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大人謬讚。”白袍老者立刻俯首回道。

“長老蠱術天下無雙,老夫只是直言誇讚,並沒有絲毫誇大之詞。”陳慄看著眼前老者,拱手抱拳,謝道:“小兒的性命就交給長老了,希望長老早日功成。”

“閣主大人放心,老夫定會早日培育出解藥。”說著,白袍老者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交到陳慄手中:“在解藥培育成功之前,閣主大人要讓令郎按時服用此藥。”

“莫非這是抑制小兒體內蠱蟲發作的藥丸。”陳慄立刻接過,眸底浮上一絲欣喜。

“正是。”白袍老者立刻回道,而後扶著自己的鬍鬚,臉上一陣得意:“這是老夫研製出來可以抑制蠱蟲生長的益生丸。”

“如此便多謝文白長老。”陳慄開口回道。

陳慄敲開陳御風的房門,輕聲道:“風兒,這是文白長老的煉製抑制蠱蟲生長益生丸,你快些服用,服用之後便感覺不到疼痛了。”

陳御風看著拿著藥丸過來的陳慄,心底微動:“你不是不顧我的死活嗎?”

“說的什麼胡話,你是我的兒子,我不在意你,在意誰?”陳慄邊走邊取出一顆藥丸交到陳御風手中,而後親自為陳御風倒了一杯熱茶。

陳御風看著為自己倒水的父親,心底浮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父親是在乎自己的。

父親是在乎自己的!

他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陳慄眸底滿是欣喜抬手將藥服下,而後接過陳慄遞過來的溫水,一飲而盡,謝道:“謝父親大人。”

陳慄接過陳御風手中的杯盞放在一旁,而後開口道:“傻孩子,你沒事想那麼多做什麼,你現在只需要好好休息。”

“幽族長老已經趕到,七日後便能培育出解你身體中蠱蟲的新蠱蟲,你安心等待七日便好。”

“阿父,真的可以那麼輕易解蠱嗎?”陳御風看著自己的身子,輕聲道:“謝昀笙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他怎麼可能找一種有解蠱之法的蠱蟲餵給我。”

陳慄看著心有畏懼的兒子,面有不屑,冷嘲:“謝昀笙是姜國太子不假,可是他也只是一個太子,你以為他有多少能耐。”

“老夫縱橫江湖三十餘年,所擁有的人脈與財力豈是他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能比的。”

語落,陳慄看著自己兒子,沉聲道:“你不要因為自己一時受挫便否認自己。”

“在挫折中才能成長!”陳慄垂眸看著自己兒子,沉聲回了一句,而後又開口道:“你且安心等著,等幽族長老將解蠱之蟲煉製出來,你便可以痊癒。”

“父親,不要小看了謝昀笙,他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陳御風回想起謝昀笙灌自己藥酒時,冷冽的眼神。

他撫著自己胸口,沉聲道:“父親,謝昀笙和沈珞在一起之後也變得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陳慄看著眸底浮上擔憂的兒子,開口道:“為父知道你擔憂什麼,你放心為父會提高警惕,為父會為你報仇的。”

他坐回到陳慄身邊,拍了拍陳御風的肩膀,輕聲道:“安心療傷,其他的事為父自有定奪。”

陳御風看著面目慈祥的陳慄,心底多了一絲暖意。

這還是父親第一次對自己這般溫和,這一次受傷值了。

.......

宜安宮

“發生了這般大事,他們兩個竟然不同朕稟告一聲,便自行決斷?”成帝在宮中來回踱步,氣得雙唇發顫。

宣皇后立刻起身擋住了成帝亂逛的步伐,開口勸道:“陛下,臣妾已經教訓過太子和沈珞了,您還想要怎樣?”

“子瞻和沈珞能夠獨當一面,為人父母的不是應該感到欣慰嗎?”宣皇后看著氣得跳腳的成帝,溫柔一笑扶著成帝坐下,為成帝斟了一杯茶,而後才坐到成帝身邊。

成帝心中怨氣漸漸散去,看著坐在身邊的宣皇后,抬手握住宣皇后的手腕,輕聲道:“皇后,我知道孩子們長大了,知道他們能夠將一切處理的很好,心底也很是安慰。”

“可子瞻是太子,沈珞又極有可能是沈國公的後人,他們不應該親自涉險。”說著,成帝看了一眼宣皇后,指責道:“還有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我?”

“臣妾沒有想過想要瞞著你,只是你脾氣暴躁,臣妾害怕你會責怪子瞻和沈珞。”宣皇后白了一眼成帝,質問道:“你若是倔脾氣上來了,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臣妾不是害怕您傷了兒子和珞兒嗎?”

“遲些時間告訴你,也是為了給你一個反應過來的時間。”宣皇后取出自己袖中藏著的奏摺交到成帝手中,提醒道:“子瞻說,天機閣慫恿江湖人士劫獄,那些江湖人士被捕之後寧死也不願說出被何人慫恿。”

“珞兒也說天機閣有異。”宣皇后為成帝翻開手中奏摺,接著道:“天機閣能夠蠱惑江湖人士為其賣命,我們不得不提高警惕啊!”

“這些話是子瞻讓你說的。”成帝看著宣皇后,嘆了一口氣,問道:“他人呢?他自己怎麼不來親自稟告。”

宣皇后盈盈一笑,柔聲回道:“他呀,被臣妾罰去抄書了。”

語落,宣皇后看著成帝,開口詢問道:“陛下,這天機閣,你打算怎麼處理?”

“交給沈珞去查。”成帝看著手中奏摺,面色微沉,心底浮上一絲厲色:“這件事怕是隻有沈珞能夠查清楚。”

“子瞻說,沈珞與天機閣有仇,這件事交給沈珞查,不合適。”宣後柔聲勸解,而後又道:“萬一哪一日天機閣罪行被揭發,沈珞難逃假公濟私之嫌。”

成帝將手中奏摺放在桌子上,而後開口道:“那依子瞻的意思呢?”

“子瞻說這件事交給他查也不合適,免得招人話柄。”宣皇后握著成帝的手,輕聲道:“子瞻的意思是讓陛下將此事交給丞相李敖去查。”

“自沈珞踏入朝堂,所有疑難雜案都是交由北鎮府司查理,如今突然將案子交到李敖手中,不是更讓人懷疑嗎?”成帝反問。

他有些弄不明白子瞻到底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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