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湘酒樓是京城一家頗有名氣的飯店,位於京城北部臨靠郊區的一處山腳。
店面不大,但是環境優雅,貼近自然。每天來這裡吃飯的人,可以說是絡繹不絕。
三人打車來到這裡的時候,酒樓門口已經停滿了車。
一下車,迎面走來兩名少女。
其中一人,十七八歲,扎著一頭馬尾,身穿一件黑色皮衣。她的面板白皙,在皮衣的映襯下,更顯得細膩光潔。
在她身旁,還有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女孩,扎著一對羊角辮,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很是惹人憐愛。
胖子沒想到她們會先到,愣了一下,突然一扯黃天衣袖,低聲匆匆提醒道:
“記住,千萬別被那丫頭的外表迷惑了。”
說完,他換上一副驚訝的表情,朝二女打起了招呼。
“王倩,曉曉,你們來的好快啊。”
那個年齡稍大的少女走到他們跟前,雙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疑惑。
“我說胖子,今天刮的什麼風,怎麼突然想起要請我們吃飯了?”
“瞧你說的,這不是剛完成任務嗎?一個多星期沒見,你變得更漂亮了。”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王倩白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突然看到站在胖子身後的黃天,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是誰?我們答應來吃飯是給你面子,如果有外人在的話,我們可就不奉陪了。”
黃天還在琢磨胖子剛才那句話,直到少女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胖子並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對方。
他能感覺出來,那少女有一種來自骨子裡的高傲。
這種人極難相處!
而且,從她眼神不難看出,自己並不怎麼受對方待見。
漸漸地,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漠然。
原本他還幻想,今晚能吃一頓好菜,喝一頓好酒。
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
他不怪胖子,畢竟胖子也是一番好意。
他甚至有些可憐胖子,為他現在進退兩難的處境感到同情。
胖子被王倩擠兌的有些尷尬,剛要解釋什麼。那少女再次開口,卻是嘆息一聲。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難得你有心思請我們吃飯。給你一個選擇,要麼他走,要麼我們走。”
胖子聞言一窒。
他只是想給兩人一個意外,沒想到,居然發展成了現在這局面。
想到王倩的性格,不禁有些後悔。
我他媽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其實王倩本性並不壞,只是非常的排外。
她的雙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面對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她選擇了封閉自己。
加入特委會之後,她把丑牛隊當成了自己的家。
而丑牛隊在十二隊當中並不怎麼受歡迎,於是她排外的性子愈加嚴重了。
她很珍惜丑牛隊帶給她的溫暖,更不想讓別人奪走這份溫暖。
在她眼中,除了丑牛隊的人,她不需要任何的朋友和親人。
她不是有意針對黃天,而是針對除了丑牛隊之外的所有人。
就在胖子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今晚就算了吧,下次我請你。”
黃天說完,轉身就走,卻被李賢抓住了胳膊。
李賢看了兩個女孩一眼,推了推眼鏡。
“今天是我兄弟的生日,你們要是不願意來,就先回去吧。”
說著,拉著黃天往飯店裡走,邊走邊說道:“齊雲市的那個任務你們不用去了,隊長已經交給我們了。”
王倩怔怔的看著李賢從她身邊走過,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胖子無力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甕聲甕氣地說道:“今天是我不對,要不你們先回去,趕明兒我向你賠罪好不好?”
王倩猛地轉頭,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連你也向著他?為了一個外人,你要趕我走?!”
胖子撓了撓後腦勺。
“我不是那個意思,再說他也不是外人。我們丑牛隊好不容易來個新人,今天又是人家生日,我這不是尋思著以後……”
“你說什麼?!”
不等胖子說完,王倩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尖聲問道:“你說他以後是咱們隊的人了?”
胖子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對啊,今天剛報到。”
“死胖子!你怎麼不早說?!”
王倩剛才沒有暴走,如今徹底的暴走了。
胖子身子一個哆嗦,有些訥訥的說道:“我請你們來,不就是為了介紹你們認識嗎……”
王倩臉色一陣變幻,最終無力的鬆開手,一雙眼睛怔怔的望著酒樓大門,目光有些複雜。
胖子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乾笑道:“呃,你……不進去?”
王倩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低聲道:“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拉起小女孩的手,向遠處走去。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胖子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轉身走進了酒樓。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大廳里人聲鼎沸。
胖子進門的時候,李賢正和一位女服務員說著什麼。
黃天有些無奈,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見胖子一個人進來,李賢眉頭皺了皺。
“她們回去了?”
胖子搖頭:“沒有,她們有點事,一會兒過來。”
李賢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女服務員。
“小蓮妹妹,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體重呢?”
女服務員有些慍怒,但還是忍了下來。
“你們到底要不要吃飯?”
只聽李賢繼續道:“吃,當然要吃了!不過,你上次不是答應過我,等我下次來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你的體重嗎?”
服務員柳眉緊皺,剛要說什麼,胖子趕緊嚷了一嗓子:“來一個包間!”
女服務員看了一眼胖子,深吸一口氣,冷冷的道:“跟我來吧。”
安排好包間,胖子要了五個人的座位,三人點了一些酒菜,坐在桌旁喝起了熱水。
黃天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只喝白開水而不喝茶,還特意讓服務員將包間裡的茶葉全都拿了出去,彷彿這是毒藥一般。
不過,他猜想這應該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自己和他們不熟,不好多問,便也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