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心狠手辣的蘇襄
王氏怔怔的看著蘇襄，顫聲：“沈珞不是三品官員嗎？”
蘇襄自嘲一笑，輕聲回道：“陛下厚愛，將北鎮府司司徒的位置提攜至正二品官銜。”
“你若是不死，不僅我們的孩子會死，整個王氏和蘇氏都要為你的行為陪葬啊！”蘇襄看著王氏，苦苦哀求道。
王氏所犯之罪會牽連王秀，若是王秀能死自然最好，他知道陛下不會殺王秀，便藉機保全自己。
王氏看著蘇襄，眸底拂過一絲瞭然，她知道那日蘇襄沒有阻止自己的行動是因他早就料到會有今日這個結局。
蘇襄想要除掉她。
她看著蘇襄，咬牙問道：“蘇襄，你為什麼要害我？”
她若是知道謀害朝廷官員是誅九族的大罪，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會對沈珞下手。
她本來只是想要害死沈珞，若真的事情敗露，大不了一命抵一命，為自己的女兒掃清所有障礙。可她沒有想到姜國保護官員的律法竟然如此嚴苛？
是了，當年蘇襄不就是仗著保護官員的律法嚴苛才敢在滕州做出那樣的惡行。
王氏頓悟：蘇襄很早便想要除掉自己了？
王秀一直咬著蘇襄不放，蘇襄怕十一年前事敗落，所以蘇襄選擇殺她滅口！
王氏抬眸看著蘇襄，輕聲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要謀害我的？”
“你在胡說什麼，你我夫妻一場，我怎麼會害你，我是為了保住我們的兩個人的孩子啊！”
蘇襄泣不成聲，撫著王氏的臉：“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捨不得你？可如今我別無選擇，我不能看著我們的孩子去死啊！”
王氏凝著蘇襄完美的鼻峰，硬朗的下顎線，這張臉曾經將自己迷的失去理智，一心只想要嫁給他，可如今看著這張臉，她心底殘留的就只有恐懼：“是我傻，我早該想到自己也會是這樣的結局。”
王家沒了，她對蘇襄沒有用了，婉瑩被殿下嫌棄對蘇襄也沒有用了，昊明天生反骨早已與蘇襄反目，她們母子三人對蘇襄沒有用了。
他怎麼可能會留下他們？
是她太傻了。
曹公公看了一眼涼薄自私的蘇襄，看了一眼王氏，問道：“相爺夫人，您若是清白可以告訴咋家，咋家一定會將相爺夫人的話傳到陛下耳中。”
“我們陛下要追擊的是真正的兇手。”
“若是相爺夫人是為了給別人頂罪，那也可以如實告訴咋家，咋家定會還相爺夫人一個清白。”
說著，曹公公看著王氏，眸底流露出一絲期待：他知道陛下現在就想要除掉的是蘇襄，而不是王氏。
王氏剛要開口，蘇襄便開口道：“夫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認罪嗎？”
“你是要兒子和女兒陪著你一起死嗎？你是想要王家與你瓜葛的人都陪著你去死嗎？”蘇襄哭著控訴，哀求。
王氏看著蘇襄，輕聲道：“夫妻一場，我別無所求，我只想要兒子和女兒能夠安全，你能保證兒子和女兒的安全嗎？”
昊然和婉瑩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便是兒子再有不是，她也想要護著兒子和女兒平安。
蘇襄看著王氏，輕聲哄誘道：“你放心，他們也是我的孩子，我怎能不可能護著他們平安長大。”
王氏看著自己丈夫，輕聲道：“好。你對天發誓。”
蘇襄舉手立誓，泫然欲泣：“我對天發誓，定會好好護佑我們的女兒和兒子，你安心去吧！”
“哈哈哈哈……”
王氏大笑，笑自己眼睛瞎，笑自己無知，笑自己識人不明。她將眼前的牽機藥端起，一口應盡。
