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了,快抓住她!”
溪雲山莊的後山樹林中,秦柔被一群身著青色練功服的弟子團團圍住,她手持短劍,正要衝破劍陣,為首的青衣弟子大喊,示意弟子們出招制敵。
秦柔躲過側身刺來的一劍,又一劍刺來,秦柔未來得及躲開,左臂被劃破。
她吃痛,退至樹邊。這群小弟子雖然武藝不高,但是人多勢眾。跟對方糾纏了許久,秦柔多處傷口沁出血來,已經無力再戰。
突然,其中一青衣弟子飛身躍起,劍尖直對秦柔胸口,眼神充滿殺意。
秦柔躲避不過,無奈之下她正要捏訣使出御妖術。殺意直抵心頭之際,一黑影閃入,接下來是一聲金屬激烈碰撞聲,青衣弟子的劍斷落秦柔腳邊。
一個挺拔的背影擋在秦柔與那名弟子之間。
他一襲黑衣,執一柄長劍,將秦柔擋在了地獄之外。來人回首看了一眼秦柔,是一位陌生的少年,不過既然救她……秦柔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那男子又回身直面青衣人,握緊了手中劍。
“雲舟師兄,這女子投毒少莊主,不可放過!”為首的青衣弟子上前解釋。
青衣弟子叫他雲舟,他是葉家三公子葉雲舟?
“大哥醒了,毒不是她下的,你們不用為難她。”葉雲舟冷冷回答。
“這下信我了吧!”秦柔氣不過,好心救人卻被誣陷,好人真難做!
“不可,妖女混進少莊主院中,肯定有所圖謀。必須抓她!”被斬斷佩劍的青衣弟子辯駁,又亮出腕下飛箭,對著秦柔發射而來。
“小心!”葉雲舟使劍花彈飛部分飛箭,秦柔同時迅速躲開剩下的幾支。
葉雲舟拎起秦柔胳膊,使出輕功,低聲道:“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傍晚,溪雲山莊山腳下的一農家小屋內,秦柔用隨身攜帶的草藥給自己治傷。
一邊塗藥她一邊後怕。為了三百個銅板,差點連命搭上了!
可如今,那三百個銅板也打水漂了……
收拾妥當,秦柔走出屋門。初夏的傍晚,微風溫熱。
葉雲舟懷中抱劍,側身靠著門柱,望著天際的夕陽沉思。秦柔打量對方,他一身黑衣,清冷得很,就像夜裡的月光,山間的松竹。
“這是治外傷的藥,你要用嗎?”秦柔遞過一個綠色的小瓷瓶。
少年見她過來,忙直身站立,正色回答:“我沒受傷,多謝姑娘。”
“好吧!”秦柔聳了聳肩,將藥瓶放回口袋中。
“我叫秦柔,你是溪雲山莊三公子葉雲舟?”
“秦姑娘好,在下正是葉雲舟。”
“今日中毒的那位是你大哥?”秦柔又問。
“是。大哥明白是姑娘救了他,託我轉達謝意。” 葉雲舟抱拳感謝。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他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大礙,多虧了姑娘的解毒丹。”
“那就好。”秦柔苦笑,“你們溪雲山莊的小弟子們可真頑固,若不是你,我現在應該死人一個了。”
秦柔對溪雲山莊小弟子們的圍追心有餘悸,生死關頭她本要施展御妖術,但當時她身心俱疲,無法凝神,若那青衣弟子的劍刺來,她必死無疑。
可葉雲舟都說明了真相,他們仍然固執己見。葉雲舟說話果真不好使啊!
秦柔雖然不瞭解溪雲山莊,但葉雲舟的傳聞她還是聽過的。
街坊傳言,葉雲舟是葉四叔的孩子,因為葉四叔勾結妖怪,導致溪雲山莊多年前被妖怪攻擊,元氣大傷。後來葉四叔出走,葉四娘愧疚自殺,葉雲舟孤苦伶仃,門下弟子因此並沒有像對葉秋安、葉重雲那般尊重他。
唉,也是個可憐人。秦柔嘆了口氣。
葉雲舟清亮的眼眸微動,抱拳道:“抱歉,今日師弟們多有冒犯,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他說完,又像小孩子做錯事一般,難為情地臉紅了。
秦柔看他這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道:“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
葉雲舟又似想起什麼來,詢問道:“姑娘,天色已晚,是否需要我護送你回家?”
“我家在芙臨鎮……糟糕,我趕不上回家了!”秦柔驚呼,日落時分城門關閉,如今,太陽的半個身子已沉入了群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