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悠悠說道:“三位,只是一處一極秘境。”

老者說完,眼神犀利的看向其他三人。

三人中,一位身穿黑色長袍,胸前繡有一匹青狼的消瘦男子開口道:“蘇長老,你們道聖府這次把選拔道兵的地址改在青山城外…,呃,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呢。”

男子說完,眼神看向另外兩人,其話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者神情一冷,冷哼一聲,道:“哼!肖遠,我們道聖府做事還輪不到你們肖家指手畫腳,不要以為肖家背地裡做的那些安排道聖府不知道,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名叫肖遠的男子神態自若,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老者的話,他微笑著說:“肖某隻是出於個人的好奇心才會有所一問,蘇長老莫要見怪。”

老者神情冷漠的盯著肖遠看了好一會後,語氣平淡的說:“林瓏統領讓老夫帶了一句話,希望你告知一下肖培安。”

聽到林瓏這個名字,肖遠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蘇長老,請問是什麼話?”

態度畢恭畢敬,與之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老者聲音冷冷說道:“手伸的太長,小心惹禍上身,做事別做的太絕,別將道聖府與你老祖最後的一絲友誼也斷了。”

肖遠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神情不自然的解釋道:“蘇長老,晚輩這次出來只是受命族中長老來保護我家三公子的,並無其他用意。”

“哼。”老者冷哼一聲,神情嚴厲的說道:“別忘了,聖尊他老人家只是在閉關修行,你們幾大世家現在蹦噠的越歡,小心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聽到這話,場中三人頓時無語。

這還說個屁,這都把聖尊老人家拿出來壓人,這還能不能愉快的聊聊天。

“咳…,咳…。”

這時,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輕輕咳嗽了兩聲。

“三位道友,這只是一處一級秘境,大家搞的這麼嚴肅幹嘛,貧道看這封印的靈能波動,最多幾個月就會自行散去,到時呢…,就讓小輩們進入這秘境歷練歷練,三位道友覺得如何啊…。”

“流雲道長所言極是,就一區區一極秘境而已,大家還是不要傷了和氣。”最後說話之人乃銅鼓李家的李沐,此時的他微笑著打圓場。

李沐和道人相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肖遠見著李沐和道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好傢伙,之前三人明明說好了一起向蘇康這老傢伙施壓的,這倆貨倒好,現在在這裝起了和事佬。

肖遠越想越氣,忍不住給兩人神識傳音道:“你倆這是拿我肖家當槍使嗎。”

流雲道長和李沐聽到腦海中的神識傳音,臉色同時一僵。

李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傳音回道:“肖兄,蘇老頭這都把聖尊他老人家給搬出來了,你讓我和流雲道長還怎麼接話,依我看,咱們還是見機行事,另做打算的好。”

“還另做打算?你倆別忘了,來青山城的可不止是我們三家,現在不趁此機問清楚,等蘇老頭回城後可就沒機會了。”

“這…?”李沐和道人不由為難起來。

他倆何嘗不想趁機逼問下蘇康這老頭,但一想到道聖他老人家,兩人心中不由打起退堂鼓。

雖說道聖已經兩百多年沒露過面,但人的名,樹的影,在大離這片國土上還沒有哪家敢造次威逼道聖府的人。

李沐看向蘇康長老,想開口詢問卻又不想得罪道聖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三人也別私下傳音了,實話告訴你們,兩年前的那場浩瀚的靈能波動不是發生在青山城這邊。”

“什麼?”

三人吃驚的看向蘇康長老,滿臉的不可置信。

“別這樣看著老夫,這話是林瓏統領親口說的。”

李沐雙手抱拳說:“蘇長老,既然不是發生在青山城,那道聖府這兩年來為何要把所有的傳送大陣全部關停,又為何把賽事的地點選在此地。”

蘇康抬頭望向夜空,答非所問的說:“這天,快要亮了!”

場間頓時陷入沉默。

低窪處的封印法陣也在一陣寒風吹過後,慢慢隱入泥土中。

就在一片寂靜時,蘇康胸前忽然亮起一道淡淡的青光,青光一閃而逝。

蘇康眉頭一皺,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乳白色的玉佩。

玉佩約莫巴掌大小,上面刻滿了精美的符文,唯有正中間留出一處空白,空白表面光滑細膩,猶如鏡面。

蘇康對著玉佩發出一道念力。

瞬間,玉佩四周的符文像是活了過來。

符文騰空而起,遊動著化成青色細線向鏡面匯聚而去。

一切只是發生在一眨眼間,光滑如鏡的空白之處瞬間顯現出一排文字。

蘇康看清文字內容後,臉色瞬間大變。

“不好,出事了…。”

青山城,城衛地牢中。

朝子末翹著二郎腿,悠閒的躺在乾草堆上。

他一手枕著頭,一手夾著一根一寸來長的粗乾草。

朝子末時不時的把乾草放入自己嘴中猛力吸上兩口,然後舒心的吐出一口濁氣。

“青山城,大離國,還有皇上,呵呵…,不過這裡又有妖獸又有修士,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就我現在的修為來說,唉…,自己還是先躲在這邊塞角里落猥瑣發育的好,等有了自保能力後再想辦法看怎麼回家…。”

心中感慨了一番後,朝子末側身用手敲了敲身下兩人。

“你們兩個知不知道這城中誰最有勢力,誰家最有錢。”

被少年當做床墊壓在身下的劉老五,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他有氣無力的說:“大哥,我知道的全都說了,這天都快亮了,能不能讓俺們睡一會,就一會,俺現在是又餓又困,全身上下都發麻了。”

朝子末聞言,坐直身來,對著身下之人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慄。

“咋滴,現在問你們話都不回答了,是不是大哥的話不好使了,你倆這是要起義了,還是想叛變。”

嘴角流著哈喇的胡老七突然被頭上的刺痛驚醒。

他抱著腦袋有些發懵,睜著一雙大眼無辜的看向劉老五。

“劉老五,你幹啥打俺?”

劉老五瞅著胡老七那傻樣,頓時感覺無語。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時,地牢出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到聲音後,朝子末立馬起身來到牢門前,雙眼緊緊盯著出口臺階上。

在昏暗的油燈照射下,朝子末勉強看清走來的一行人。

一共下來五人,走在前面的是三名腰掛佩刀的城衛,城衛身後跟著一位包著頭巾的大鬍子,在後是一位做小廝打扮的男子。

五人默不作聲的往地牢深處走去。

朝子末看著這一幕,心中頓時充滿了好奇。

“這裡也能碰到阿三哥?”

朝子末招手喚來劉老五。

“劉老五,剛才那包著頭巾,長著一臉大鬍子的也是大離人?”

劉老五伸長脖子看向幾人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那大鬍子是巴拉特人,不是咱大離的人。”

“巴拉特人?”

劉老五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大哥,這些巴拉特人專做買賣奴隸的生意,看這架勢,大鬍子應該是來地牢挑選奴隸來了。”

“挑選奴隸?”朝子末若有所思。

他沉默的看向地牢深處,好一會後說:“劉老五,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都是奴隸,這些城衛可以隨意買賣?”

劉老五錯愕的看向少年,一臉無語。

“大哥,咱是大離百姓,不是奴隸,誰要是敢買賣咱們,那可是要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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