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進山找水
程尚義咂摸著嘴裡的味道有些意猶未盡的問：“娘給我吃的是什麼？”
“甜藥丸子，恢復體力的。”
顧夏不忘程尚武夫妻倆和程尚文，看程玉梅姐倆已經被轉移了注意力，趕緊站起來走到程尚武幾個跟前。
可能是適應了自己的身份，顧夏一顆一顆把巧克力餵給幾個人，看著他們有些震驚的樣子又解釋了一遍。
“這是可以恢復體力的甜藥丸子。”
說完不給他們詢問的機會就趕緊走了。
就在顧夏往回走的時候前面人群忽然吵鬧起來，男人焦急呼喚夾雜著女人的哭聲。
沒多久那邊就聚集了不少人，顧夏也駐足看向那邊。
“娘。”
顧夏回頭就看到程玉梅、程玉蘭姐倆小跑著到了她跟前。
“娘，那邊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看樣子像是有人暈倒了。”顧夏踮著腳也看不清那邊發生了什麼，卻正好看到程尚武已經去了那邊。
“咱們回去吧。”
顧夏一手一個就想要牽著兩閨女回去歇息。
其實不用過去看顧夏心裡也有一些猜測，如今這個時候倒地不起的要麼就是家裡斷糧，要麼就是家裡斷水的。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了看，那邊還是被人圍著，看不到具體發生了什麼。
“娘？”程玉梅小聲喊了顧夏一聲。
“哎...走吧。”
顧夏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要是讓她暴露自己的秘密救人，她肯定是不願的，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心裡也確實不是滋味。
“到這倒是變得心軟不少。”顧夏小聲咕噥了一句。
回到剛剛休息的地方，顧夏也是下意識的關注那邊情況，看到程尚武回來顧夏迫不及待的問：“那邊發生了什麼？現在怎麼樣了？”
說完話顧夏才看到程尚武手裡捏著已經乾癟的水袋，心裡大致也有了答案。
“娘，對不起，我沒和你商量就用了家裡的水。”
程尚武臉漲得通紅，也不敢抬頭，就低著頭等著。
“沒事，那邊怎麼樣了？”
顧夏示意程尚武過來坐下。
程尚武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娘，他一個大男人什麼都做不了還要靠著娘才......
顧夏看他磨磨蹭蹭的樣子心裡也知道她這便宜大兒是不好意思了。
“我沒有怪你，半水囊的水換一條命，值得。”
程尚武紅著眼走到顧夏身邊坐下說：“我只是看柱子娘閉著眼躺在那就想起來那一日......等緩過神來的時候水囊已經遞出去了。對不起，娘，對不起。”
顧夏看他垂著頭，而他腳邊的地面上砸下一個又一個的“水珠”，轉而一瞬又滲進土地裡。
“沒事，會沒事的，娘...娘不是好好的在這嘛。”顧夏不自覺就伸手撫上程尚武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順著。
程尚文、程玉梅幾個就在不遠處坐著，對比起那邊的嘈雜，反而是程家這邊氣氛更顯得寂靜。
過了幾息，顧夏看程尚武的情緒緩和下來就開口說：“尚武，你去把你村長叔喊過來，我有事和他商量。”
這也不是顧夏擺譜，實在是村長那邊走動的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而程家因為顧夏的原因，每每都是選擇邊緣不引人注意的外圍修整。
沒一會程尚武在前帶路，村長揹著手走在後面就往程家這邊而來。
“程家嫂子，尚武說你找我有事？”
顧夏早在村長走近的時候就站起來等著了，村長在離顧夏兩步遠的地方站定，等著顧夏說話。
“村長，我家水不多了，又聽尚武說村裡大多數人家也都要斷水了。”
村長聽到顧夏說的是這個事情眉頭也微微皺起，剛剛程尚武送出半袋水的事他也知道，所以聽到顧夏這麼說本能的覺得她是不願意了。
“程家嫂子，剛剛的事我還要謝謝尚武解圍，只是我家水也沒剩幾口，你看......”
顧夏聽村長這麼說就知道他是誤會了，所以趕緊擺手說：“村長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進山找水？”
“進山？”村長說完下意識看了了看深山，然後回頭看著顧夏擺手說：“不行、不行。”
哪怕顧夏心裡有準備，也沒想到村長會這麼牴觸進山。
村長注意到顧夏的臉色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就連忙又解釋道：“程家嫂子，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別說咱們赤溪村就是整個青山鎮也沒有幾個獵戶敢進深山的。”
顧夏看村長有心和她解釋也在心裡緩了緩說：“村長，不是我危言聳聽，你看看咱們大家現在的樣子，咱們來的時候也找了，是真的沒有水，現在唯一的出路也就是進山找找了，要不還真讓大夥渴死？”
村長又看了看村民，東倒西歪的，有幾家小孩子窩在大人身邊也沒了活力。
“這......”村長想說點什麼，可是這個情況下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更何況他也知道顧夏所說的也是事實。
“我和大夥商量商量吧。”
村長說完就轉身走了。
沒一會村長就召集各家各戶的當家人聚在一起商量。
顧夏又等了一會，就看到村長領著七八個青壯年往他們這邊來了，而其中一個人一直看著她。
順著視線看過去，是顧永東。
“程家嫂子，我和大夥商量了，還是進山找找。”
村長這次說話語氣不似先前那般遲疑。
顧夏點了點頭就囑咐程尚武照顧好弟妹，就要和往山上走。
程家兄妹幾個雖然擔心，但也沒有阻止顧夏。
而村子裡跟來的青壯也沒有人質疑出聲。
畢竟顧夏靠著進山打獵養大幾個孩子還把他們送去學堂的事村子裡人都知道。
而程家兄妹幾個則是知道顧夏這次進山也是打算偷偷幫村裡人弄點水，所以哪怕不放心幾人也沒有阻止。
起先顧夏他們走的還比較快，可等他們遲遲找不到水源開始有兩三個就開始慢下來，等顧夏在一回頭就看到那幾人已經遠遠落在她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