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鳴：“跟顧九擎拍攝照片的女人是你。”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唐曉薇不敢回答，再次看向戴維。
白鶴鳴既然找來，便是該查的都已經查過了，“戴維你跟我多久了？”
戴維脊背一僵：“七年。”
白鶴鳴淡聲：“七年，一晃眼已經那麼久了。這些年，你成長了很多，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人魚肉之人，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有了自己的主意，便不再聽從指揮了。
戴維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深深將腰彎下去：“白總，我始終記得當年您的知遇之恩，沒有您就沒有我的今天。”
白鶴鳴淡淡道：“原來你還記得。”
戴維：“永不敢忘。”
“不敢忘？”白鶴鳴徐徐搓動手上的扳指，“我如果沒病糊塗，這位唐小姐的事情，我讓你處理，你就是這樣處理的？”
他聲音始終平靜的毫無波瀾，卻聽的戴維額頭冒出冷汗。
戴維側過眼眸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唐曉薇，猛然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抵在唐曉薇的面前，“如果白總覺得礙眼，我現在就親手毀掉她這張臉。”
唐曉薇震驚的看著持刀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瞪大的眼眸裡，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想起兩人第一次的見面，當時有人要來毀掉她的臉，是戴維在刀落下的時候，用胳膊為她抵擋。
他被劃開的手臂，殷紅的鮮血流在她的臉上，也刺紅了她的眼眸。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緊緊的護在懷中，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懷抱可以這樣溫暖寬闊。
可今天，他也用刀抵在她的臉上。
“為什麼？”唐曉薇顫聲問他，“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為什麼你們都這樣？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的，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
戴維避開她的眼眸，在白鶴鳴轉動輪椅離開時，戴維一刀在她臉上劃出醒目的一刀，鮮血順著刀背滴下。
唐曉薇慘叫一聲，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鮮血混雜著淚水，澆滅她的痴心妄想。
戴維站在她面前，沒有低頭看她的狼狽，面無表情的告訴她：“那晚，原本要毀你容的人，是我安排的。”
這一瞬，唐曉薇忘記了哭，眼淚卻不受控制的落下。
戴維轉過身，“救你，也不過是臨時起意。”
只是那時，忽然覺得她這張臉還能有用途，便出手把人給救了。
是她自己天真，以為遇到了救世祖。
唐曉薇聽著，驀然就笑了，又哭又笑，像是個瘋子，“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你跟那些男人，真的，沒有什麼兩樣……”
是她的愛意，為他鍍上了聖光，讓他看起來那麼高高在上。
原來，真的，只是這樣啊。
唐曉薇像是枯萎的蝴蝶，蜷縮在地板上，臉上的疼痛好像都變的遠了。
戴維沒有回頭，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
他身後是唐曉薇喃喃自語的聲音，“……我經歷了十五次整容，你帶我又做了兩次微調，我沒整容前在李總那裡陪過十三個男人，我學會很多伺候男人的本事……我給他們我的身體……不愛任何一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戴維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口，當房門被關上，唐曉薇眼角落下一行清淚，繼續道：“……我愛你……以後不會了……”
在醫生來到房間的時候，地上只留下一攤血跡，唐曉薇走了。
她堵在徐姿的車前，戴著墨鏡和口罩。
徐姿以為是記者，被擾的神經疼的她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一腳油門踩上去。
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唐曉薇敲開了她的車窗，摘下了墨鏡。
徐姿在看到對方那跟自己一般無二的眉眼時，整個人便頓了一下。
“徐總，我想佔用你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