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勸,吃飽飯。”該保命的時候就別作死。

霽雲麓面色不變:“從她那樣修為的嘴裡說出來的性命之憂,你覺得我們兩個能摻和?”

且不說能不能摻和,他們也沒必要摻和。

一個壽宴而已,又不是什麼秘境仙居,這樣的場合多的是人情恩怨,少有能險中求的富貴。就算是要看戲,那也得有那個命才行。

畢竟,死人是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吶。”葉朝宗從小几上拿了一個酒杯,繞在指尖把玩,搖頭晃腦地喟嘆了句:“可惜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哦。”

他趴在椅子上,倒著頭給霽雲麓比了個鬼臉,“有沒有可能,我們倆已經摻和進來了?”

“嗯?”霽雲麓收拾東西的手微微頓了頓。

葉朝宗提醒她:“別忘了她臨走時的提醒。”

片刻前女人說的話重新掠過腦海,霽雲麓眉頭陡然一緊。

是了,她說早些下山,還叮囑他們躲遠點。

如果只是壽宴要出大亂,那不參與壽宴不就沒事了?他宴上風浪再大,跟他們兩個不在場的人又能有什麼干係?他們二人之於石蛇洞,就跟兩個上門求財的乞丐沒什麼區別,何至於要躲遠點?

以霽雲麓和葉朝宗二人原本的身份,無論這場壽宴出何意外,都賴不上他們。所以要躲遠點的是那個女人,以及跟那個女人有牽扯的他們。

“難怪她那般肯定此次壽宴有變,原來她就是那個變數。”霽雲麓收拾東西的手停了下來。

葉朝宗不是來問她要不要下山的,而是要告訴她,他們下不了山。

她偏過頭,對上葉朝宗含有深意的眸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嗯……”葉朝宗摸了摸下巴,模稜兩可道:“可能、也許,知道一些吧。”

他攤開手,衝著霽雲麓手裡的淨色琉璃雕揚了揚下巴,暗示的極為明顯。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縱使身前多富貴,這會兒也不得不仰仗這些破爛兒了。

霽雲麓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把琉璃雕塞到他懷裡,示意他繼續說。

滿意地把破爛兒塞進芥子袋,葉朝宗才繼續他的話頭,他問:“你知道她那張請帖是什麼來頭麼?”

“什麼來頭?”

“若我估料不錯,她那張帖子,應當是隴西那位大人的帖子。”

“什麼大人?”

“隴西的那位大人……這你也不知道?”霽雲麓的茫然讓葉朝宗目不忍視。

“雖然我知道你家長輩不靠譜,但我沒想到這麼不靠譜,讓你來西南真的啥都不交代的麼?”

不知道石蛇洞就算了,連整個西南的大人物都不知道,什麼吃乾飯的長輩,這麼不負責?

“哎哎,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哪裡招了人家不喜歡,人家特意趕你過來送死的?”

霽雲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別說她在仙門就是當長輩的,她長輩也沒料到她能進錯大陣,目的地直接從東南邊飛到了西南邊。

“不是不是,你繼續說吧。”

“剛剛說哪兒了?”

“說那位大人。”

“嗷,那位大人啊。”葉朝宗陡然坐正了身子,娓娓道來:“隴西有一蠱修大能,被這大荒子民稱為靖女姥姥,大荒的守護神。大荒內外的分界線是她用長鞭打下來的,以此線為界,深處的妖物不敢隨意侵入村鎮,界外的百姓才得以安居。”

這位姥姥,他是打心底裡歎服的,即便只是言語上提及,他也收斂了所有的嬉笑,眼底是滿滿的敬佩。

分界線?

霽雲麓想到了她出大荒時看到的那道天塹。

那竟不是天授地設,而是一人執鞭,於天地之間揮下的道痕。

她是從大荒深處逃出來的,自然知道這界內與界外是何等不同。一鞭劃出來的桃園,守世人百年安穩,這守護神之名,名副其實。

“這位姥姥座下有四名弟子,這四人就被稱為護道者。她冒用的,應當就是這四位的身份了。”

霽雲麓瞭然:“如此身份,怪不得能讓石蛇洞少主如此卑躬屈膝。”

即便葉朝宗那般作弄,也未顯出幾分不耐。

“不會你那會兒就是為了試探吧?”看原少亭的反應,來驗證他的猜想?

“不。”葉朝宗肯定地回答:“這桌子菜做的是真的爛。”

就算沒有那個身份在後面,他也會誠實的說,這些菜,做的真爛!

他是誠心的,不是故意的。

“他們對這個身份恭敬,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懷疑。大荒的子民敬畏他們的神明,也不會容忍有人冒名頂替他們的神明。”

他用手指點了點桌子,慎重道:“我想就我們上山這一會兒,我們三人的畫像就已經被人拿去隴西求證了。”

“在得到準確的答案之前,我們是走不掉的。”這個身份牽扯太大,放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太多,他們下不了山,守山門的弟子和長老有無數個理由能把他倆攔回來。

且此時下山,只會加重他們的懷疑,到時候更難脫身。

隴西不算遠,尋常弟子若是用上縮地符,一來一回不過半日時辰。

所以。

“最遲今晚,這個身份就會被戳破。”

一經戳破,那就是瀆神之罪,下場可比被石蛇洞收拾一頓慘烈多了。

好訊息,他們倆個不用因為意圖上石蛇洞打秋風被發現,而被石蛇洞弟子暴打一頓。

壞訊息,他們可能會因為褻瀆守護神,被整個西南大荒的人追殺。

葉朝宗搖頭,不得不說,他們這份恩情受的,大著呢,死無全屍的那種。

雖說是泥菩薩保泥菩薩,但人家確確實實是出於好意。

得知自已剛做完大荒妖獸們的通緝犯,轉頭就要成為大荒人們的通緝犯,霽雲麓頭都是大的。

別人試煉都在斬妖悟道,她倒好,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她是冒用的身份呢?”她還想安慰自已一番,但話剛說出口,她就忍不住苦笑出聲。

是了,若是正主,他們還躲什麼?

“不僅如此哦。”葉朝宗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搖了搖,“我這麼肯定她是冒用別人的身份,還有一層原因是,我知道她是誰。”

“是誰?”

“雪影樓殺手,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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