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死亡者出現了……
黃天有些擔憂的看了沈君茹一眼。
果然，此時的沈君茹俏臉蒼白，雙唇微微顫抖，顯然害怕到了極點。
黃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我沒事。”
沈君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黃天暗嘆一聲，對眾人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休息一下吧。”
他原本想說出去吃點東西，可看到沈君茹那蒼白的臉色，頓時改了口。
李賢推了推眼鏡，有些歉然的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馬上就要上場了。”
何軍正看得心潮澎湃，早已忘了時間，此時更不會出去。
李佳佳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已眼前被殺，也有些不適應。可這種不適應只持續了短短几秒，便蕩然無存。
她先看了一眼沈君茹，又看了看黃天，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我還不累，就不出去了，你們兩個去休息吧。”
她將“休息”兩個字說的很重，其中的意味傻子也能聽出來。
沈君茹聞言，不自然的笑了笑。
黃天瞪了李佳佳一眼，拉起沈君茹走出了會場。
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烈日當空，沈君茹的手卻一片冰涼。
過了好半晌，沈君茹這才慢慢平靜下來，低著頭，小聲問道：“那人……是不是死了？”
黃天神色複雜，他這才意識到，自已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沈君茹是一個單純的人，她不像李佳佳，性格大大咧咧。也不像何軍，漠視他人的生命。
也許……自已的選擇是錯誤的。
黃天有些落寞，儘管他不想承認，他和沈君茹的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死了吧……”
黃天輕嘆一聲，卻沒有過多解釋。
沈君茹再次陷入沉默，良久忽然問道：“你……殺過人嗎？”
黃天腳步一頓，輕聲說道：“殺過，而且很多，很多……”
聽到這樣的回答，沈君茹身體明顯一顫，臉色愈發蒼白。
兩人沒有再開口，一前一後，默默走著。
半晌之後，沈君茹緩緩抬頭，眼中帶著絲絲恐懼。
“不殺人……不可以嗎？”
黃天眼眸微垂，沒有回答，而是平靜說道：“在我的世界，有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我只能保證，在這個世界，不會輕易殺人。”
沈君茹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對不起……”
黃天搖了搖頭，“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沒考慮周到，讓你受到了驚嚇。”
沈君茹低下頭，眼底閃過一抹掙扎，猶豫片刻後，還是開口問道：“為什麼？”
黃天有些不明所以，“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以前可是……”說到這裡，沈君茹似是有些顧忌，沒有再說下去。
“是什麼？一個無法無天的混混是嗎？”
黃天輕笑一聲，為緩和壓抑的氣氛，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之所以對你好，大概是因為看上你了吧。”
一陣風吹過，原本酷熱的空氣突然染上了一絲涼意。
“這算是表白嗎？”沈君茹也沒當真，在牛家村時，黃爺爺經常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黃天停下腳步，抬手幫她撫平了一縷被風吹亂的頭髮，這才說道：“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女朋友？”
沈君茹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清秀中帶著一絲憂鬱的少年，心頭莫名升起一道異樣的情愫。
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兩人在牛家村的場景。
黃天在修煉，她坐在草地上看著他，還有那場雪……
她剛要開口，一道飄逸出塵的身影出現在她腦海中，讓她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黃天眸光微閃，拉起她的手，岔開話題道：“走，我們去吃點東西。”
沈君茹身體一顫，下意識抽回了手。
“不了，我答應姑姑中午要回去的，而且……明天我要回華苑市了。”
黃天有些遺憾的問道：“你不看我比賽嗎？”
沈君茹搖了搖頭，想到之前賽場的一幕，歉聲道：“對不起，我……”
可是話還沒說完，便被黃天打斷了。
“我明白的，走吧，我送你。”黃天當然知道她顧慮什麼，暗歎一聲：“開學之前我就不回去了，記得幫我和爺爺說一聲。”
“好……”沈君茹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向會場外的停車場走去。
臨上車的時候，沈君茹突然轉頭，神色擔憂地問道：“能放棄比賽嗎？”
黃天沉默，沒有回答。
沈君茹美目微垂，低下頭，輕聲道：“你要小心，比賽結束後給我打個電話。”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商務車。
目送車子離開，黃天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天空，不知何時，原本明亮的太陽已經蒙上了一層陰雲。
回到會場，李佳佳好奇的湊過來。
“這麼快就‘休息’夠了？沈君茹呢？”
“回去了。”
黃天沒有多做解釋，瞥了一眼擂臺，發現在B組的擂臺上，李賢正在被陸紫煙滿擂臺追著跑，樣子十分狼狽。
目光掃過何軍，黃天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他早就想收拾這傢伙了，只是之前礙於沈君茹在身邊，他不好出手。
“跟我出去一趟。”黃天走上前，俯身在他耳邊說道。
何軍正滿臉紅光的看著比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喝罵，一見來人，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他這才想起，自已之前似乎得罪過他。
“你……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黃天嘴角帶笑，不過笑容落在何軍眼中，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什麼事？”何軍嚥了口唾沫，神色有些緊張。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外邊談。”
黃天笑容依舊和煦。可越是這樣，何軍就愈發忐忑。
“有……有什麼不方便的？”
“因為，待會若是談的不愉快，我怕會忍不住殺了你。”黃天解釋道。
何軍一聽，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剛要出聲求救，卻被一隻手掐住了喉嚨。
黃天笑容收斂，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湛藍色短刀。
刀尖抵在何軍眉心，緩緩深入，一滴鮮血流了出來。
“現在，可以跟我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