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島,是雲夢一脈的一座下等雲島。

它的環境與淪陷前的林雨島相似,林雨島常年霪雨,而林煙島卻是常年雲煙繚繞。

如今的林煙島,是整個靈域最亂的雲島。島主府早已名存實亡,到處充滿了戰火,瀰漫在林煙島的雲煙,也漸漸被戰火取代。

黃天剛走出傳送陣,就看到一顆巨大的火球,劃過夜空,砸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建築上。

聽著四周傳來的陣陣轟鳴以及廝殺聲,黃天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好在這裡只是傳送陣的接收平臺,材料並不如何珍貴,即便損毀,也不會有太大損失。

對於四周的廝殺,之前進來的夜易珊等人,卻是視而不見。

黃天這是第一次來林煙島,更不瞭解現在的局面,也就沒說什麼。

等到所有人都傳送過來之後,夜易珊對躬身站在身邊的一箇中年人吩咐道:“江城主,將這邊的情況說一下!”

“是,大公主!”

中年人也是一名超一流高手,身上帶著血跡,顯然之前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

“師文洛如今已經結集了四萬修士,其中超一流高手至少百人,具體人數不知。”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俱都臉色一變,就連黃天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然震驚,但眾人還算鎮定。

這一次前來的十四人,實力最弱的也有著築基期的修為。

上百超一流高手,就算都是築基期的修士,他們也不擔心,畢竟他們這一方可是有大公主和白髮冰魔兩大頂級高手。

他們震驚的是對方的總體數量,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內達到了四萬。

這個數量,如果硬拼起來,就有些麻煩了。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地步。”一個前來的修士忍不住感嘆一句。

“這也難怪,與夜家為敵的勢力本來就多,尤其是林煙島,大部分家族都不願讓夜家掌權,”另一個修士說道,“如今前往林煙島的傳送陣被毀,又有一股勢力公開對夜家出手,他們出來響應也在情理之中。”

江城主沒有理會這兩個修士的議論,繼續說道:“據探子得來的訊息,師文洛在都城附近佈置了五千修士,其中兩千修士安排在都城四周,現在進攻島主府的,是另外三千修士。”

“除此之外,師文洛還派出五千修士埋伏在一鞘崖附近的各大城池以及沿途不少據點,剩下的三萬修士以及超一流高手,全部集中在一鞘崖。”

夜易珊柳眉微簇,沉聲問道:“我們這邊還有多少人?”

“回大公主,我們這一方有五萬修士,不過大部分都要應付林煙島其他勢力的反撲,尤其是傳送陣被毀之後,那些勢力愈發囂張。現在我們別說前往一鞘崖,就是自保,也有些困難。”

“哼!一群烏合之眾!”

聽著江城主的彙報,夜易珊臉上閃過一道殺機。

四萬修士雖然聽起來恐怖,其實對於一些高手來說,並不算什麼。

這就相當於普通人之間的戰鬥,百人對戰一人,雖然數量上遠遠壓制對方,但也由於數量的原因,真正有所作為的,只有圍在那人四周的一圈人。

修士之間的戰鬥,雖然比普通人要複雜,但也沒多大區別。

可以想象,無數人圍殺一人,外圍的修士,必然會受到前面修士的阻擋,而束手束腳,甚至根本無法出手。

而前面的修士,也佔不到多少便宜,更會成為那人的肉盾。

只要那人實力夠強,速度夠快,靈力足夠深厚,實際威脅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大。

上次黃天一人獨戰上萬修士,雖然看上去不可思議,但事實上,不少靈域頂級高手都能做到。

黃天之所以能一戰成名,是因為那些人低估了他的實力,錯把他當成了普通的築基期修士。

如今留在一鞘崖的修士,雖數量眾多,但論整體實力,甚至比不上當初新陵城的那些修士,黃天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此時此刻,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師文洛如此大張旗鼓的與夜家作對,難道僅僅是為了殺死剎血誅絕?

從師文洛之前的安排來看,他應該知道夜家會重新建造一座傳送陣,更應該清楚他們的勝利只是一時的。傳送陣建好之後,等待他們的就是夜家瘋狂的反撲。

既然如此,那他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他是復仇者組織中的一人,為了削弱夜家的勢力,那倒也說的通。但從藍華口中透露的訊息來看,師文洛明顯不屬於他們組織,這就值得懷疑了。

黃天眉頭微鎖,開始仔細思考起來。

師文洛叛變必然是有目的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不管是什麼目的,都逃不過四個理由,那就是為權,為利,為仇,以及迫不得已。

為權?黃天覺得不可能!

與夜家爭權,師文洛就算有這個野心,也沒這個實力。

為利?這倒有可能。除非有人給他更大的利益,比如說雲家。

為仇?這一點可以否定,如果師文洛真的與夜家有仇,根本不會選擇這般出手。畢竟此舉只是削弱了夜家的一些實力,對夜家構不成太大的傷害。

迫不得已?也有可能。若是他受制於人,不得不對夜家出手,這也說的通。

想到此處,黃天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如此看來,師文洛這次叛變,只有為利和受人所制兩種可能。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師文洛的背後,還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才是主導這一切的主謀!

就在黃天沉吟之際,耳邊傳來夜易珊的一聲怒喝。

“我們走!我倒要看看師文洛能囂張到何時!”

