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愣住了。

大叫:“方,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我們是合作關係,我們是合作伙伴!你不能不講信用,說好的十萬美金……唔!”

一隻小巧的槍口,穩穩的頂在他的腦袋上。

方稀元溫文爾雅的眼底,噙著涼涼的寒意。

他淡漠問他:“戴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綽號是死亡醫生?”

“是……是的,方先生,請問您要幹什麼?”

戴維激動的情緒迅速冷靜下來,問什麼答什麼,乖巧的很。

呵!

請問死亡醫生怕死嗎?

答案是:少了一隻眼睛的死亡醫生,比任何人都怕死!

曾經在死亡的邊緣狠狠溜達了好幾圈,戴維對於死亡這種事情,簡直快成了驚弓之鳥。

墨鏡背後,他用僅剩的一隻眼睛,驚恐萬分的盯著方稀元的動作,聲音都是顫的:“請問,你真的要殺我嗎?”

“啪噠”一聲,是方稀元開啟槍保險的聲音。

他淡漠,冰冷。

像條隱在沙漠裡的毒蛇,不定時會竄出來咬你一口。

致命!

“先回答我問題,藥呢?”

戴維回得戰戰兢兢:“送過去了。”

“誰收的?”

“是一個叫蔣青的。”

“那麼,蘇小念是被我的解藥救下的,還是他們自己救下的?”

戴維驚恐:“這個,我並不知道。”

嗚嗚!

他只是負責送藥,順便拿十萬美金再綁個女人而已,他真的不想死啊!

才入狼窩又入虎口,戴維覺得自己要完。

“呵呵!”

方稀元淡笑一聲:“如此沒用的死亡醫生,你覺得,我還有留下他的必要嗎,嗯?”

隨著這最後一聲尾音上挑,帶著絕對致人死亡的寒意,戴維一個冷戰,高舉雙手嚇得大叫:“別,別殺我!方,你是集團的總裁,你是守法的公民,你殺了我,你是犯法的!”

“呵!這時候說殺人犯法嗎?那請戴維先生告訴我,他閻維寒殺你們那麼多人,他可犯法?”

“他,他跟你不一樣……他是惡魔,你是天使。方!我們是好朋友,你不能殺我的!”

戴維沒節操的喊著,差點要哭。

原以為閻維寒是隻羊,結果折光了他手裡的所有人。

再以為方稀元是隻沒膽的只會躲在暗夜裡算計的老鼠,可誰知道,這隻老鼠的牙口也很尖利……戴維瞬間產生一股衝動:

嗚嗚!

華國好可怕,我要回家找媽媽!

什麼?

瞎眼之仇還想不想報?

不不不!

報什麼仇?

瞎說什麼大實話!

眼瞎就瞎了,不還有另一隻嗎?

戴維:……

一瞬間的心理活動,簡直能把人笑哭。

可方稀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並不打算放過他……或者,他就算知道戴維這時候在想什麼,也沒有打算放過他。

紅狼僱傭兵組織的死亡醫生,若是將他活著放回去,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說吧!他讓你帶什麼話給我?”

槍口收了起來,方稀元問,戴維馬上說道:“對,他讓我帶話了……他說,他的女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死後的墓碑上也只會刻閻蘇氏,而不會跟你有關毛錢關係。讓你識相點,有多遠滾多遠!”

戴維一口氣說完,然後發現自己腦門上又頂了槍口。

“為什麼?為什麼?”

他哭著問,“我都已經說了……”

方稀元臉色難看,聲音詭異:“知道華國很有名的一句話嗎?”

“什麼?”

“反派死於話多!”

砰!

一槍爆頭。

爆出的漿腦白的紅的濺了一地,方稀元淡漠的擦著手,對著死屍淡淡再道一句:“……還死於,記憶力太好了。”

不止記憶力很好,這口才也很好。

應該是一字不漏把閻維寒所說的話都背下來了吧。

原封不動的說給他聽,這是故意激怒他,要殺了戴維!

“來人!”

擦完了槍,方稀元冷聲道,馬上有人無聲無息進來,他下巴一抬,“抬他弄出來。”

頓了頓,“餵狗!”

安市郊外,有一個烈犬養殖基地。

掛在一個很普通的人名之下……可沒人知道,這個養殖基地的真正主人,叫方稀元。

闇火的人拖了屍體出來,面無表情將死去的戴維直接扔進了狗場。

很快,餓了很久的狗,瘋狂咆哮著衝上來,將新鮮的人類屍體,撕得七零八落。

時間不長,地上只剩了一堆白森森的骸骨,以及一顆圓滾滾的人頭。

接著,有人又用長勾,將那堆白骨,與人頭拉了出去,放入飼料粉碎機,再出來時……已經和成了狗糧,又扔到了狗場裡。

半點不浪費。

“臥……槽槽槽!這他媽的,要吐了啊!”

失蹤兩天的任一非與明歌,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再也壓不住心頭的噁心,轉頭拼命的摳著喉嚨眼。

一個問:“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真的還要繼續跟蹤嗎?”

他們今天就是跟著這個方稀元手下的人來到這裡,可沒想到……狗場吃活人,太驚悚了!也太恐怖了!

連他們這種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都無法接受這種殘忍,更別說普通人類了。

“你問我,我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明歌氣得要死。

只覺得隔夜飯真的吐出來了。

任一非這個沒腦子的,臉色發白的顫著聲音說:“明歌,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閻爺爺跟明管家也?”

“你給我閉嘴!”

明歌氣得大怒,抬手狠狠揍他,罵道,“你烏鴉嘴就給我少說話!你以為閻爺爺是那麼容易出事的人嗎?他如果真的落在方稀元手裡,活著的價值比死了更大。”

“可是……”

任一非還想說話,明歌殺氣騰騰,“你他媽再多說一個字,老子現在就宰了你餵狗!”

呵?

說翻臉就翻臉啊!

說好的兄弟情呢!

任一非閉嘴不語,但很快,聽著狗場的動靜漸漸的沉寂下去,抬手看一眼腕錶:“已經七點鐘了,想吃什麼?”

明歌沉沉,滿身戾氣:“老子想吃人,管嗎?”

任一非:……

震驚.jpg臉!

槽槽槽!

發瘋的小鮮肉惹不起!

也不知道穆思汝看上這個蠢貨什麼了?

狠狠抽了抽臉,琢磨著:“我們兩天沒跟閻少彙報行蹤了,他不會擔心我們嗎?”

“你以為你是人民幣?誰不見了你都想你?”

明歌爬起,冷笑,“晚上吃人,到底敢不敢?”

“我去!你他媽說真的?”

“那要不吃狗肉?”

任一非頓時噎住,臉黑:“槽!我他媽還是吃人吧!”

一想到狗肉是被各種各樣的人肉喂大的……屍骨無存到連一根頭髮絲都尋不到,任一非只覺得膽寒。

“閻少,我是明歌。”

開啟了腕上通訊系統,明歌臉色沉沉。

灰頭土臉的兩人,滿身血汙,似乎這兩天一直是在被追殺中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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