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殿下!”
映雪公主的小臉兒直接湊到辰王的正對面。
強迫他看向自己笑嘻嘻的模樣。
“你們兄弟三人的名字,就是一首定情詩啊。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沒有什麼下流手段,沒有什麼骯髒骨血。
你們三個,是你父王對你母親愛意的表白!”
父王愛意的表白!
慕容辰驚住了。
忽然想起跟了父王三十年的老太監。
在父王死去後,告老還鄉之前,曾對他們兄弟三人說過。
“陛下一直愧對你們,愧對你們的母親。
陛下一直自責,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們。
只可惜陛下還沒來得及補償,就......”
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他們三兄弟奪了大燕國的皇權,老太監不得已說的客套話。
現如今想來......
有沒有可能......是真的?
燕國元老們常私下議論。
說他們兄弟三人血脈骯髒。
說他們擅用詭計,都是隨了母親的卑劣性子。
說他們毫無燕國皇室的高尚品行,一副低賤小民的姿態。
每每聽到都覺刺痛,日夜難安。
現如今是不是可以完全不用理會?
因為母親並不是他們口中傳說的那樣無恥與卑微。
母親不過是與父王相愛的一個簡單美好的女子。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母親是否美好,實在是太重要了。
那很可能成為一個男人一生的揹負。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慕容月、慕容辰、慕容光。
慕容辰在心裡喃喃唸叨。
名字都是父親取的。
這......不就是相愛的鐵證嗎?
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轟然消逝。
望向梳著兩個發糰子,巧笑嫣然的死丫頭,心低竟然生出了一抹微微的感激。
映雪公主看出他的狀態已經不一樣,趁熱打鐵。
“殿下,奴婢師從楚國三位書法大家。
更是將一個愚笨不堪的徒弟,教成了可以靠寫字兒賣錢的書法小家。
要不,奴婢教您寫字兒吧!”
她晃了晃頭上的兩個發糰子。
跪坐在獸皮墊子上的膝蓋,往慕容辰的身邊湊得更近了些。
小臉兒往他面前一閃,擋住了他眼前的光線。
嬌媚的桃花眼一眨一眨,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即學即會,不收銀子。
殿下覺得如何?”
這幾天以來的第一次,終日冷臉的慕容辰做了一個稍稍親暱的舉動。
抬起大手,拇指按壓住中指的指甲。
在映雪公主的小腦門上“嘣”地彈了一下。
“那就試試。
若是本王學不會,定要拿你問罪!”
項映雪呲牙咧嘴地按住了腦門兒。
小嘴撇得無比委屈。
“殿下學不會,是殿下笨。
怎的還要拿奴婢問罪。
天底下有這個理兒嗎?”
慕容辰逼視著他。
目光之中卻不見惱怒,只有溫和。
“本王從不講理。”
映雪公主小手一頓。
是啊,傻畜生什麼時候講過理?
他若是講理,又怎麼可能侵我大楚河山、害我大楚百姓。
若是講理,又怎麼可能明知道自己已經定親,卻強佔了自己的身子。
她面色五味雜陳。
好不容易將那些痛苦的過去從腦海中趕出去。
想要說些什麼緩和氣氛。
抬起頭,便見到慕容辰森冷地望著自己,似乎已經窺探到了自己內心所想。
她心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