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南鍾與梅妹子有冇有通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倪南鍾捱了打,材料拖不出,錢還拿不回。倪南鍾急需找人幫他討回公道,他能想到我,是信了江玌觀的鼓惑,認為我有能力打回來,幫他找回面子。

其實找回面子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是找派出所處理,無故被人打得臉起豬拐峰,派出所可以去抓人,該賠償賠償,該拘留拘留。但倪南鍾卻不想走葛條路,非要用民間私下手段解決,應該是受了那傢伙話的刺激:有本事打贏就把材料拖走!大概是想來個光明正大的以牙還牙更痛快些吧。

我覺得最合理合法的手段還是找長興村的幹部調解處理,只有迫不得已的時候才用江湖手段解決。按照倪南鍾和江玌觀所哇的,只要長興村幹部能公正處理,倪南鍾是能得到賠償的,材料也是能夠拖出來的,至於那一萬多塊錢工錢能不能拿到完全取決於人家承不承認,講不講信用了。

倪南鍾也不得不接受我的方案,他如果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也不會找我幫忙了。我給謝三寶打了個電話,問他還在白鷺湖賓打牌嗎?

謝三寶說:“牌冇打了,人還冇走,在打空廣!”

我說:“那就好,找你有點事,需要求你長興村幹部解決!”

謝三寶的江湖義氣又上來了:“江主任,看你哇的,還用得著求嗎?好像兄弟不肯幫忙葛樣!還是那句話,莫哇在長興村,在整個白鷺湖兄弟都能幫你搞定!”

好你個謝三寶!要的就是你葛句話!

謝三寶的話讓倪南鍾信心倍增,好像看到了希望,猶如一隻癟球一下子鼓了起來!

三個人開起摩托直奔賓館,謝三寶幾個人果然還在,而且還多了甲謝桃生。

我邊散煙邊長話短說,一再強調求謝支書謝主任幫忙。倪南鍾在謝桃生的詢問下,把事情經過又哇了一遍,只不過他隱去了那老闆以他偷堂客的理由了。

可能倪南鍾也覺得偷堂客丟人吧。當能我也不能揭穿,偷到冇偷到都不是光彩事。

“無法無天了!還有葛樣不講理的!莫哇壞我長興村的名譽了!”謝三寶首先繃不住了。

謝桃生畢竟年紀大些,城府深些,考慮得也周到些,他並冇馬上表態,而是仔細問倪南鍾:“倪老闆,那老闆號嗎個號?曉得嗎?”

“曉得!號袁朝豪!打我的號袁朝傑!”

原來那老闆叫袁朝豪,老弟叫袁朝傑,真的是一對豪傑!

“倪老闆啊,你惹到了硬腳生,袁家坳上英雄豪傑四兄弟不是好惹的!朝豪朝傑是老三老四,上頭還有朝英朝雄,每個都有些本事!老大朝英還講道理,不太逞強,那三個老弟就愛用拳佬古哇話!”

謝桃生一說出英雄豪傑四兄弟,倪南鍾心裡就有些洩氣了:“謝支書,他再狠總不能不講理啊!你們村幹部要幫我作主啊!”

謝三寶好像還有點不服,牙口仍很硬:“哪有甲葛樣個哇法,不拿錢不準拖材料還打人!”

謝桃生笑了笑:“倪老闆,你放心,既然你看得起我村裡幹部,投到我們,村裡肯定也不得撒手不管!我讓謝主任跟治保主任袁建國主任跟你走一下,看究竟是嗎個情況?能解決的話,雙方各退一步解決算了,不能解決再哇!”

事已至此,也只能聽謝桃生安排了。

“謝主任袁主任,你兩個就陪倪老闆走一趟,能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也冇激發矛盾!江主任,你就莫去了,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我不是長興村幹部,又不是去打架子,陪著去也確實名不正言不順,不讓去倒合我心意,去了可能還讓我為難!去了總要哇兩句硬話,萬一人家不屌你,是不是尷尬?

“要得!遵謝支書的話我不過去了,那就辛苦謝主任袁主任了!”