夜易珊不知道的是,遠在一鞘崖的師文洛,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囂張。

相反,此時的他,神情充滿了無奈和焦慮。

一鞘崖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崖壁,而是一條筆直的地下裂縫,長十里,寬三百丈,深不見底,據說已經透穿了林煙島。

有傳言說,一鞘崖是上古大能一劍洞穿林煙島後形成的。由於裂縫光滑筆直,整體上形似劍鞘,所以被稱為一鞘崖。

此時在一鞘崖的兩側,聚集著三萬多名修士,他們表情各異,有凝重,有擔憂,有貪婪,更有瘋狂……

師文洛已經沒有了往昔的邪魅,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

在他身邊,丁一焦急的來回踱著步,目光時不時的看向一鞘崖的深處。

忽然,一道人影從一鞘崖中飛出。

丁一見狀,立刻飛了過去,口中喊道:“如何,人找到了嗎?”

那飛出來的修士還沒有落地,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重重的摔在一堆篝火旁。

藉著篝火的光,眾人這才看到,這名修士全身是血,到處都是被撕咬過的痕跡。

“救……救我……”

那修士吃力的吐出幾個字,眼神開始渙散。

“該死!”

丁一暗罵一句,伸手想要給這名修士輸入靈力。

可手剛伸到一半,那修士眼皮一翻,氣息斷絕。

丁一的手僵在半空,他愣了一下,隨即狠狠一握,轉頭對師文洛喝問道:“你確定剎血誅絕還活著?!”

師文洛瞪了他一眼,不過他也知道,如今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嘆了口氣,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個玉盤,看了一眼後拋給了丁一。

“這是他的本命靈牌,你自己看吧。”

為了這次計劃,他事前做了很多準備。

聯合復仇者組織,毀去傳送陣,隱伏一鞘崖,全部出自他之手。

當然,為了確保計劃成功,他還弄到了剎血誅絕的本命靈牌。

他曾經好歹也是夜家的供奉,而且地位不低,弄來一張剎血誅絕的本命靈牌,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本命靈牌,說白了,其實就是修士的一件本命靈器。

只是這件靈器有些特別,靈器碎裂後,不會對主人造成任何傷害,但主人死後,靈器裡的靈會隨之消散。

所以,一般用來確定修士的生死。一些大家族裡的重要成員,都會在家族裡留下自己的本命靈牌。

丁一接過玉盤,低頭看了一眼,只見玉盤上刻著一個醒目的“絕”字,字中隱隱有著一絲靈力波動。

感受著那絲波動,丁一將玉盤狠狠摔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咒罵。

師文洛眉頭微皺,不過也沒說什麼。

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剎血誅絕敢在一鞘崖中藏那麼久,更沒想到,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剎血誅絕居然還沒有死。

師文洛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夜家用不了多久,就能修復好傳送陣。

到時候,夜家只要派來一個金丹期高手,就能將他們全部擊潰。

金丹期高手的恐怖,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

他不是沒想過放棄,可那個恐怖的存在,抽走了他一縷命魂,只要對方在自己百里之內,一個念頭就能讓他瞬間斃命。

更令他絕望的是,對方還在他身上種下了神識印記,他連逃都逃不掉。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是殺死剎血誅絕,完成那人安排給他的任務。二是找一個頂級高手,抹去那人留在他身上的神識印記,然後一輩子躲在那人百里之外。

不過他也知道,第二條路基本上是條死路。

且不說有沒有頂級高手肯為他出手,單是一輩子躲在那人百里開外都不可能。

就算能躲過那人的追查,他這輩子也就廢了。

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等下去,如果這次殺不了剎血誅絕,那以後再想殺他就困難了。

那人只給了他一年的時間,所以,機會只有這一次。

‘到底該如何是好?’

就在師文洛絞盡腦汁思考對策的時候,一大批赤血鬼蝠從一鞘崖中飛了出來。

“又到了赤血鬼蝠覓食的時間……”

師文洛低喃了一句,大喝道:“結陣!”

隨著師文洛的命令,三萬多名修士同時調動體內靈力,一瞬間光華閃爍,照的方圓數十里一片通亮。

很明顯,這一批赤血鬼蝠的數量並不多,只持續了短短一刻鐘。

待所有赤血鬼蝠離開後,師文洛望著一鞘崖,命令道:“再下去一千人,務必將剎血誅絕找出來!”

但這一次,不少人卻露出了遲疑之色。

他們是仇視夜家,但也不願就這麼白白送死。之前下去的那些人,與其說與夜家有仇,不如說是與剎血誅絕個人有仇,為了復仇,他們可以拼命。

但隨著這些人越來越少,剩下的雖然說大都與夜家有仇,但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剎血誅絕,將自己的命搭進去。畢竟之前下去的幾批修士,沒一個能活著出來。

師文洛無奈,只得開始新一輪的誘勸。

雖然他比較擅長此道,但次數多了,他也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諸位,據我所知,斂息術也是需要消耗靈力的。剎血誅絕在下面藏了那麼久,靈力必然消耗的差不多了。我想他現在就藏在一鞘崖外圍的某處,我們只需要在外圍尋找就可以了。而且剛才大家也看到了,不少赤血鬼蝠已經出去覓食,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只是在外圍嗎?”

不少修士有些意動,想到自己與夜家的血海深仇,最後一臉決然的飛進了一鞘崖。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盜墓:當團寵的日子

金九月

我和我的沙雕男友

舍予亓

末日來臨:終於不用上班啦!

卡里加里博士

未來的棟樑

Tailisca

進入高中後,開始擺爛

雲煙憶姌

昨夜忽想你

sssssmom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