她知道牽機藥是讓人永受折磨，可她不願意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她抓起自己酒壺往自己嘴巴里灌。
王氏看著蘇襄，眸底悲涼而淒厲：曾經的恩愛與寵溺，如今在回憶過來都是嘲諷與心酸。
“蘇襄，我和沈向晚在黃泉路等著你。”語落，王氏緩緩閉上雙眼。唇角浮上一絲嘲諷和冷漠。”
她知道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自己咎由自取，也明白蘇襄之所以會如此對待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徹底閉上嘴巴。
她的兒子去了滕州，蘇襄想要將知道真相的自己除掉，以保住那個秘密永遠不會被揭開。
蘇襄看著斷了氣的王氏，將她抱在自己懷中，哭著道：“對不起，對不起，若是我能早些發現你想要做什麼我一定會阻止你。”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夫人，你不要怪我，來日黃泉路上相遇，為夫定向你賠罪。”蘇襄痛哭流涕。
曹公公看著哭的聲嘶力竭的蘇襄，一語雙關的勸道：“蘇大人，人在做天在看。無愧於心便好！”
蘇襄回眸看著曹公公：“公公，您走吧，我想要為我的夫人舉辦喪禮。”
“蘇大人莫不是傻了。”曹公公看著蘇襄，沉聲反問道：“您的夫人謀害朝廷命官被陛下賜死，您竟然還想著為她舉辦喪禮？”
“他是我夫人，是與我相處二十載的夫人。”蘇襄轉首，哀求：“她已經死了，便是拼了一條命，我也要為她舉辦喪禮。”
蘇襄從自己袖袋中取出一個錢袋子：“請曹公公網開一面，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讓我為愛妻舉行一次喪禮吧！”
蘇襄苦苦哀求。
曹公公看著淚眼婆娑的蘇襄，立刻屈身將蘇襄扶起來：“蘇大人，您這是折煞老奴。老奴只是一個奴才，揣摩的是陛下的心意，有些事不是奴才們能做主的，還請蘇大人好自為之。”
語落，曹公公轉身帶著所有下人離開。
蘇襄抱著王氏的屍首，淚眼朦朧。
蘇襄本就生的面容俊美，便是年過四十，依舊風采卓然，如今黯然落淚讓府裡的不知情的丫鬟侍衛也哭紅了雙眼。
“老爺，您便是再傷心，夫人也活不過來了，您還是要保重身子呀！”王夫人身邊的嬤嬤來到蘇襄面前，輕聲相勸。
蘇襄回眸看著劉嬤嬤，輕聲道：“你對夫人最為了解，若是能夠到地下常伴夫人左右，照顧夫人飲食起居，夫人應該會很高興的。”
語落，蘇襄對著身邊侍衛揮手：“來人，將劉嬤嬤拖下去，為夫人陪葬。”
“大人，大人，您不能這麼對我，我對你忠心耿耿啊！”劉嬤嬤伏地哀求，死死的拽著蘇襄的衣角：“相爺，您忘記了您對我的承諾了嗎？”
身後侍衛立刻上前塞住劉嬤嬤的嘴巴，不讓劉嬤嬤胡說八道。
劉嬤嬤滿眼絕望的看著蘇襄，淚如雨下，拼命的想要掙脫侍衛的侍衛的雙手。
蘇襄起身，抽出侍衛手中的長刀對著劉嬤嬤心臟捅了進去：“我說過會許給你榮華富貴，你死之後我會多給你燒些紙錢，你去地府過好日子吧！”
長刀穿胸而過，劉嬤嬤泣不成聲，滿心不甘看著蘇襄，至死不曾閉上雙眼。
蘇襄眸底拂過一絲淡淡的笑意：王秀回來了又如何，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只要他手段得宜，便能重新迎得殿下的信任。
以前為了王氏和婉瑩，他做了很多錯事，如今這些障礙不在，他便有機會重新謀劃。
殿下是未來的儲君，他絕不能放棄這棵誰也撼不動的參天大樹。
他早早便應該將殿下厭惡的這些人除掉，唯有此他才能重新站回到東宮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