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嘩啦,許枝意眼神飄忽,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淦,煩死了。
閨蜜群中顏歡冒泡。
「家人們!好東西好東西!」
「不看會後悔的!」
一把甩來幾個影片。
許枝意興致缺缺點進去,是各種的猛男變裝影片。
她漫不經心的神色一頓,眉梢挑了挑。
這……好像還挺上頭的。
浴室的開門聲傳來,她順著聲音的方向抬頭,入眼的是大片冷白色的面板,他的髮絲還在淌水,水珠從他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遷向脖頸流至鎖骨,慢慢落到血脈僨張的腹肌上,最後隱沒在腰間的浴巾。
許枝意:……
這這這……
刷著影片的玉指忘記了下滑的動作,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蹭的一下熱了起來,一字一句鎮定自若道:“嶼洲哥怎麼不穿衣服?”
這大晚上的也不怕她獸性大發?
“忘帶睡衣進去。”
陸嶼洲淡淡應了聲,骨節勻稱的掌骨抽起幾張紙巾快步到她面前。
“怎麼流鼻血了?”
鼻血?
紙巾與肌膚摩擦的觸感,她坐在床上,陸嶼洲站在自己跟前低著頭,他的腹肌人魚線清晰可見,真的是寬肩窄腰,她忍住想上手的衝動。
他剛出浴的熱氣似乎順著空氣往她這而來。
鼻子更熱了,她閉上了眼不再去看。
“也許是上火了。”
她的影片沒有下滑,還在一遍一遍的迴圈播放,陸嶼洲低著眸給她處理好,瞥見手機裡的內容。
嘴角溢位一抹清晰短暫的單音節:“呵。”
難怪上火。
鼻血已經消得乾乾淨淨,陸嶼洲去了衣帽間。
許枝意剛找出了一床新被子放到床上,敲門聲響起,她開啟門,是許母。
許母嗓音柔婉,然後強勢的拿走了那床被子,美其名曰爸爸怕冷。
許枝意:?
所以一定要這床被子嗎?她房間裡已經沒有多餘的被子了。
正巧陸嶼洲出來,就見她呆呆站在門前。
“該睡了。”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指標滴滴答答走向晚上11點。
陸嶼洲已經披好了睡服,原本荷爾蒙爆棚的身軀被遮得嚴嚴實實,一絲不漏。
他想從櫃櫥裡拿出一床被子,卻不料空無一物,他眉頭一挑,聲線清晰:“還有被子嗎?”
許枝意攤手,柔軟的語調裡透著無奈:“剛被奪走。”
……
沒有被子,連睡沙發的機會都沒有。
作為房間的主人,許枝意是時候表個態,她不在乎道:“沒關係,我睡覺很老實,嶼洲哥不用擔心。”
反正就是一個被窩裡睡個覺而已。
見她視死如歸的表情,陸嶼洲輕笑了聲,“嗯。”
其實也不用這麼大義凜然,小時候他們也一起睡過一張床。
陸嶼洲掀開一側被子躺了下去,很軟很濃郁的青竹香,似乎比他身上還要強烈幾分。
室內開了暖氣,睡袍很厚,這樣睡下去,她晚上指定得悶出汗來,陸嶼洲已經雙手合十在身前,平躺著閉上眼睛,許枝意糾結再三還是緩緩把睡袍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淡綠色睡裙。
反正床很大,碰不到到陸嶼洲。
耳邊窸窸窣窣,男人睜開眼。
睡裙裙襬飄忽,長紗薄袖下是一串黑色的佛珠,他的視線不著痕跡掠過,停在那抹盈盈一握的腰身上。
隨後,被子的另外一側被掀開,床另外一邊陷了下去。
“嶼洲哥關個燈。”靡軟動聽的音色從身側傳來。
許枝意背對著他,整個臉窩在被子裡,只露出小小的腦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可以平躺兩個成年人。
隨著他的抬手,臥室徹底暗了下來,安靜異常,只聽見彼此的氣息。
黑暗中,看不清東西,其他的感官則被不斷放大。
他們倆都沒有想到今晚會留宿在許家,陸嶼洲用的是她的沐浴露,這種領地被侵入的感覺,十分強烈。
印象之中第一次和男人同榻而眠,她不出意外的睡不著了,而另外一邊的陸嶼洲自從關完了燈之後就一動不動,呼吸均勻,似乎和睡著了一樣。
許枝意慢慢側過頭,在僅存的月光下,男人的臉格外平和,眼眸瞌著。
睡不著就喜歡多想。
陸嶼洲長得是極好的,五官冷硬,凜然深邃,她是個挑剔的人,可在陸嶼洲這張臉上,她挑不出一絲不滿的地方。
陸嶼洲的手也很讓人滿意,這是她的夢中情手。
嗯,他身材也很好,今天險些把他給看光了。
想到身材,就想起顏歡推送的小影片,似乎陸嶼洲的身材比小影片中還要好看。
想著想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眼皮沉沉,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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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明月高掛在深邃的夜空之上,悄悄藏入雲層,朦朦朧朧,可星光瀲灩,似在進行一場你追我趕。
許枝意只覺身上沉得很,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被燈光刺到,她想用手掌遮住眼睛,手卻不聽使喚,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脖頸傳來,原本迷糊的大腦更加不清醒。
她垂著眼往脖頸看去,但入眼碎髮遮住了她探究的視線,身上的睡裙不知何時到了腰際,滾燙的指骨正掐著那抹纖細腰肢。
她想說話,碎髮的主人終於抬起了頭,她心臟狠狠一縮,眼眸靡麗,嗓音嬌得不像話,“嶼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