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司念將手負於後背,輕輕的掐破指尖。那糖寶是自已的精血所化,聞到自已的血味,它定會來尋自已的。

而自已眼下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於是,司念嘴唇囁嚅良久,結結巴巴道:

“弟子……弟子……並沒有要……冒犯……尊上的意思,就是……就是……想在下山前……”

說到這,司念在此停下了。沒什麼,就是用力擠下一下自已的指尖血,怕自已疼得叫出聲,所以選擇先咬牙不說話。

等手上動作結束,司念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一股腦的就將剩下的話都說完道:

“想來看看墨冰大哥的這張臉。”

白子畫一時間也被司念這話給怔住了,他那樣高的修為,就連一隻大胖蟲子從它眼皮子底下跑過去了,她都沒反應過來。

糖寶咻的一下就鑽進了司唸的袖子裡,司念察覺到了,立刻就要御劍離開。

也不知那白子畫是抽的哪門子的風,下意識的就伸手握住了司念手腕。他原是想說自已也是要去議事大殿的,不如司念與自已同路吧。

卻是恰好就瞧見了司念那還在在往外冒血的指尖。

白子畫眼神瞬間更復雜了,盯著那傷口就是一陣出神。想來,小骨面對自已說出這話也是花了好大的勇氣吧。

手指在司唸的那傷口處輕輕撫過,司唸的傷口瞬間癒合。司念見了很是滿意,也不御劍了又是一個原地瞬移,直接離開了。

只留下滄桑年邁,跟不上司念腦回路的白子畫在風中凌亂。

而司念,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已的尋糖寶之旅給白子畫腦補出了些什麼。

等司唸到這議事大殿時,弟子們幾乎都到了,只是那原本該坐著長留三巨頭的地方還少了一個人。

可不得少一個人嘛,白子畫被司念這一出整的差點就亂了道心了。

就在眾弟子們交頭接耳不知是何事需要這樣急著將他們送下山歷練時,那白子畫終於是姍姍來遲。

他眼神狀似不經意般,好幾次若有若無的掃到司唸的身上。司念也不是傻子,悄悄挪著小步走到霓漫天身側,只叫眾人以為這白子畫是在瞧自家徒弟。

見人都來齊了,摩嚴於是咳咳兩聲就開口道:

“你們也入門修煉許多時日了,修仙即是修體也是修心,若是道心不穩不能正道,那即便是再好的功法,修習了也是白搭。

遂,到凡塵俗世中歷練則顯得無比重要。

當然,也不是說,只要到凡俗界上走一遭就能穩固道心。有些弟子甚至會道心全毀,沾上貪嗔痴。

所以,歷練歸來時,眾弟子都需再過一次三生池水,若是疼痛難忍者,將被逐出長留!”

聽到被逐出長留幾字,眾人議論聲漸起。

笙蕭默一啪的一聲抖開那摺扇,叫眾人的噤了聲,這才吩咐了些歷練的事宜,又囑咐了帶隊的落十一幾句,就要眾人即刻出發了。

也是到這時,司念才尋了機會與輕水說話。

“輕水,你是不是偷偷減肥了?”

輕水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只聽到 司唸的聲音,並未聽清司念說了什麼,扭頭一臉茫然的瞧著司念。

好了,破案了。

這輕水哪是減肥啊,這是得了相思病了。

“千骨,孟大哥做了蜀國的皇帝了,他不會再回長留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瞧著輕水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司念是真的很想大耳光子抽醒她。司念沒談過什麼戀愛,但,她總覺得世上不可能會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喜歡一個人可能是因為她能力突出,家世優渥,工作出色,長相突出,溫柔善良,或者他幫助過你,或者你見他幫助過別人。

但,她並未在原劇情中瞧見過關於輕水對孟玄朗產生情愫的情節。她很是不能理解,這隻短短相處過幾日而已,怎麼就會得了相思病?

看來,什麼時候她得去找陶甕坐坐了,叫他給輕水配副藥來吃,說不得還有救。

就在司念思索間,眾弟子已經跟隨著落十一御劍了好一段路程了。只是瞧著腳下逐漸荒涼的景色,司念隱隱察覺出有似有哪裡不對。

她記得原劇情大家歷練是去的蜀國吧,還在那碰上了孟玄朗和東方彧卿。自然也該是越飛腳下的景色就越繁華才是,怎的這般荒涼?

對了,這摩嚴老登方才根本就沒說是要去哪歷練啊!她怎麼給這茬忘了呢。

不多時,當落十一瞧見下方有條河流時,立刻轉頭對眾人道:

“今晚我們就在此地安置。”

“是!”

眾人齊聲應是,跟隨落十一落地安置。這時,從絕情殿出來後就一直精神萎靡的糖寶從司唸的袖口鑽了出來。

“孃親,這是哪兒?糖寶覺得好舒服啊!”

司念捧起糖寶,方才在絕情殿上她都沒來得及好好檢視,這會兒才見到糖寶撐得圓圓的肚皮。看來,糖寶是得手了的,就是不知這糖寶有沒有找對蓮花,可別匆匆忙忙吃錯了。

“孃親,這裡太舒服了,糖寶好想睡覺啊。”

說著,糖寶就嗖的一下鑽進了司唸的耳朵裡。司念下意識的四處打量,這裡到處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叢,連一棵高大的樹都沒有。

坐在地上全是膈得屁股生疼的砂石,一塊柔軟的草地也無。偏偏這樣一瞧就乾巴巴的地方,旁邊竟然還有條河。

看上去就很奇怪好嗎?糖寶竟然覺得舒服,哪裡舒服了?

“十一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

終於,有人在司念之前提出了這個疑問。落十一一邊在火堆上烤魚,一邊頭也沒抬道:

“去蜀國。”

司念聞言,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十一師兄,你確定去蜀國是這條路?”

司念開口後,那落十一終於是抬起了頭來,在眾人瞧不見處,對著司念眨了眨眼。隨後又低下頭擺弄著手中的烤魚道:

“沒錯,就是這條路。”

此刻,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司唸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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