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子琢你真狠心,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弟弟!”

淮鎮開始道德綁架。

外頭聚集不少人,誰家沒個兒子?誰家父母不向著兒子多一點?若是旁人家發生這樣的事,大多數息事寧人。

此時淮子琢咄咄逼人,反而遭人詬病,說她不孝長輩,不顧手足。

她豈會不知淮鎮用意?

說著淮子琢撩起帷帽,拿起絹帕擦了擦眼淚:“是女兒不孝順,可女兒沒想到自家弟弟半夜三更闖自已房間偷東西啊!他…他不僅偷東西,還…”

淮子琢委屈的撩起帷帽,露出脖子處的血印:“他不聽我勸,逼我拿銀子給他,不給就要…殺我!”

淮鎮雖有懷疑,可自已養的什麼東西自已還是知道三分的。

這事,淮澈真能幹的出來!

“可你不是沒死嗎?再說你當姐姐的給他點銀子又有什麼關係?你們可是親姐弟!”

淮鎮咬咬牙,繼續死賴這層關係。

“女兒是被二寶哥哥及時救下才幸而沒死,父親難道不問問,我為什麼不給他銀子呢?”

淮子琢挖了一個坑,一個淮鎮無論如何也走不出來的坑。

“孽障,你要銀子究竟幹什麼?”淮鎮黑著臉,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此時外頭聚集的人愈發多了,淮家又鬧上公堂,人人等著吃瓜。

想聽聽這才幾日,又出什麼么蛾子。

“爹,兒,兒沒有…”淮澈眼神閃躲。

淮鎮心裡咯噔,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明顯。

“爹,長街拐角住了一個女子,名叫餘姚。你問問淮澈,餘姚是他什麼人吧。”

淮子琢放下帷帽,又止不住咳嗽幾聲,此時可憐的就像即將枯萎的花。反叫周圍群眾心生憐憫。

他們是重男輕女,可女兒也是人啊,這兒子要殺女兒,誰家願意?

要願意的那就是變態,周圍人早已暗暗咒罵淮鎮,不是個東西!

“淮子琢你有什麼衝我來,幹什麼牽扯餘姚?你給小心點,你要敢惹她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淮澈雖然疼得一頭汗,可事關餘娘子他還是挺身站了出來。

淮鎮閉了閉眼睛,心裡已經明白了九分。這孽障偷銀子是拿去養外室了!

淮子琢跟淮澈對峙間開口閉口都是說的餘姚,餘姚是誰?大家倒真不知道。

不過聽名字文文靜靜,還當哪家千金了。

眼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淮府少爺看中誰家姑娘,偷姐姐銀子跟姑娘約會呢。

淮鎮氣的牙癢癢,恨鐵不成鋼道:“孽障你要是看上了誰家姑娘為何不大大方方跟你娘說?咱們三媒六聘把人家姑娘娶進門不好嗎?非要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叫百姓看笑話!”

淮澈一愣:“什麼?爹你同意我娶餘姚為妻?”

淮子琢冷笑一聲,她的目的達到了,也不再糾纏:“弟弟你說說你,既然淮大人都同意了,你還做什麼偷偷摸摸當賊?”

淮澈也不敢頂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此時服個軟,先把人娶進門,到時候欠銀子的是淮府少奶奶,淮府總沒面子,他娘肯定能把賬填平。

於是淮澈頭一次向淮子琢服軟:“嫡姐姐,是我錯了,我不該胡鬧偷自家姐姐東西。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跟王大人說幾句好話,饒了我這次吧。”

王立新看向淮子琢,問她意下如何。

淮子琢柔柔弱弱道:“我是萬般阻止不了的,既然淮大人同意你這門親事,那我無話可說。王大人還請手下留情,淮澈雖然偷了我的銀子,可完璧歸趙還給我,並保證再也不犯此類的錯,就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饒了他吧。”

外頭百姓散去。

王立新想說什麼,見淮子琢同意他也不好再說,只得同意。

王立新後院,劉二寶早差人送了許多新鮮貨給王夫人。其中就有那罐好茶。

王夫人現在提起淮子琢都笑的合不攏嘴,這丫頭大方體貼,她很喜歡。

當日,臨潺盛傳起了淮嫡子娶妻一事,浩浩蕩蕩轟轟烈烈。

畫娘一頭霧水,雖然不情不願,可淮澈信誓旦旦保證著。

“她可是天底下最最善良溫順的女孩,娶了她以後一定會孝順你們兩個的!”

畫娘皺著眉勉強同意了。

次日,淮子琢敲了餘姚小屋的院門,笑容滿面的伸了手。

餘娘感激一笑,把約定好的一萬兩交給淮子琢:“多謝恙郡主相助,日後富貴必不相忘!”

淮子琢揣好銀票,善意提醒了一句:“這只是開頭,畫娘她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沒兩樣秘密武器,就算進去了恐怕也站不穩腳跟!”

說著有意無意看了看她的肚子。

餘姚心領神會:“多謝恙郡主提點,餘姚記下了!”

淮子琢心情大好,拿著一萬兩美滋滋往蕪家錢莊去。劉二寶已經在等她,見她來,忍不住抱怨了句。

“小姐你怎麼這麼心慈手軟,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您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劉二寶還指望把淮澈抓起來,關個十幾二十年。

淮子琢笑笑,掏了掏一疊子銀票:“淮鎮這麼高的官撈個人能有多難?我這一計才厲害,叫殺人誅心,二寶哥學著點!”

淮子琢事先跟餘娘子約好,若她能助她進淮府,那她必須拿出一萬兩當酬勞。

餘娘子神色為難,可淮子琢把她這些年賺的大頭數額都細細說了一遍,餘娘子才同意。

餘娘子問過淮子琢:“恙郡主怎麼知道我存了多少銀子的?”

淮子琢笑笑:“這有何難,你是這兒頭牌,你這頭牌位置壓著多少人難以出頭,她們可都恨著呢。你哪日接了富豪,哪日接了大官她們怎麼會不知道?老鴇時常教育她們一開口就是人家餘娘子一單賺了千兩,你們呢?你們這群廢物!”

所以那日成規打點銀子問了幾個人,很快就知道餘姚生意如何,手裡大概存了多少銀子。

說什麼老鴇不放她走,實際上她們之間手續早已乾淨,那什麼三千兩不過是餘姚用來考驗人心的門檻。

偏偏這時來了個痴情少年郎,對她一心一意不說,家裡還是官家世代。

她怎會不願?

聽淮子琢分析完,劉二寶趕忙豎起了大拇指:“還得是我家小姐,小姐的這一招殺人誅心得讓淮家徹底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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