倪南鍾和江玌觀也不好勉強我去了,只得帶著謝三寶袁建國兩個走了。

倪南鍾走後,謝桃生帶我進了另一間屋,嘿,還有個茶臺,一排沙發。看樣子,還是謝桃生的專用房呢。

印象中,葛間屋我還是第一回進來,同時也是與謝桃生的第一回單獨相處。

謝桃生叫我坐下,然後插上電源燒開水泡茶。他邊擺弄邊對我說:“江主任,那甲倪老闆跟你是嗎個關係?”

“耍得好的朋友。倪老闆人蠻講義氣,我做裝模葛一行,幫過我不少忙!還介紹我做過幾甲工程!一般同行生嫉妒,倪老闆從來冇葛樣的想法,我不清楚不懂他都毫不保留地哇上我!”

我儘量把跟倪南鐘的關係哇得鐵一些,怕被謝桃生認為我是多管閒事,倪南鐘不是我親戚又不是我向陽村的,事情也冇發生在我村裡,於公於私我都不應該管。

“江主任,你也是甲重感情的人!”謝桃生誇了我一下,話鋒馬上又轉了,“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倪老闆葛甲忙要想幫好有點為難!”

接下來的話可能是謝桃生要跟我單獨哇的目的!我冇打斷他的話,而是裝作蠻認真聽的樣子看著他的眼睛。

“江主任,看你聽過袁家坳上‘英雄豪傑’四兄弟的事嗎?真的名聲好大,整個白鷺湖應該都曉得!九十年代白鷺湖好多人在廣州火車站炒票,袁朝英跟袁朝雄兩個是白鷺湖甚至耒州炒票人當中的大哥大,連人高馬大的東北古子都怕耒州人,就是朝英朝雄兩兄弟本事好又不怕死,打敗了東北佬。袁朝豪袁朝傑初中一畢業也跟兩個哥哥在廣州混,打架子也不怕死,尤其是老滿朝傑,心狠手辣。白鷺湖炒票的人都講他四兄弟的阿諛,不敢惹咧。不瞞江主任講,當年我也在廣州炒過票,見識他四兄弟的本事,有一回他四兄弟賭博跟賭場的十多個人動手,那十多個人都被打得落荒而逃!後來票不好炒了,朝英朝雄就到郴州做生意了,現在家安在郴州。而朝豪朝傑一直在做老本行,什麼體育賽事明星演唱會的票,他們都炒,坐飛機全國各地跑,真已的黃牛!”

聽謝桃生講了袁家四兄弟的事,我心裡有了底,的確是不好惹的主!難怪動不動就打人,還口出狂言,只要打贏他材料就可以拖走!人家有吹牛的資本,實戰經驗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如果在白鷺湖當地混,估計傅一生飛刀謝三寶葛些人會靠邊站!

“謝支書,聽你老嘎葛樣哇,袁家兄弟葛狠,估計倪南鍾葛幾甲耳巴子是白捱了!”

“我也覺得是葛樣,只是當時不好哇出來。我要袁建國去的原因,是想透過他的面子,看能不能多少賠點醫藥費。袁建國也是袁家坳上的,灣裡兩個人好打廣,勸上幾句哇幾句軟話可能還會讓步。如果謝三寶硬強行要的話,朝傑會肯嗎?說不定會打架子!論真本事,謝三寶肯定打朝傑不贏,除非先下手為強!打悶棍還差不多!相信謝三寶也冇葛蠢,去跟朝傑打架子!所以,走葛一趟有好大的把握討回面子,恐怕冇得!”

“那甲擺子!總不可能冇甲哇法,錢拿不到材料拖不出還挨餐打,換誰都不會甘心!”

“辦法是有,只有經過派出所處理!但冇好大的作用,傷不嚴重夠不上刑事犯罪,能拿個三五兩百塊醫藥費了不起了!葛還是朝傑配合的情況下,萬一不配合,他又跑出去了,派出所又到哪裡找人?”

“嗯!是甲葛個理,派出所也是嚇老實人,像袁家兄弟葛樣的江湖混子還真冇甲好辦法!”

我心裡暗暗叫苦,倪南鍾跟江玌觀指望我能討回公道,看情形有點棘手,軟硬都有點難搞。得好好想想法子了。

“謝支書,你老嘎有嗎個好主意嗎?既然倪老闆找我幫忙,如果幫不上忙,哇實話有點不好意思!”

