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有多少個百萬年？”
帝魂發出自嘲的笑聲，反問秦長生。
秦長生沉默了。
他修行至今，加上兔界的四百年，也才不到五百年的年齡。
就這，還不夠帝魂在這城裡的零頭。
同時，秦長生也大概估摸出了帝魂的實力。
打底神尊！
沒有此等修為，帝魂斷然不可能鎮守這麼久。
即便是帝家之人，血脈長生，也不行。
他聽出了帝魂語氣中的不甘。
喉結一動，問道：“所以您想挑起戰爭，讓神戰城被攻破，好讓您得到解放？”
“你很聰明。”
帝魂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可還是不夠聰明。”
“非是我想挑起戰爭，而是你來了，戰爭就來了。”
帝魂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長生。
秦長生眉頭緊皺，心存疑惑。
“因為陣紋？”
“不錯。”
帝魂微微頷首。
“陣家的天紋很強，我當年也只是見到過有人施展一次，可不解其中之意。你將陣紋帶到了這裡，我才知道天紋的構成。”
“所以，您的意思是……用陣紋封印整個神戰之地？”
秦長生結合得到的線索，試探性的詢問。
帝魂笑了：“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神戰之地，這裡規則混亂，大道玄奧出現，會引發不小的災難，我用陣紋，只是想將神戰城封印。”
“為什麼？”
秦長生想不通了。
將神戰城封印，神戰城本身不就是一個封印嗎，封印整個神戰之地的存在。
為什麼還要用陣紋去封印一個封印。
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你可知，神戰之地內的存在，為何一直攻城？”
“衝破封印。”
秦長生目前就知道這個目的。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追尋良久，始終不得結果。
問了許多人，都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難道今日，帝魂要告訴他答案了？
帝魂指了指神戰之地，說道：“那裡的存在，有了神智。”
聽到這句話，秦長生心頭巨震。
神智……
“原來是這樣！”
眾所周知，神界存在這麼多年，經歷了無數諸神之戰，他們的戰場就在這神戰之地中。
在這裡，隕落的神明不計其數。
真神如同炮灰，神君勉強能做個雜兵。
神王尚有可能會隕落。
神尊，神帝，才是這個地方的王者。
如此，可以見得，在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少真神神君埋骨在此。
秦長生甚至可以猜出來，這裡可能還隕落了神帝。
神帝隕落，神軀萬古不朽，同時還儲存著強大的活性。
只要給神帝時間，神帝還會歸來。
但這其中有個變數。
那就是神軀，自主誕生了神智。
新的神帝，還是原來的那個神帝嗎？
還是說，是一位新的神帝。
並且，神戰之地內，如此多的咒魂墮靈和夜魘。
很難保證沒有堪比神尊、神帝的存在。
這種神戰之地中，依靠著神性和神軀耳朵誕生的獨特產物，擁有神智，算什麼種族？
秦長生瞳孔猛縮。
“是天道？”
“天道不認可神戰之地內誕生的生靈，所以驅逐了神戰之地？”
“而神戰之地內的存在，想要回歸神界，得到天道認可，成為真正的新生生靈種族？”
帝魂看著秦長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什麼都沒說，可答案，秦長生已經知道了。
他猜對了！
“難怪，難怪……”
“怪不得真言長老，素心她們都對這裡的秘密諱莫如深，事關神界天道，即便他們是神君，也不能妄論天道。”
秦長生抽出一把椅子坐下。
他在努力地消化著這令人震驚的訊息。
“可是，為什麼神戰之地中的那個存在，如此懼怕陣紋？”
“哪個存在？”
帝魂反問。
說道：“神戰之地內有許多存在，懼怕陣紋的，且只有那麼一家。”
“陣家？”秦長生懂了。
陣家也埋葬在就這裡。
可是天紋就是陣家的傳承，他們為什麼要害怕自己的傳承。
是因為天紋，導致陣家毀滅？
陣家老祖含恨死在神戰之地，神尊境的神軀誕生自我意識，繼承了這股對天紋的怨恨？
所以說，那個存在，不是在懼怕陣紋，而是在怨恨。
秦長生想通了一切。
一瞬間，感覺整個神戰之地好無聊。
究極的無聊。
一些不被天道認可的種族，時刻都在渴望被天道認可。
真傻啊！
“所以，您想將神戰城這唯一的出口封印，從而獲得自由？”秦長生問道。
帝魂微微頷首：“我是這麼計劃的，可經你剛才這麼一說，我現在放棄了這個計劃。”
“為什麼？”秦長生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轉瞬間，他忽然明白了：“是因為陣家人，他們知道天紋懂得天紋，可以開啟陣紋的封印？”
“不錯。”
帝魂點點頭。
他嘆了口氣，回到位置上坐下。
面前的火爐自燃。
他倒了杯茶，放在秦長生面前。
“你的到來，讓我看到了希望，可也沒想到失望來得這麼快，百萬年了，我不知道我還會在這個地方待多久，可能到死？”
帝魂的神情有些落寞。
秦長生問道：“帝家如此神秘，就不能有其他帝家之人來這裡替您輪值？”
“你可知帝家為何這麼神秘，常年隱於神界？”
帝魂平靜的望著秦長生。
秦長生搖頭。
帝魂冷笑一聲。
“因為帝家，根本沒幾個人。”
“我們帝家裡面的人，還不如神界的一個準帝小家族來得旺盛，我們這個姓，承載了太多東西，我們每個人，都揹負了許多工，所以帝家才不得不隱於世間。”
秦長生愣了一下，不解問道：“難道，鎮守神戰之地，非帝家人不可？”
“如果他們能做的話，那就沒我帝傢什麼事了。”
帝魂嘆了口氣。
他靠在椅子上，揮了揮手。
“今日的事情你爛在肚子裡，不要跟外人提起，我說了這麼多，不是在幫你，反而在害你。”
“走吧，以後別來我這裡了，一個人安靜慣了，一下子忽然說這麼多話還有點疲憊。”
秦長生起身，拱手抱拳。
“前輩休息吧，晚輩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