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宇和劉建先一步到達白浪城,他們在分局的停機場上落地,當地分局派了人來接他們到住所。
“先不急,先帶我們去見見那個馮呂旭輝。”劉建對派來的領頭人說。
領頭的是個留著齊肩短髮的女人,她眉眼犀利,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她聽到劉建的話後點點頭,說:“好,那這邊請。”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分局外事組組長蘭昀婷。”
蘭昀婷伸出右手,劉建回握了她的手,說:“劉建,總局特派組鷹眼部隊b隊隊員,這位是我們是我們隊的技術總監,向嘉宇。”
“就二位嗎?”
“我們隊長和其他隊員還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先一步來看看情況。”
“好的,那這邊請。”蘭昀婷伸出右手,給他們帶路。
“馮呂旭輝醒了嗎?”劉建問。
“已經醒了,只是現在有些恍惚,問什麼都不肯說。”蘭昀婷皺著眉說。
“他最近有服用精神類藥物嗎?”
“沒有,我們送他去檢查後,出來指標都是正常的,他最近沒有服用過藥物。”
劉建沉思片刻,問:“有聯絡他的父母嗎?”
“聯絡過了,但是他們不願意過來。”蘭昀婷皺著眉說,“說是不願意承認有他這個兒子。”
“照這麼說,他出院之後就沒有跟父母住在一起了?”向嘉宇問。
蘭昀婷點點頭,說:“對,我們順著他終端的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了一處住宿,就在白浪海灘旁邊的一個出租屋裡。”
“那他的經濟來源從哪來的?”
“畫畫,在網上接稿子。”
“可以帶我們去看看他的出租屋嗎?”劉建問。
“當然可以,那等你們看完馮呂旭輝我就領你們過去。”
蘭昀婷將他們領到一個乾淨牢房裡,馮呂旭輝縮在床邊的角落裡神情恍惚。
蘭昀婷和劉建對視一眼後,開啟了牢房的鐵門。
聽到動靜的馮呂旭輝抬頭望了眼劉建他們,隨後又低著頭看著面前反射著燈光的地面。
劉建走進去,向嘉宇跟在他的身後,他輕手輕腳地坐在馮呂旭輝的身邊。
“你好,我叫劉建。”
馮呂旭輝沒有理會劉建,只是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
“聽說你喜歡畫畫,你可以幫我畫一幅畫嗎?”
聽見“畫畫”一詞,馮呂旭輝抬頭看向劉建,沒有說話。
劉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以及一支黑筆遞給馮呂旭輝。
馮呂旭輝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接過去,他右手捏著筆,左手拿著本子。
右手握住筆的感覺讓他的心好像落在實處,讓他有了安心的感覺。
他低著嗓音問,“你想畫什麼?”
“你想畫什麼就畫什麼,這個本子和筆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馮呂旭輝深深地望了一眼劉建,沉重的黑框眼鏡下是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子。
馮呂旭輝低聲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那你可以畫一幅畫當做給我的回禮嗎?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
馮呂旭輝點點頭,於是握起筆,先是在白紙上停頓一兩秒後,然後尤如神助一般“唰唰唰”地在白紙上畫起來。
劉建看他聚精會神地畫著畫,趁熱打鐵地問:“聽他們說你見過海怪?”
馮呂旭輝的筆尖一頓,然後又動起來,他低著眉回答,“我沒有撒謊。”
怕劉建不信,他還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在服藥了。”
劉建點點頭,輕聲地說,“我相信你。”
說完,馮呂旭輝停下筆,抬頭看向劉建,劉建正含笑地看著他,眼神裡沒有對他的質疑,也沒有懷疑他是個瘋子,是個腦子有病的人。
一種酸澀的情感湧上心頭,他迅速地低下頭,握著筆的勁越來越大,下筆的力度卻是越來越輕。
幾分鐘後,他將畫好的畫撕下來遞給劉建。
劉建接過畫,看了一眼,那是一張海景圖的速寫,儘管是使用黑筆,卻也將裡面的落日海浪和水波勾勒得生動。
“很漂亮的畫,謝謝,我一定會好好收藏的。”劉建笑著說。
馮呂旭輝不知道說什麼,手指扣在筆身。
“已經很晚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劉建站起身說道。
“啊……好。”
“我有空再來看你。”劉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還沒等馮呂旭輝想出話來回答,劉建已經走出牢房了,臨走前對他說,“好好休息。”
等腳步聲越來越遠後,馮呂旭輝還在望著劉建離開的方向,良久,他低下頭,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走出看押所的大門,蘭昀婷問,“有什麼發現嗎?”
劉建看了眼手裡的畫,說:“他沒在撒謊。”
向嘉宇和劉建對視一眼,說:“所以……”
劉建點頭,回答:“可能……真的有兩隻未知生物。”
“你怎麼判斷他沒有在撒謊?”蘭昀婷提出疑問。
“他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人,被否認的人,以前的經歷導致他內心渴望被人認可,渴望被關注,那麼他欺騙我們自已見過海怪就是在博取關注,可是他是個畫家,平時靠接稿子就能養活自已,甚至可能還有多餘的錢,你看他拍照用的機器,那可不便宜,明明可以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卻要冒著被抓捕的風險也要去證明一個大眾否認的存在,也不過是想證明自已是沒錯的,而且他剛剛表現出來的樣子不是在撒謊。”
“那他要是在裝呢?”蘭昀婷問。
“要是他的演技那麼自然,也就不用去精神病院了。”
說罷,蘭昀婷身後的男子對蘭昀婷說,“蘭姐,機坪那邊說有架飛行器過來了。”
“應該是我們隊長到了,我們一起去吧。”劉建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