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沈之並未顯露出明顯的驚愕之態。

反而是一旁的唐鈴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堅定地擋在沈之身前。

她的目光中滿是對捉妖校尉們的警惕與敵意。

“我看你們誰敢碰他!”

唐鈴這番話頓時讓捉妖校尉們一愣。

但他們並不知曉唐鈴的真實身份,面對這番警告,為首的捉妖校尉面色驟然一沉,厲聲回應。

“我再說一遍,馬上給我讓開,否則休怪刀劍無眼!”

而護主心切的阿九聞言竟是直接擋在了兩者中間。

他身形魁梧,目光如炬,毅然決然地將唐鈴和沈之護在身後。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一眾捉妖校尉開口。

“你們誰敢動我家小姐一根毫毛,今天都得死!”

話音剛落,阿九周身瞬間爆發出出一股駭人的威壓。

在場的捉妖校尉們皆感震撼,個個臉色大變。

一時間場上的局勢發生了奇怪的轉變。

沈之從椅子上起身,朝著眾人拱了拱手。

“不知幾位大人所為何事?”

要不了多久,自已也將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眼下確實是沒有必要鬧得太僵。

畢竟日後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而且他也不希望唐鈴與捉妖校尉們發生任何衝突。

為首的捉妖校尉冷哼一聲說道:“你於昨夜殺害城中百姓,現我等奉司長之命,特來拿你歸案!”

沈之聞言瞭然。

他稍稍一想便大概猜到了原因。

想必是永安城的那群權貴見鎮妖司的人回來了,趁此機會告上一狀,試圖對自已倒打一耙。

但沈之並未慌亂。

他微微一笑,朝著人群走去。

“既然如此,就不勞煩諸位,我與大人們走一趟便是。”

“阿之!”

唐鈴見狀連忙出聲阻攔。

但沈之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對方放心。

說罷沈之便同捉妖校尉們一同離去。

唐鈴思慮良久之後,心中還是放心不下,一同跟了上去。

縣衙。

大堂內站著兩撥人。

一方是人數眾多,皆是些身著華服的永安城權貴。

而另一方則僅有沈之一人孤身獨立。

端坐於高堂之上的縣太爺猛然一拍驚堂木,犀利的目光直射向沈之,威嚴質問道。

“沈之,你可知自已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

沈之語氣平和,泰然自若回道:“大人,草民愚鈍,實不知所犯罪行何在?”

這番話音剛落,縣太爺還未開口,堂下那群權貴們就已經按捺不住,紛紛憤然出聲。

“何罪之有?你蓄意殺害我兒,我要你血債血償!”

柳道元的母親悲憤交加。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向沈之,幾乎是聲嘶力竭地控訴著。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紛紛加入了譴責的行列,一個個厲聲附和,情緒激昂。

他們都是昨晚在白水江畔邊,被沈之奪走性命之輩的族人。

面對一眾人的指認,沈之依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縣太爺怒目圓睜,厲聲質問沈之。

沈之聽後嘴角掠過一抹冷笑。

“是這群腌臢之輩草菅人命在前,我此舉不過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而已!”

隨即沈之便將當初在嶽府宴席上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縣老爺聽完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而一旁的永安城權貴老爺們則紛紛跳了出來,歇斯底里地矢口否認。

“你這是誹謗誣陷!”

一位權貴扯著嗓子怒斥道。

其他人也隨聲附和:“當日我們在宴會上均有在場,從未見過你的身影!”

“不錯,這分明是你胡亂編造出來的藉口,妄想誆騙縣太爺!”

看著那一位位權貴氣急敗壞、竭力為自已辯護的醜陋嘴臉,沈之不屑地冷笑搖頭。

“既然你說是我兒打死了你,為何你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兒?!”

那賀家公子的父親瞪大了眼睛,唾沫橫飛。

沈之瞥了他一眼,不卑不亢:“自然是幸得高人出手,才將我從死人堆裡救了出來。”

柳傳言此時忽然開口插話道:“既然如此,何不將那位高人請出來作證?”

沈之聞聽此言,頓時心中一緊。

他不是不想請嚴修出來作證,而是擔心這會給嚴修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在沈之看來,嚴修這樣的高人,必定是為了躲避某些麻煩才來到這小小的永安城。

眼見沈之沉默不語,柳傳言便趁機添油加醋地說道:“大人明鑑,此子分明是在撒謊!”

縣令聽罷也微微點頭,顯然是對柳傳言的話表示贊同。

正當他準備發號施令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忽然從堂外傳來。

“我為沈之作證!”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只見一位少女提著裙襬匆匆趕來。

她吃力地擠過人群,進入堂中。

唐鈴看了一眼沈之,隨後朝高堂之上的縣令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我可以證實沈之所言屬實,他並未說謊!”

縣令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又是何人?”

唐鈴清了清嗓子說道:“嶽府主人是我...我的叔叔!”

聽到這話,頓時不少永安城權貴都紛紛臉色微變。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當初在宴會上不起眼的少女此刻竟然會突然挺身而出。

就在這時,柳傳言突然提高了嗓音提議:“大人,與其在這裡爭辯,不如直接請嶽館主前來不就是了。”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贊同。

畢竟爭辯沈之到底是不是宴席的賓客,不如直接請當時的主角來驗證。

不多時,嶽麓便出現在堂中。

當他聽到縣令的問題之後並未回答,而是先將目光轉向了那群權貴,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隨後嶽麓再看向沈之,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後,搖了搖頭。

“回大人的話,在下並不認識此人,也從未發過請帖邀他赴宴。”

此言一出,縣令立刻怒拍案几,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與怒氣:“現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就連唐鈴也是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嶽麓。

面對唐鈴的目光,嶽麓並未去看。

他知道唐鈴的身份不簡單,但明白即便是她的父親在場,定然也不會責怪自已這個決定。

而如今沈之也算是看清楚這群蟲豸的嘴臉,不想再和他們多費口舌。

“是我殺的又如何?”

此言一出,頓時讓在場的眾多權貴們群情激憤。

“好啊,你終於承認了!”

“還請大人下令,將這十惡不赦之徒押入大牢,秋後問斬!”

正當縣令準備命人拿下沈之時,後者說出的話頓時讓他動作一頓。

“我現在是鎮妖司的人,看你們誰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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