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倉和建剛作為富貴最好的小夥伴,那肯定是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後。

不吃不喝,像主人一樣儘量把其他人伺候好。

幫忙的都坐到宴席上吃吃喝喝去了,他和建剛,還有富貴的弟弟妹妹、堂弟堂哥堂姐堂妹們,都充當了服務員。

忙得腳不沾地。

新郎官富貴把新娘子送進喜房,牛不喝水強按頭的,被鬧喜房的捏著脖子按著腦袋,跟新娘子喝了交杯酒。

又有嬸孃用托盤送來麵條,麵條裡還有幾個水餃,快要成為真正夫妻的倆人又吃了麵條,新娘子還吃了水餃。

然後富貴就被鬧喜房的給抬出去扔掉,新娘子沒他的份兒了。

富貴只好去宴席上答謝長輩和主事人等人。

至於新娘子的死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安排了幾個嬸子去護駕,大機率早被虎一樣的鬧房的給架了出去。

新娘子其時正在被一個大侄子掄著枕頭,沒頭沒腦猛砸。

砸得越狠,歡呼聲越是熱烈。

枕頭做成流星錘樣式,就是用一條長條形的圍巾當繩子,把枕頭攔腰繫緊。

大侄子提著圍巾,枕頭掄起來那是相當有慣性。

大概把新娘子的腦袋都要砸進脖子裡去了。

一邊砸還一邊念著剛剛那個嬸子教給的歌訣。

唸完了,砸完了,把枕頭扔給新娘子,讓她把圍巾的扣兒給解開。

這可是剛才在外邊幾個大青年就像拔河一樣,一邊好幾個人拉著圍巾係扣,一扣一扣,十幾個死扣摞起來。

死死地兩邊拽緊了。

讓新娘子解去吧。

怎麼解得開啊?

新娘子被砸得都眼淚漣漣了,讓她解這麼緊、這麼多的死扣,臣妾做不到啊,更是急得都要哭了。

用手根本解不動,只好下口咬,像狗一樣輔助著倆手,把死扣咬開。

正如古時候初嫁少女的問號一樣,周公到底是誰?

準備去罵死他。

這一套周公之禮,每一個新婚之時的俗套,名義上都是為了討個吉利。

可是除了被窩裡那一套比較有感覺之外,其他的專案基本不大人道。

這時候跑來一個青年找大倉,說富貴城裡那四個朋友叫他過去一趟。

“叫我?”大倉很奇怪。

那四朵奇葩他是見識過了,只不過人家不認識自己罷了。

為什麼突然有名有姓的點名讓自己過去?

問那個青年,叫自己過去什麼事?

青年也說不上來。

大倉也甭問他了,這小子舌頭都大了,走路都打晃,明顯喜酒已經管用了。

這年頭有酒喝的機會不多,不管是喜事喪亡的坐大席,還是逢年過節走親戚,好口酒的基本就要急赤白臉地拼命喝。

過了年,正月裡,那些走親戚的下午往回走,出什麼洋相的都有。

好在全部是十一路,很少出交通事故——墜崖摔死的不算。

尤其是這種喜席,就是為了熱鬧嘛,喝多了出洋相也沒人笑話。

大多數上了桌都是放開了喝。

青年搖搖晃晃在前邊領著,把大倉帶到了他們那一桌上。

不管是不是沒皮沒臉賴著不走,遠來是客,六個本村的青年坐下首,四朵奇葩居高坐在炕裡邊,最上席。

大倉跟著進來,站在炕前。

前邊進來那個青年大舌頭指著大倉給奇葩們介紹:“大倉來了。”

“哦——”曹明坤倨傲地鼻孔朝天看了看,“你叫大倉?”

大倉點點頭:“我叫大倉。”

“……”曹明坤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身邊的小夥伴一看曹明坤卡殼了,急得替他說道:“你妹妹叫英子是吧?坤哥看上你妹妹了!”

“對,沒錯。”小夥伴給起了個頭,曹明坤一下子理順了,“怎麼樣大倉?是不是感到很驚喜?”

他還真是實在啊,心裡這麼想,嘴裡就是這麼說的。

正德皇帝一看酒家女頗有姿色,聽說酒家女要叫她哥哥來打自己這個老色鬼,他都不怕。

霸王硬上弓非要納入後宮,把人家禍禍了還美其名曰是寵著人家,人家還得感覺三生有幸。

簡稱寵幸。

曹明坤不疑有他,一看這位大舅哥喜得呆立當場,知道他是樂暈了,除了感覺三生有幸,再沒有別的心思。

大倉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他是腦回路突然堵塞了。

因為聽到對方那話的一瞬間,他就想到了一千種弄死對方的辦法。

只是一時之間不能確定哪個方法讓這些混蛋更痛苦些!

本村的六個青年雖然喝得有些醉了,但是反應還是很迅速。

一聽對方這話,六個青年立刻就像被一個強大磁場推開一樣,齊刷刷往炕下移開。

跟四個混蛋保持距離。

並且一個個怒形於色,拉開架勢,就等著在大倉一聲怒吼之後,大家一擁而上開始暴打。

本來跟城裡來的時髦青年同桌喝酒,六個青年還感覺三生有幸來著。

聊得也很火熱。

一個個胸無城府的,也沒注意到對方的言語當中居然包藏禍心。

現在一聽,什麼,明目張膽就說看上英子了?

