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叫你們出來,我想你們應該是知道原因的……”劉顏玉緩緩說道,“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們有沒有在馬路上,但如果你們在,你們應該是知道真相的,但你們嘴裡說出的卻是謊話。我不知道你們是懷著怎樣的目的傳播這樣的謠言出去,或許是為了取樂,又或許是為了成為人群焦點。但我今天並非是想責怪你們,我只想跟你們說一個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個孩子,他和你們一樣大。他很孤僻,從偏遠的農村轉學到城市後他更孤僻了,他拗口的鄉音被城裡學生所恥笑,他被他們稱為‘鄉巴佬’,成了班級裡一些男學生為彰顯自已地位所打壓的物件,他們以欺負他取樂,他只能逆來順受。在這個城市他沒有一個朋友,只有和他母親一起相依為命,他母親時常詢問他身上的傷勢從何而來,他卻只是說不小心摔的,並沒有將學校裡的事告訴他的母親,他不想讓她傷心,每次捱打他總是報著‘反正打不死自已就不要再讓媽媽擔憂了’這樣的想法。他很堅強,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朋友,他只在乎他的母親,他不想讓她憂心。但他也很天真,以為不反抗那些學生就會放過他,欺凌一直在持續,從初一到初三,從未間斷,他成了他們的沙包、玩具、小丑……最終,他成了班級裡的‘異類’,所有人都討厭他沉默寡言、不與人交流的性格,面對誤解他卻沒有解釋,他想著熬過初三就能結束這痛苦了,可世事卻並沒有讓他如願……”

“在一天下午體育課上,他因為肚子疼跑回教學樓上廁所,由於沒帶紙他只能先跑回在教學樓6樓的教室裡拿紙,當他急匆匆跑到廁所門口時,他突然聽到女廁所裡傳出了呼救的聲音,那道聲音尖銳而悽慘,他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在門口駐足,他的心中十分猶豫,他不知道自已該不該進去救她,他不知道廁所裡面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思慮萬千壓得他踹不過氣來,他感覺自已的雙腿彷彿灌滿了鉛般沉重。廁所裡卻再次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這叫聲將他驚醒,他死盯著女廁的門牌,在內心中給自已千萬次打氣後拖動雙腿朝女廁走去,他決定救這個女生!當他走到女廁門口時,他立即看見班級裡那個經常欺負自已的‘校霸’將一個女生壓在身下,女生的頭被校服密不透風地遮蓋起來,她的上衣和褲子已經被扯落丟在旁邊的瓷磚上,她躺在地上不停扭動身體掙扎反抗,‘校霸’則用一隻手死死鉗住她的雙手,將身體死死壓在她的身上,他進去時‘校霸’正在解自已的褲子,他看著‘校霸’快速拉下的褲子,即將壓下的身體,在這千鈞一髮之間他發出了聲音,他用手砸向了牆壁,發出‘砰’的一聲,‘校霸’驚恐地回頭,看到是他後又立即面露兇色,用一隻手快速穿上褲子,‘校霸’將女生臉上的校服重新捆綁好,隨即便起身跑出了廁所,離開時‘校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女生依舊在呼救,解放開的雙手撕扯著頭上的校服,‘校霸’綁的是死結,她解不開。他急忙上前幫忙,可他的手剛碰到女生的頭,女生便嚇得彈開,再次高聲呼救起來。‘砰’的一聲從背後傳來,他轉頭看到‘校霸’去而復返,背後還跟著幾個班裡一起欺負他的男生,‘住手!’‘你在幹什麼!’從他們口中喊了出來,然後他被他們死死地壓在了地上,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條紋瓷磚,磚上汙水的惡臭讓他忍不住乾嘔。這一切直到警察的到來,他才得以解脫,他和女生都去了警察局,只不過他坐的是屬於犯罪嫌疑人的後排,在警察局他待了24小時,最終因為無證被釋放,女生在當天做完筆錄就被父母接回家了,此後便轉學再沒有在學校出現過。等到他再次回到學校,學校裡已傳滿了謠言。女生的確被解救出來了,救她的英雄是‘校霸’,侵犯她的罪犯是他,此時他已無力反駁眾人之口。他開始每天都經受著班上同學辱罵、指責、討論,‘校霸’團伙也更加肆無忌憚地欺凌他,夜裡他躺在床上總是無數次回想,如果視而不見會是怎樣的結局,但他得不到答案,他感覺自已已站在懸崖邊,背後便是萬丈深淵。”

叮鈴鈴!

急促的鈴聲響起,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了,原本在教室裡的學生們蜂擁而出,朝著學校食堂跑去,陳彩碟四人卻沒有離開,反而直直望著劉顏玉,等待著他的下文。四人臉上表情各異,男生更多的是憤怒,似乎在氣憤著“他”的軟弱或是“校霸”的卑鄙,女生則是同情,似乎因“他”的遭遇而心生憐憫。

鈴響結束,劉顏玉繼續說道:“這樣屈辱的日子過去了三天,一條新聞的登報徹底壓垮了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那天早晨,他從家裡離開乘公交車去學校,剛上車他便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逐漸向他聚攏,眾人討論的聲音也從四面八方傳來,‘這個人就是那個想侵犯同學的畜生!’‘誰?是報紙上說的那個?’‘你看咯,照片都有,就是他!’,無休止的辱罵從四處傳來,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所有人都恨不得朝他臉上吐一口唾沫。這一路,從家裡到學校,所有經過他的人都毫不吝嗇地表達著自已的憤怒,極盡他們所能地用語言羞辱著他,他只感覺世界天旋地轉。他很痛苦,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已錯在哪裡,他也找不到答案,他只能將低著的頭低得更低一些,企圖讓別人看不到他,可到了學校又怎樣?學校裡的辱罵又何曾停止?他看著議論中的人群,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可那聲音卻像附骨之疽,牢牢地黏住了他地耳朵。他逃走了,他不敢去上課,不敢再面對人群,他逃到了實驗樓的天台上。站在天台的女兒牆上他靜靜地看著這個世界,這個風和日麗的世界,這個眾口鑠金的世界,這個……可怕的世界。明明身旁無人,可詆譭的話卻仍然呶呶不休地在他耳邊響起,在這絕望之中,他選擇了結束這痛苦的一生……”

劉顏玉停頓下來,他臉上原本的落寞的神情迅速消失,四人仍怔怔站在原地,他們還沉浸在他所講的故事裡,他略帶輕笑的繼續說道:“所以你們知道謠言的可怕了吧!也許你只是出於玩笑,可疊加起來的巨浪卻可以輕易摧毀一個人的性命!”

“劉老師,最後‘他’死了嗎?”陳彩碟最先從故事中清醒過來,心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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