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又下雪了,這場雪已綿延數日,未曾停歇。天地之間一片蒼茫,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飛羽般輕盈的飄落,給素來繁華的京都蒙上了一層靜謐的面紗。

街巷、樓閣、亭臺,皆被這潔白的雪花所覆蓋,宛如一幅寧靜而悠遠的水墨畫。

“三弟,你在幹什麼呢?”

景王司宴明從迴廊處轉彎過來,就看到司宴玄迎著大雪筆直的站在院中的梅花樹下,雙手合十,嘴裡還嘀嘀咕咕的在禱告著什麼。

“二哥。”司宴玄緩緩轉過身來,步履沉穩地朝著廊下走來,肩頭堆積的雪花在他轉身之際紛紛揚揚的飄落到廊下的青石板上,化成點點水漬,隨後又消失不見。

“你剛才在做什麼?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景王司宴明關切又八卦的問道。

“沒什麼。”司宴玄帶頭往書房走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司宴明: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自從司宴玄去了一趟壽州以後就怪怪的,現在居然還會做這些小女兒家的姿態。

司宴明之前也懷疑過司宴玄是不是在壽州有了心上人,可是無論他對任玏怎麼旁敲側擊,都一無所獲。

漸漸的他也覺得這個可能微乎其微,如果司宴玄這棵鐵樹都開花了,那自已為什麼還是孤家寡人?這不應該。

“近期可有人去你府上拜訪?”司宴玄將書房的門關上,示意景王司宴明坐下說。

“你指的是那些大臣?”景王司宴明說道。

司宴玄嘆了口氣,“哎,每天應付他們這些人就夠我忙的了。”

“哈哈哈哈……”景王司宴明大笑了起來,“這群人大都是曲意逢迎之人,現在過來還不是為了他們腦袋上的帽子戴的更長久些。”

“我看他們是閒的慌,改天見到父皇我得好好參他們一本。”

現任皇帝是司月王朝的第三任皇帝,登基後改年號為乾佑,世人稱之為乾佑帝。

乾佑帝自登基以來,勤於政務,勵精圖治,為國事殫精竭慮,所以才剛到知天命的年齡,身體便每況愈下,近幾年更是嚴重,有時候連床也下不來。

所以乾佑帝授意讓太子輔助監國,提前讓太子鍛鍊。

可誰知自從兩年前開始,太子就像變了一個人,常常惹乾佑帝不悅不說,還經常下達一些與乾佑帝想法相左的命令,慢慢的乾佑帝對太子也不上心了,聽說近期還傳出要廢除太子,重新立太子的謠言。

於是訊息靈通的大臣便開始了謀劃,覺得哪個皇子更有可能登上皇位,就早早的開始站隊。

這些事本該是私底下悄悄進行的,可誰知看好司宴玄的大臣太多,通常是這個還沒走,下一個就來了,甚至還有一些大臣直接在門口遇上了,於是為了不讓司宴玄覺得自已沒誠意,這些大臣便開始爭先恐後的遞帖子,請求上門拜訪。

司宴玄一天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接待這些大臣中度過。

\"如今朝堂局勢錯綜複雜,父皇龍體欠安,而太子……總之你我二人須得謹慎行事,妥善應對,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皇子與大臣交往過密,本就是皇帝不願意見到的事情。現在這些事情還只是在大臣內部發酵,如果被乾佑帝知曉,難免會懷疑是皇子拉攏大臣,妄想搶奪皇位。如果再被別有用心之人從中挑撥,那司宴玄可就百口莫辯了。

“二哥所言不錯,可惜他們押錯了寶,註定要……”司宴玄和司宴明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司宴玄和司宴明可能是皇室之人之中的另類,別人都對皇位虎視眈眈的時候,他們二人卻對皇位不感興趣,一個只想著遊山玩水當個閒散王爺,另一個則不想被皇位捆綁,只想做個賢臣,輔佐皇帝。

“之前你在江陵州中毒的事情可有眉目,幕後之人可有再次動手?”

“並無。”司宴玄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之前司宴玄好不容易找到了在禪心寺給自已下毒的小沙彌,結果小沙彌卻突然之間被滅口了,所以司宴玄以自身為餌,想要將幕後之人引出來,可不知為何,幕後之人卻沒有再動手。

......

“對了,我聽聞陸尚書有意將自家女兒嫁與你,你是怎麼想的?”司宴明正要離開時,突然想起來自坊間的一個傳聞。

司宴玄微微搖頭,娶她?那楚歡言怎麼辦?

“我現在無心考慮這些。”

“話說怎麼就沒有人想把女兒嫁給我呢?想我景王好歹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司宴明正準備大談特談自已英俊賽潘安的外貌,就被司宴玄無情打斷了。

“上次在江陵州也不知道是誰被一群女子堵在飯莊不敢回家,也不知道是誰……”

“停停停,你也知道她們看中的都是我的美貌,膚淺!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透過我好看的皮囊,發現我有趣的靈魂呢?”

司宴明說完還輕輕撫摸著自已的臉,沉醉在自已的美貌中,

司宴玄對此嗤之以鼻。

……

司宴明離開後,司宴玄將壓在書桌最下層的一本書抽了出來,書的封皮有很嚴重的摺痕,這是它的主人經常開啟它的證明。

翻開書本,一幅信筆塗鴉的畫作躍然眼前,此畫線條粗糙,技巧拙劣,很明顯繪畫之人的丹青之術並不高明。

可是司宴玄卻輕輕的撫摸著畫紙,彷彿在撫摸什麼稀有的珍寶一樣。

最終司宴玄的手指停在了畫紙的左下方,那裡畫著三個圓圈。

————

“你為什麼要在這裡畫三個圓圈?”

“這是我的署名。你仔細看,這三個圓圈裡分別有一個,兩個,三個小黑點,這是我自已的防偽標誌。如果有一天我的這幅畫拍賣出了高價,就可以憑這個來判斷畫作的真偽。”

楚歡言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的司宴玄直想笑,就這畫作如果都能拍出高價,那天下的丹青大師恐怕都得哭鼻子了。

————

一別三十五天,歡言你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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