太放肆了吧?

奇恥大辱啊!

把我們農村人當什麼了?

你說看上就看上了,還得讓大倉驚喜?

先讓老子的拳頭給你們來頓驚喜吧!

大倉突然乾笑了兩聲:“你們城裡人就是比我們農村人幽默,喜歡開玩笑,我們可是從來不亂開玩笑的,好了,你們吃好喝好啊!”

說著就要往外走。

曹明坤一拍桌子,用力很猛,酒盅子都跳了起來:

“站住,誰跟你開玩笑了,我說的是真的!”

大倉的拳頭咯咯攥起,鬆開,又攥起。

他在強忍著內心的暴怒。

英子是大哥最重要的親人之一,上天讓大哥來到這個人世間,就是為著保護自己妹妹來的。

不但保護妹妹人身周全,還要不能讓妹妹受到任何一點點的玷汙。

哪怕僅僅是對妹妹出言不遜。

任何一點的無禮,做大哥的都無法容忍。

尤其這四個混蛋也實在是太放肆了。

可是,大哥除了不能讓妹妹受到侮辱,還想到了富貴。

對方跟富貴什麼關係,大哥可以不考慮。

不管是什麼人,對妹妹無禮,就是大哥的不共戴天仇人。

但大哥要考慮到,今天是富貴大喜的日子。

農村人不管是過節,還是喜事喪亡,每一個儀式都有很多忌諱。

就說大喜的日子,如果出現打架鬥毆,把來看喜的給揍了,甚至因此鬧得很大。

富貴一家會忌諱、懊喪一輩子。

總感覺大喜的日子出現那樣的事,會預示著將來會有什麼禍事。

所以說,不能忍,也得忍。

哪怕過了今天再去報復,今天也必須要忍。

大倉就想裝傻,把這事順過去就算了。

沒想到這樣一來,對方居然還惱了。

肯定要惱羞成怒了,這個莊戶老土居然用這種方式表示拒絕。

對城裡來的這麼高貴的大人物來說,那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奇恥大辱啊。

在城裡都是橫著走的人物,到了鄉下被人拒絕、侮辱,這不是陰溝裡翻船嗎!

大倉只好站住,面沉似水:“你想怎麼樣?”

他看明白了,這四個傢伙就是混蛋到家了,自己給他們臺階下,他們還惱了。

這事想善了,看來很難!

“給你臉不要臉是吧?”曹明坤怒道,“我說真的看上你妹妹了,你他-媽還裝傻!”

“你他-媽罵誰呢?”本村青年瞬間怒了,頓時罵起來,抬腿就要跳上去開打。

“住手!”大倉大吼一聲,及時制止住了六個青年。

“大倉!”青年們回頭盯著他,一個個氣得臉都扭曲了,“這你也能忍?都是些什麼狗東西,敢跑到咱梁家河欺負人!”

大倉忍什麼忍啊,臉都氣白了。

可是,富貴啊,為了不讓富貴背上一輩子的心理負擔,怎麼也得控制住局面啊!

他衝大家擺擺手:“你們別急,先讓我跟他們說明白。”

本來曹明坤他們一看土老帽們要動手,當時也是好緊張啊。

看不起歸看不起,可是發現這些野蠻人有點不大講理啊,一旦動手,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他們四個人實在是不夠打的。

現在一看大舅哥還是比較有理智的,四個人瞬間又恢復了自信。

他們是城裡來的,這些老土要是敢打他們,那就是不想活了。

今晚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手指頭,明天把整個村子給滅了!

曹明坤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怕了吧,諒你們也不敢動手,把你妹妹叫來,我跟她談談。”

對方變本加厲這麼一句,還要把妹妹叫來?

大倉腦袋裡刷地閃了一下,差點本能地掄起地上一把椅子給對方開在頭上。

可他還是忍了又忍:“趁著我沒改變主意之前,滾吧,要不然你們會被打得滿地找牙,抬出去!”

六個青年也明白大倉的意思,知道他不願意讓富貴大喜的日子打起來,於是全都說道:

“滾,不想被打得滿地找牙就趕緊滾!”

這些土老帽態度如此強硬,實在是大出城裡人之預料。

四個人面面相覷。

他們看得很明白,要是不走,還要繼續糾纏的話,對方絕對會動手。

可是就這麼走了,那就太丟臉,確實是陰溝裡翻船,奇恥大辱了。

一朵奇葩自我安慰般對曹明坤說:“要不然先回去算了,反正他妹妹在一中上學,明天你去問他妹妹不就行了?”

看來只能如此了,曹明坤點點頭,帶著三個小夥伴下炕:“那就明天去學校找她。”

這話對英子的大哥來說,實在是太有分量了。

妹妹離開家去縣城上高中,其實大哥的心一直懸著,就怕她被人欺負什麼的。

可是現在,居然有四個不男不女,城裡邊的小痞子盯上了妹妹。

還準備去學校糾纏她。

大哥瞬間就在考慮要不要來個決定措施,把四個人團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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