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午門,就見遠遠地有個少年大步走來,他身後還跟著個小尾巴——

能在宮裡這麼樣意氣風發走動的少年除了太子當然不會是別人,但李南風怎麼會跟在他後頭?

他們倆這是在玩兒?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的?

晏衡站在門下,兩眼圓睜看著這一幕。

李南風沒發現他,太子人高腿長,走那麼快,早把她累得氣喘吁吁了。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姑娘家,平時最大的運動量也不過就是揍揍晏衡,眼下被他拖著當士兵這麼操練,心臟都快蹦出來了都!

“還在哪兒?”

太子回頭停住:“好了,在壽康宮!”

晏衡瞧著他們,這才忍不住走上前:“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太子轉身望見他,笑道:“你怎麼來了?”

晏衡聽著有點凌亂,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嫌他來的不討喜似的?他道:“我,我好久沒進宮了,來給殿下請個安。”說罷看看他們倆,他又道:“你們在做什麼?”

李南風總算能勻氣了,沒搭理他。

太子笑道:“壽康宮那邊前陣子有間房子重修,建好的話要連著兩間一起重蓋,工部提出不如闢個鹿園,正好離壽寧宮近,太皇太后逢著天氣好還能過來散散步,逗逗趣兒。

“早兩日已經送進來幾隻小梅花鹿了,難得南風進宮來,本宮帶他去轉轉。”又道:“你可要一起?”

晏衡急著跟李南風商量事情呢,哪有心情看什麼鹿,但還沒說話,李南風就道:“我和殿下去,他不去。”

晏衡一聽這話就有點不高興了:“你怎麼知道我不去呢?”

“你臉上寫著呢!”

晏衡橫眼:“你怕是不識字。”

太子無語:“你們倆夠了。太陽都下山了,還看不看?”

李南風抱著花枝跟上了。

晏衡黑著臉也跟上了。

皇宮內苑本來就大,如今宮裡就住著皇帝一家四口,更加大得像是座孤城了。

過去的路上太子偶爾會跟他們說兩句家常,但不說話的時候就顯得有些沉寂。

李南風得見他的絕大多數場合都是朝會宮宴等等,像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並沒有過。

少年看起來比同齡人沉穩,至少比起身邊這個活了半輩子的老匹夫要沉穩,但先前從壽寧宮出來的時候他卻不是這樣。

這令李南風又回想著前世,印象中面前的他,才是絕大多數下他呈現給世人的模樣。

這年頭,還真是個個人都皆有心事!

鹿園在西面,早有太監前來打點好了,列隊立在門外迎接。

四五隻半大的梅花鹿或站或坐在松樹下,看到人來便機敏地抬頭察看四周。

太監拿了些吃的,裝在小碗裡用托盤裡端過來,太子笑著示意:“你喂喂它們,看它們怕你不怕?”

李南風取了碗在手,挑了幾片樹葉伸進木欄,鹿兒們沒搭理她。再伸,還是沒搭理她。

晏衡抬手進嘴,吹了聲哨子,便有就近的小鹿嗒嗒跑過來了,抬起頭在他手心蹭來蹭去。

李南風看得稀罕,伸手去摸鹿兒腦袋,那鹿兒卻嫌棄地躲開,繞到那邊去舔晏衡了。

李南風深覺沒勁。

太子笑道:“阿檀從小到大跟著靖王在野外,對付這些野物兒自然有方法。你要不要去請他教教你?”

李南風覺得這位爺雖沒把他爹的英武神氣繼承下來,但這當和事佬的癖好倒是學得很地道,可是以她跟晏衡結下的樑子,難不成他覺得他們之間還能有化解的可能?

“謝謝殿下了,我母親管得嚴,不讓我在外失儀,鹿兒可愛,我還是遠遠看看就好了。”

太子又一笑,道:“過來,我教你。”

這下李南風可不好推辭了。誰還能有這麼大膽子不把太子放在眼裡?

到了木欄旁,太子也抬手攏在嘴邊,吹出聽上去很有套路的哨聲來。晏衡那邊的小鹿當下跑了幾隻過來,旁邊太監真有眼力勁兒,把食碗遞上,李南風再遞葉子出去,鹿兒們猶豫了一下,就開始張嘴吃了。

李南風不覺有多少成就感,但是也總算一掃被一幫畜生漠視之氣。

太子看她笑眯眯不停投餵,雙手撐在欄上,說道:“你要跟它們熟了,就是不喚它們也會纏著你要吃的。”

“這可熟不了,皇宮內苑這樣的地方,可不是我能常出常入的。”

“無妨。高家人除了蘭郡王,就只有你母親在京了,太皇太后年紀大了,也喜歡熱鬧,平日沒幾個晚輩進宮陪伴,怪孤寂的。

“蘭郡王是個男孫,不可能經常呆在後宮,姑母身為太師夫人,又有忙不完的事情。

“你要是能多進宮來走走,她指不定多高興呢。”

說實話,太子說的這些前世裡李南風從來沒想過。

她跟高家並無往來,立國後高家大部分人還留在嘉興,太皇太后以下的各支則都封王去了各地,所以蘭郡王其實也是李南風的堂舅。

李南風外祖已不在,被追封為永王,他的填房、也就是李夫人的繼母,如今隨繼任的永王去了封地信陽。

兩世裡李南風對外祖一家都沒有印象,依稀只記得極小時外祖過世時李夫人曾帶著她與李摯去過一回嘉興,住過一晚就回金陵了。

李夫人沒有親兄弟,出生未久父親就娶了填房,後來填房倒是生了兩子一女,然而李家跟永王府似乎一直沒有往來,李南風對這些舅啊姨啊一個都不認識。

李南風知道李夫人與永王府關係不好,但也僅僅旁觀出來是因為在繼母手下長大造成的不親密,具體的完全不知情。

她只知道壽寧宮這位老太太,若放在一般人家,與她李南風應該是極親近的長輩,但究竟該怎麼親近,她也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照顧老太太的感受,或者更多的只把她當成是一位位極至尊的女性,而不是親人,因為作為後輩來說,實在對沒有印象的長輩談不上情份。

太子這話她不好怎麼回答。

索性問他:“殿下可知道永王府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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