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家再無和解的可能。

這一下蔣勇根也是被徹底激起了怒氣。

你姓梁的,有錢跟我磕上了是吧?

一邊瘋狂打壓我的平臺,另一面還冠冕堂皇的說這是為了捐款,是在做慈善。

你的意思就是說,殺死惡狼其實就是對弱小生命的救贖,對吧?

那好吧,看看你這慈善能搞到什麼時候?

蔣勇根下了一往無前的狠心。

想當初自己一窮二白的時候,透過拉風險投資,不也是往裡賠進去幾百個億,不也是把事業幹起來了嗎?

何況現在自己都已經有了堅固的基礎,也曾經坐穩了江山,而且現在手裡也還有大量的資金儲備,那就跟姓梁的死磕到底。

於是,快走平臺拿出了比好吃平臺更優惠的條件來搶客戶,搶商戶。

用優厚的薪資待遇來招攬騎手。

這使得雙方的交鋒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對於蔣勇根來說,這屬於赤膊上陣,到了拼刺刀的時候。

他已經不顧一切了。

或者說已經完全不按照商業套路出牌。

他行為的一切目的只是為了把好吃平臺擊垮。

能夠把東夏集團給拖進泥潭,把東夏集團的資金全部給他耗光。

哪怕殺敵八百,自損一千,蔣勇根也在所不惜。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蔣勇根這樣能把事業做到全國首屈一指的商業富豪。

就這樣白刃戰了一段時間,蔣勇根發現,他好像沒錢了。

不是好像,而是已經完全沒錢了。

他參加的那個商業圈子裡面,全是有錢的富豪。

因為他要跟梁進倉開戰,資金緊張。從他這些富豪朋友手裡拆借了幾百個億。

但是就他這種撒錢的方式,幾百個億不就像扔進水裡一樣,連個響都聽不到。

不長時間就耗光了。

此時此刻的蔣勇根,已經變成了輸紅了眼的賭徒。

他不單單不再按商業套路出牌,現在已經完全不計後果了。

他就是要跟姓梁的拼一個你死我活。

所以說沒錢之後,從富豪朋友們手中也借不到錢了。

他又開始到處拉風險投資。

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成功的商業人士,也不是一個在全國都能排得上前幾位的數一數二的富豪。

而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賭徒。

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

他不顧一切的去拉投資,以及高息借貸。

但凡能搞錢的地方,他完全不計後果,只要能把錢暫時搞到手就行。

他以為只要能多堅持一天,他離勝利就又近了一步。

太祖不是說過嗎?堅持,只有堅持,勝利只屬於那些堅持到最後一刻的人。

他很清楚,姓梁的現在也在咬牙堅持。

有可能對方的經濟狀況比自己的情況更差,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就是抱著這種必勝的信念,蔣勇根在瘋狂的借錢,一天天的堅持。

但是等他所有搞錢的門路全都斷絕之後,借錢肯定是借不到了,即使是高利貸也借不來了。

風險投資也拉不來了。

他的企業的風險評級已經被評到了最高階別。

不僅是如此,他有一筆美元債到期沒有還上,產生了壞賬。

美元債東西,你只要有一家沒還上,違約了,那麼其他的美元債即使現在還沒有到期,也完全可以向你發起訴訟,提出還款要求。

所以說,快走平臺有一家美元債違約之後,所有的美元債債主紛至沓來,都是要求他還款的。

偌大的快走平臺商業帝國,爆雷了。

平臺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直到這個時候,蔣勇根這個賭棍才猛然清醒過來。

他才發現自己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啊?

為什麼要不顧一切把自己逼到絕境呢?

自己跟梁進倉本來無冤無仇的,又何必把全部身家都搭進去,要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呢?

現在的情況是,快走平臺到了絕境,可是看看好吃平臺,看看東夏集團。

人家不但毫髮未損,而且看起來還後勁十足的樣子。

這時候蔣勇根才終於發現,東夏集團那才是真正的財大氣粗。

梁進倉才是真正的富豪。

他手裡到底有多少產業,到底有多少錢,別人其實是看不清的。

可笑自己還夜郎自大,以為快走集團比東夏集團要強大許多。

孰強孰弱,現在這不是一目瞭然了嗎!

