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一共分為內城與外城。
這外城又分別由東南西北四道甕城構成,內城則分成東區與西區。
東區主要住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與富賈之流,西區這邊住的則基本都是些販夫走卒與地痞流氓。
此時在一處繁華的街道上,鄒弟寶與朝子末兩人正走在擁擠的人群中。
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絡繹不絕。
這是朝子末第一次體驗古代的早市,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讓他感到新奇。
當兩人經過一處饅頭鋪時,饅頭的香氣頓時讓朝子末垂延三尺,但奈何,此時的他身上一個銅板都有,只能無奈的跟在鄒弟寶身後。
“蔣徳,再讓我遇見你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的屎給打出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街道兩旁的建築物越來越少,最終,兩人來一處偏僻的空曠場地。
朝子末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發現眼前除了一座破敗不堪的院落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寶哥,你不是說去你辦公的衙門嗎,我們來這做什麼。”
“噢~,那就是我們的府衙,以後這裡也就是你的家了。”
啥玩意,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朝子末簡直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
在朝子末心中,像鄒弟寶這樣的聚神修士,他上班的地方不說雕龍畫鳳,金碧輝煌,最起碼得是個三進的大院子,門口放兩個大獅子,然後再有十幾名帶刀護衛,這樣才能對得起修士的身份嘛。
這就好比地球上的超凡者或異能者,他們工作的部門哪個不是富可敵國的。
好傢伙,怎麼這擱古代就落魄成這樣了。
尤其是當朝子末看到那都快要塌了的院門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哎,走啊,發什麼愣啊。”鄒弟寶率先向院落走去。
朝子末沉默的站在原地,心中糾結萬分,最後,還是跟在鄒弟寶身後向著院落走去。
兩人走上坑坑窪窪的臺階,正要跨進因年久失修早已破了幾個大洞的院門時,朝子末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仰著頭,眼睛緊緊盯著大門正上方的一塊牌匾。
牌匾上面雖然佈滿了灰塵和一些破爛的蛛網,但那三個古樸的大字卻震的他有些失神。
“瘋…魔…府,瘋魔府?臥槽,大離三府一門的瘋魔府?”
朝子末震驚無比的看向鄒弟寶,眼中透入出迷茫與不解。
鄒弟寶聳了聳肩,雲淡風輕的說:“對,是瘋魔府,我是瘋魔府現任府主。”
說完,他轉身瀟灑離去。
原地,只留下朝子末張大著嘴巴在風中凌亂!
“尹強飛,鄒弟寶又去哪裡了,怎麼三四天沒見到他人了?”呂小花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問道。
今天的呂小花,穿了一身黃色的緊身袍子,本就玲瓏小巧的人,這會顯得越發可愛起來。
尹強飛停止了切菜的動作,他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去內黃縣了。”
“內黃縣?他去那裡做什麼?”呂小花側過臉來,好奇的問道。
她這一側臉,如蘑菇一樣蓋在頭頂的黑髮,一甩一甩。
“前幾天陳懷民傳信說內黃縣城外發生了修士作亂,讓寶哥去幫忙。”
“修士作亂?”呂小花一下子來了精神,她快速起身來到尹強飛身旁。
“有這事鄒弟寶怎麼也不帶著我們一起去,他是不是又一個人跑出去瀟灑了。”
尹強飛沒有理會呂小花的問話,只是自顧自的切著手中的菜。
見半天沒得不到回應,呂小花不禁鼓起腮幫,皺起秀眉。“尹…強…飛!”
看著眼前故作生氣的精緻小臉,尹強飛不疾不徐的說:“帶你去?你去了除了吃還是吃。”
“尹強飛,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除了吃還是吃,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我跟你沒完…!”
呂小花此時像極了炸毛的小貓,只見她雙手叉腰,鼓著腮幫,杏眼瞪的溜圓。
“吃不吃燒雞。”尹強飛隨意的說。
呂小花先是一愣,隨即驚訝的問道:“啊,你買了燒雞?”
話才剛出口,呂小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搓動著如削蔥般的手指。
但是,三秒鐘不到,她立馬又笑嘻嘻的問道:“嘻嘻,呃,那個…那個燒雞你放哪裡了。”
尹強飛搖了搖頭,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上揚。
就在這時,鄒弟寶從院外施施然的走進客廳。
客廳很大,廳內呈長方形,長度大約有七八丈,寬也有四五丈,說是客廳,其實還不如說是一個大通間。
廳內不僅擺了桌椅板凳,茶几書案,靠西邊方向還擺了一個大飯桌,飯桌一旁還擺滿了鍋碗瓢盆和一口大水缸。
鄒弟寶目光在廳內掃視了一圈後,對著飯桌旁的兩人問道:“嗯,怎麼就你們兩人,徐平平和陳誠呢?”
“哎呀!”呂小花被嚇了一跳,她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脯,大聲叫道:“鄒弟寶,你嚇死人了。”
尹強飛只是瞥了一眼來人,隨後繼續做著自已手中的事,他彷彿對鄒弟寶這種神出鬼沒早已習以為常。
“小菜花,你鬼叫什麼,見到寶哥也沒必要這麼興奮吧。”
鄒弟寶笑著來到桌旁,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咕咚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呂小花直接翻了個白眼。
“興奮你個大頭鬼,鄒弟寶,你這幾天又跑到哪裡去鬼混了,看你這狼狽的模樣,是不是又去哪家樓子找姑娘沒錢付賬被人給打了。”
“咳…咳…。”正在喝水的鄒弟寶差點沒被水給嗆死,他滿臉通紅,劇烈咳嗽。
咳了好一會,鄒弟寶這才順過氣來,他指著呂小花,惱怒的說道:“小菜花,我好歹也是府主,你不許汙衊府主的名聲。”
“還名聲,哎呀,上次也不知道是誰身無分文的去紅香樓想白嫖人家姑娘,還自以為是修士人家紅香樓會給個面子,結果呢,人家大清早的就來堵門要過夜錢,還差點報官了,嘖嘖…!”
呂小花邊說邊搖頭,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鄒弟寶被呂小花的話給噎的老臉一紅,他惱羞成怒的指著她。“呂小花,你…!”
只是“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呂小花仰著脖子,擺出一副“不服你來打我呀”的模樣。
剛好這時,朝子末從外面走了進來。
此時的朝子末雙眼發直,心中還在消化著鄒弟寶那句:“是瘋魔府,我就是瘋魔府現任府主。”
“這傢伙整的,這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過,唉…!”鄒弟寶用力的搓了搓自已的臉頰,心中惱怒不已。
他正想著怎麼轉移話題時,忽然瞧見了朝子末。
“哈哈…,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朝子末,他是…他是我老表,對,是我表弟。”
鄒弟寶本想說朝子末是自已的救命恩人,但他想到剛才自已已經人設崩塌了一次,如果再崩塌一次,那他將顏面盡失。
男人嘛,誰不愛面子,尤其是身為一府之主的他。
尹強飛和呂小花正疑惑這突然闖進來的少年是誰時,聽鄒弟寶這麼一說,兩人神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呂小花皺著秀眉,低聲細語說:“鄒弟寶哪裡來的表弟,還有,他倆年齡也相差太大了吧,這…,這少年該不會是鄒弟寶的私生子吧?”
尹強飛搖了搖頭。“兩人一點也不像,應該不是。”
“你知道什麼,我以前聽老人說過,男孩都隨娘。”
聽呂小花這麼一說,尹強飛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以寶哥的性子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