

現在王培良的心氣,幾千萬在他眼裡已經不算錢了。

他回到廠裡就義無反顧地完成了辭職手續。

老子不幹啦!

有十幾個億的家產等在那裡,誰還有這耐心看這些領導的臉色,每個月掙那幾百塊錢的工資啊!

他就是要破釜沉舟。

雖然梁惠蘭明確告訴他不要辭職,但他就是辭職了。

生米已經做成熟飯,辭了就回不來了,而且自己辭職就是為了他親愛的蘭。

到時候自己把這些辭職的材料給梁惠蘭看,其實就是給她施壓。

為了你,我義無反顧地辭了職,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當然,現在這個殺手鐧還不能馬上拿出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聯絡到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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