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中艙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在揣測,這黑衣男子和那個青衣俊俏小公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兩人不是一起乘船遊湖,又一起上的德馨畫舫嗎?

怎麼一會兒救,一會兒殺的?“

侍女聽了這句話,又見這黑衣男子渾身嗜血的戾氣,哪裡還敢再說話。

轉頭便進了房間。

映雪公主在屏風後,聽到有人進來,忙將金絲蠶被向上拉了拉。

當再次看到那身黑色錦袍時,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怎麼又是這套衣衫,我不穿!”

“姑娘,您就穿了吧。”

侍女眼中閃著懼怕。

“剛剛那位黑衣公子說,說......”

“他說什麼?”

“他說,姑娘若是不肯穿他的衣裳,他就殺了您!”

“殺了我?”

項映雪水汪汪的眸子一怔。

片刻,笑了起來。

“我那位兄臺就是這個性子,看起來冷漠又可怕,實際上人好的很。

他不過是嚇唬人。

我不穿,他也不會怎樣的。”

然而話音剛落,外邊便傳來一聲巨響。

聽起來像是石塊兒碎裂的聲音。

原來慕容辰耳力過人,一直留心著屋內的動靜。

聽了映雪公主的話,怒氣翻滾。

一掌,便將身前的桌子拍的粉碎。

在他說要殺了屋裡的青衣小公子時,中艙的儒雅書生們就嚇了一大跳。

此刻又將桌子拍碎,更是令他們驚恐萬狀。

那可是玉石做成的桌子啊!

不但價格不菲,還堅硬無比。

他竟然一掌......就拍碎了?

雖說中艙內的公子們各個非富即貴,不然也不會在詩書禮樂方面如此技藝精湛。

然而再大的畫舫,也不可能裝得下一支軍隊。

所以每個人只是帶了一個隨身侍從上船而已。

孤身在外,這等蠻人可惹不起。

當然,何止孤身在外,就算帶上府裡的侍衛又如何?

看那黑衣男子周身煞氣的樣子,怕是幾百個,都禁不住他一個打的。

中艙裡的儒雅公子們原本還竊竊私語的談論著。

現在都偷眼瞟著那粉碎的玉石桌,誰都不敢再說一句話。

映雪公主更是陡然一驚。

他......這是在威脅我嗎?

伺候她的婢女快要哭了。

“姑娘,您就穿上吧。

我們公子畫舫上的桌子都是玉石製成的。

聽這聲音,竟是被那黑衣公子一掌拍碎的。

姑娘若是不穿,怕是真的......性命難保。”

會嗎?

映雪公主還是不肯相信。

連續救命兩次的恩公會對自己動了殺意?

侍女見她猶豫,再次柔聲勸慰。

“姑娘,就算您與那公子有些交情,他不會痛下殺手。

可現如今他正在氣頭上。

憑他的功夫,隨便動您兩下,姑娘也會受傷不是?”

這話,項映雪倒是聽進去了。

的確,那位黑衣兄臺脾性古怪。

自己與他並不相熟,誰知道他發起瘋來什麼樣?

小命倒不一定會丟,可丟個小胳膊、小腿兒的,和要了小命兒也沒什麼區別。

她瞥了瞥那套黑色的錦袍以及白色的裡衣,緊緊抿了抿嘴唇。

黑色錦袍倒還好說。

可那白色的裡衣......

是貼身穿的......

貼身的衣裳,連睡覺都不脫下來的,自己怎麼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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