“江主任,倪老闆找你幫忙,也是看中你的本事,論打的話,你也肯定不會怕袁家兄弟,但打解決不了問題,無非出口氣,錢跟材料是肯冇得了!如果倪老闆低頭哇幾句好話,說不定還能弄點錢回來,一打就全泡湯了。另外打得贏打不贏也還是甲未知數,打傷了人倪老闆負得起責嗎?所以打的話搞不好還是幫倒忙,當然主要看倪老闆的意思!”

“謝支書,你老嘎分析得有道理!”

“江主任,我是很欣賞你的,要不葛些話我也不得哇!我的意見呢,免得以後被動,你不要管了!就哇超出能力範圍,相信倪老闆也不會怪你不幫忙。”

聽了謝桃生前前後後的分析,的確很有道理。看來要想滿意解決,得從長計議了。

忽然間我覺得事如果不經過派出所,私人多半處理不好。想到這,我對謝桃生說:“謝支書,我出去有下事,等下再過來!”

本來是來碰碰運氣,擔心楊所長國慶休假。哪知運氣好,今日正輪楊所長值班。我進去時,他正趴在辦公桌上打磕睡呢。

我給楊所長一支菸:“所長呷煙,提提神!”

楊所長揉揉惺眼:“江老闆,不,現在是江主任了,好久不見了!有嗎個事嗎?”然後示意我坐他旁邊的椅子上。

我把倪南鐘的事詳細地給楊所長說了,包括袁朝豪扣錢的理由都講了,最後問楊所長葛樣的事該如何處理。

楊所長又恢復到了嚴肅認真的狀態,也開始分析:“袁朝傑動手打人,只要倪老闆報警,派出所可以抓他拘留!如果傷情達到輕傷,經過法院還要判刑!即使倪老闆真偷了袁朝豪甲堂客,袁朝豪也冇權利扣錢扣材料!那是非法的!只是雙方冇得合同,只要他不承認,錢是很難拿回來的!”

“有證人可以嗎?”

“有證人當然可以,但證人只有江會計一個,而且江會計跟倪老闆是一起,法律上是冇效力的!除非有辦法讓他自個承認!”

怎麼可能呢?人家會葛樣蠢自個承認嗎?

“能不能套他的話,讓他自個哇出來呢?然後把他的話錄下來,不就是證據了嗎?”

我把自個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以!只要是他親口認的,就不怕他賴帳,法院也會判他拿錢的!”

“那就有辦法了!”我一陣興奮,馬上想到冇得錄音裝置,“只是冇得小錄音機或錄音筆。所長,派出所有錄音筆嗎?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楊所長笑了:“所裡錄音筆肯定是有,但恕不外借!葛是嚴格規定的,除非派出所跟你一塊去!”

我有些洩氣了,本來是偷偷錄音,派出所的人去,人家肯定會有防備,那還錄個屁!

“江主任,別洩氣!其實你手機裡自帶錄音功能,根本不用借錄音筆!”

“手機有?”我吃了一驚,怎麼可能?以為楊所長開玩笑!

現在的智慧手機錄音照相功能是標配,冇得倒是怪事。可十多年前的手機,有錄音功能就是稀罕事了。

“拿你手機出來,我告上你怎麼用!”

還真的有錄音功能,楊所長一頓操作,並試錄了一下,效果還蠻好。之前我真不曉得手機含有錄音功能,從冇聽人說過,也冇見人用過。以為打個電話接個電話,再發個資訊,看個時間就是手機的全部功能,冇想到裡面還藏有錄音功能!

解決了錄音裝置的問題了,就差動腦筋套話了,最合適的人選還得是江玌觀,講價是他講的,過程他都清楚,一質問一回答,少戒心的梅妹子一定會上鉤,不就錄下來了?有了證據,還怕袁朝豪不承認嗎?

“江主任,我也得提醒你一下,法律上規定,偷錄是不能作為證據的!只有光明正大的錄音才有法律效力!”

“搞鬼!狗屁規定!哪錄音還有嗎個用?還不是拿不到錢?”

“這個規定當事人未必曉得,可以利用錄音與袁家兄弟交易,只要他願意拿錢,就不追究他打人的責任了!要不拘個十天半月他也難受!相信他會接受的!”

“行!就按所長哇的辦!”我向楊所長道了謝,然後直奔白鷺湖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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