到了山窮水盡地步的蔣勇根,除了懊悔,他還有一絲絲的僥倖。

自己現在已經輸了,也服了,他希望梁進倉能夠到此為止,放自己一馬。

你不是贏了嗎?那你開始割韭菜就是了。

完全可以大幅度提高對商戶的抽成,大幅度減少給予騎手的補貼。

反正好吃平臺現在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了,處於完全壟斷的地位。

對韭菜們想怎麼割就怎麼割。

然後,就讓快走平臺苟延殘喘,跟在您老人家屁股後頭撿幾根韭菜葉子也行啊!

走到如此地步的蔣勇根再也沒有架子了,他決定親自去求梁總。

求梁總放自己一馬。

可他不敢貿然就登門去見梁總。

因為他記得在翻臉之初,梁總曾經讓他過去談談的。

但是蔣勇根拒絕了。

那時候梁總就放出話來:“你今天拒絕到我辦公室來談,那麼以後就永遠不要到我辦公室來。”

也就是說。梁總是給過蔣勇根談一談的機會的。

可惜蔣勇根那時候還處於狂妄期,根本就不想把握這個機會。

那時候他也不認為是梁總給自己的機會,而是姓梁的太狂妄而已。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的蔣勇根,那是多麼盼望能夠見到梁總,好好跟梁總談一談啊!

他小心翼翼地給梁進倉打電話,說話的那個語氣,實在是恭敬極了:

“梁總,梁總您好,我是蔣勇根啊。

我輸了。

我服了。

以前那些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賠禮道歉的話在電話裡說就顯得對梁總不敬了。

我想見一見梁總,當面向您賠禮道歉,表達我的敬服之心。

要打要罵全憑梁總髮落——”

“我可沒資格發落你。”梁進倉冷聲打斷對方的話:

“你也沒資格到我辦公室來。

當初我給過你來我辦公室的機會,可你放棄了。

放棄了就拿出放棄以後的骨氣。”

可是蔣勇根已經被被逼得這種地步,他怎麼可能再次放棄呢?

他在電話裡再三請求梁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讓自己有機會去梁總面前認打認罰。

梁進倉聽著蔣勇根在電話裡的各種乞求,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蔣勇根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人,今天居然也能混到對人百般祈求的地步。

可梁進倉並不想原諒對方。

這種人沒資格獲得原諒。

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只能給世人帶來禍患和苦難。

對他的仁慈就是對普羅大眾的殘忍。

梁進倉冷聲說:“如果你實在想見我,那也不是絕對不行,但是你必須拿出誠意。”

“有誠意有誠意……”蔣勇根一聽梁總鬆口,頓時大喜,連聲說道:

“只要梁總能讓我過去,我肯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誠意去拜見您。

梁總您說,怎麼才能表達我最大的誠意?”

梁進倉不緊不慢的說:“從你的辦公室,一步一個頭,磕到我的辦公室來。”

啊!

蔣勇根頓時無語。

讓自己一步一個頭磕到梁總的辦公室,那怎麼可能?

兩家集團的總部相距幾十公里呢,一步一個頭磕到那裡,人也死了。

他知道梁總這是故意提出自己不可能辦到的條件來拒絕自己。

可蔣勇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

梁總不想見自己,那自己無論如何死皮賴臉也要去求見他。

於是他又拽上幾個能夠說上說得上話的大佬,一起驅車到東夏集團。

可是到了集團的門口,他們連門都進不去。

門口的保安說的很不客氣,給他們十秒鐘的時間,立馬從臺階上滾下去,超過十秒立馬打出去。

連那幾個自以為能說得上話的大佬,也被蔣勇根連累,一塊兒被驅逐。

蔣勇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苦思無計。

想來想去,看來,只能走最後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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