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王青全身浸泡在青黑色的液體中咬牙堅持著。
這黑色靈液竟好似有生命一般,簡直無孔不入。
王青只覺身體如圓篩子一樣,所有猶如針尖一般大小的液體靈液爭先恐後的從篩孔落下去。
而且只要黑色靈液接觸的地方竟猶如真的針扎一般。
王青聽師父的話,咬緊牙關,全力運轉厚土訣,吸收黑色靈液中的靈力。
全身的血肉骨骼也在飛速的吸收並煉化靈力。
只是簡簡單單三個小時的吸收煉化,王青只覺得身體越加清爽,經脈居然隱隱有增厚的趨勢。
體內靈力運轉之下更是覺得竟一下子多了三分之二,這靈氣的增長速度竟相當於他半個月的苦修。
整整一天時間,王青都泡在靈液當中吸收靈氣。
雖然痛苦不堪但好在堅持了了下來。
最後滿滿一浴桶的靈液竟只剩下半桶,而且還一股臭氣瀰漫的樣子。
王青捏著鼻子將浴桶沖刷乾淨,又用清水洗了好幾遍。
最後又被無良師傅趕著去打了幾套不知名拳法。
王青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一套無名拳法帶給他的增益。
那些深藏在血肉骨骼間的靈氣,在打拳的同時竟一點點的開始融入血肉之中,讓王青本就有些基礎的身體更加強悍。
就這樣
泡靈液、煉化、打拳、煉化,迴圈往復得生活讓王青痛苦並快樂著。
修煉無歲月,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年時間轉瞬即逝。
這半年裡,王青不知道泡了多少靈液,用掉了多少天材地寶。
其修為竟從當初的練氣一層硬生生得突破到了練氣三層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突破練氣四層。
而肉身的強度竟也達到了練氣三層得樣子,練氣三層得肉身強度足以應對練氣中期的修士而不落下風。
這如果讓其他人知道,絕對驚掉大牙,因為哪怕是雙靈根資質的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之間法體雙修並突破練氣三層。
看起來,李長老竟然真的花費了巨大代價讓王青能夠在修煉厚土訣的同時提升肉體強度。
天玄門外門某一處峽谷得洞府內,李長老盤膝坐在一處潔白如玉的靈床上。
靈床四周擺放著七盞黑黝黝的靈燈,每盞靈燈使用的燈油竟是某種類似於鮮血的血紅色液體。
仔細觀察之下竟發現這七盞靈燈均沒有任何燈芯,但靈燈中央卻詭異的燃燒著點點紅光。
燃燒的紅光中不時的閃出一隻只靈獸虛影,都似在痛苦的嘶吼。
紅光閃閃,但卻沒有絲毫溫度,詭異的是燃燒的時間越久,洞府內的溫度卻越來越冷。
某一刻,好像靈燈與靈床之間達成了某種平衡一般。
七盞靈燈竟同時射出一條紅光,並迅速搭接在靈床上面。
與此同時,靈燈紅光驀然大盛,與靈床連線的紅光也紅光大放。
靈燈燈油以極快的速度消耗下去,燈火中七種靈獸虛影愈加清晰起來,好似隨著燈火越亮承受著的痛苦越加嚴重一般。
坐在床上的李長老手中法訣一變,七盞黑燈中燈油瞬間燃燒殆盡,七條紅光以極快的速度被靈床吸納過去。
靈床好像具有某種禁制一般,任憑七條紅光橫衝直撞都無法衝出去。
一盞茶的功夫後
紅光竟開始相互纏繞,不一會的功夫就團成一圈,並散發出柔軟的紅色霧氣。
霧氣開始一點點的穿透靈床,而這次靈床中的某種禁制竟沒有絲毫阻礙。
不一會濃濃霧氣就將李長老包裹起來。
洞府外邊的石桌邊坐著兩道人影,均不約而同的向著裡間張望。
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牛鼻子,你說師兄這次能成功嗎?要是失敗了他可就只剩下一年的壽命了。”宮裝紅衣女子有些擔憂的看著裡間說道。
坐在女子側邊的一名仙風道骨的道士模樣打扮得中年男子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額頭上皺起的川字,也預示著他心裡的不平靜。
“哎,一切就看天意了。”中年道士長嘆一聲說道。
宮裝女子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中年道士。
也不再言語,兩人就這樣靜悄悄的坐在石桌上等待著。
兩個時辰後,裡間洞府的門轟隆隆的向兩側開啟。
坐在石桌上的兩人幾乎是在石門開啟的一瞬間就彈射了出去。
還沒等兩人靠近石門。
“咳,咳,咳!”幾聲虛弱的咳嗽聲從門內傳來。
聽到咳嗽聲,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遁速,兩人飛速的相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裡的驚懼。
一道略顯單薄且瘦弱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師兄,成功了嗎?”宮裝紅衣女子雖已然猜到了結果但還是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問道。
中年道士也是雙拳緊握,雙眼發紅一臉期盼的看著眼前臉色有些發白的人影。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失敗了。”李長老臉色平靜的看著兩位摯友說道。
聽聞此話的宮裝紅衣女子身體竟晃了晃,轉身飛速的直奔洞府大門而去。
“站住!”李長老看著憤怒離去的宮裝女子平靜的說道。
“不,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我把那小子抓過來,師兄你奪舍,大不了重修一世,但至少我們可以活下去啊。”紅衣女子聽話的停了下來但依舊語無倫次的說道。
“胡鬧,我是怎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了了,亞文,你還沒明白嗎?”原本平靜的李長老突然神色有些猙獰的說道。
“可我,可我不想失去你啊。師兄,你就聽我的吧。”被李長老喚做亞文的女子竟有些泣不成聲了。
“這是我的命!我認了。修行三百多載歲月,該明白的早就明白了,該得到的也早就應該得到了。我還苦苦執著什麼呢啊。”李長老頗有些認命的說的。
往前走了幾步,拉住中年道士的手坐在了石桌上,又對著紅衣女子招了招手。
紅衣女子看見李長老招手,抹了抹眼淚,硬是擠出一絲笑容走過來站在了李長老身後。
李長老見此,笑了笑,也沒有堅持什麼,任由紅衣女子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單手一拍儲物袋,桌上頓時多了七八壇酒。
“方兄,這麼多年來,多謝你的照顧。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歸。”李長老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率先拍開一罈酒的封泥對著中年道士說道。
中年道士勉強收起自己的悲傷,也拍開一罈酒對著李長老一碰。
兩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剛落,兩人抬起各自的酒咕咕咕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