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大是國內的百年頂尖學府,坐落在陵城的紫霞山群中。

楊叔所在的教職工宿舍佇立在北面的一座山頂,而楊叔所住的樓層是第18層。

站在陽臺上,能將整個陵大收入眼底。

這裡環境優美,景色宜人,空氣清新,學術氣氛更為濃郁。

此時已是黃昏,校園內的師生們悠閒的行走在綠蔭小道,有著說不出的愜意。

我羨慕的看著下面的人,心中感慨萬千。

校園生活,是我從小到大最嚮往的生活。

這裡不僅有最純潔的愛情,最質樸的友情和最純粹的師徒情。

還有最輕狂的年少,最無憂的生活方式和最美好的幻想。

如今陰差陽錯的來到這頂尖學府成為了其中一員,也算是圓夢了。

“少主,進來吧。”

楊叔的聲音傳來,我點點頭,跳著進入了客廳。

楊叔的住處是一個簡單的三居室,一般來說,能混到教授職位的,都不會住在這裡。

楊叔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他又行事低調,隱居於此倒也自在。

跟著楊叔的指示,我進入了一個像是書房又像是操作間的房間。

中間有一張手術床,一邊是各種醫療器械和一些看似很古老的瓶瓶罐罐。

另外一邊是一個滿牆的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籍。

書架的正中間,有一個開口,用紅色的布簾罩著,隱有燭火跳躍,也有香菸溢位,應該是個神龕。

“少主,您先躺上去。”

我點點頭,道:“楊叔,以後您叫我承業就好,而且以後咱們不能表現的過於親密。”

“如果厭勝頭陀真的變節了,他可能透過我找到您,您也知道,六大龍衛,如今只剩下您二位了,我日後要重建國師府,少不了您的幫助。”

楊叔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謹慎是應該的。

一邊聊,楊叔一邊幫我脫下了衣服和褲子。

看到我胸口的缺失之後,楊叔身體一震,心疼的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之前在楊府的經歷簡單的和楊叔說了一遍,並且告訴他就是在那裡見到的厭勝頭陀。

一切準備就緒,楊叔掀開了書架中間的那塊紅布,裡面果然是一個神龕。

不過中間供奉的卻不是神明和靈位之類的,而是一個小甕罐。

楊叔把甕罐拿了出來,介紹道:

“這裡面是我養了三十多年的噬煞蠱,如果這個厭勝術有陰煞之氣,它會吞噬掉那些陰煞之氣,然後我再幫你做一場驅邪法事應該就差不多了。”

“好,謝謝楊叔。”

“承業,會很疼,我得給你打一針全麻。”

我搖頭道:“不用,楊叔,我忍得住。”

“你確定嗎?”楊叔驚訝的看著我:“這種疼痛可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

我堅定的說道:“來吧,我想我應該算不上正常人。”

楊叔點頭答應下來,直接開啟甕罐,一條噬煞蠱順著甕罐爬到了楊叔的手中。

這玩意通體金色,像蜈蚣,卻沒百足。

像蠶,身體卻是扁平的。

楊叔把手放在我胸口,噬煞蠱躥了下來,直接鑽進了我的衣服裡面。

一絲冰涼從胸口傳來,繼而就是鑽心的疼痛。

那噬煞蠱直接撕開了我心口的皮肉,鑽進了面板裡層。

肌肉撕裂的疼痛傳來,我咬緊牙關,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楊叔拿過來一塊毛巾,放在我嘴邊。

我趕緊張開嘴巴,緊緊的咬住毛巾。

噬煞蠱在我的面板裡層遊走著,很快便來到我左手手肘位置。

劇烈的疼痛讓我青筋暴起,渾身開始抽搐。

那種痛感難以形容,是那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疼痛擴散,似乎每一個細胞都要爆裂開來一樣。

如果疼痛有等級,那麼這種痛苦一定是頂級,一直徘徊在疼的即將休克的邊緣。

比起關羽的刮骨療傷來說,估計有過之而無不及。

“承業,堅持住。”

我緊咬毛巾,用力的點了點頭。

經過半個小時非人的折磨之後,噬煞蠱回到了楊叔手中,被他收回了甕罐之中。

而我的整個身體已經完全虛脫,並且每個地方都有劇痛遺留。

哪怕是呼吸,都能讓我痛不欲生。

楊叔小心翼翼的扯掉了我嘴裡的毛巾:“好了,確實有陰煞之氣,都被噬煞蠱吞噬了。”

說著,他在我關節上摸了摸,然後下了一個結論。

等做法事祛除邪氣之後,大概七天,病灶就會徹底根除。

不過這七天時間,我的手肘和膝蓋的關節依舊不能活動自如,得七天後才能完全恢復。

我暗自鬆了口氣,好在不是什麼不治之症,能治好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一個時辰後,疼痛減輕。

楊叔幫我做了一場法事,疼痛便徹底消失不見。

手肘和膝蓋已經有了知覺,是清涼的感覺,但依舊不能彎曲。

“感覺如何?”楊叔問道。

我點點頭,坐起身來:“已經在恢復了,謝謝楊叔。”

“不客氣。”楊叔也鬆了口氣,把我扶下床。

此時已經天黑,我肚子咕咚一聲,尷尬的看著楊叔。

楊叔笑著說道:“等著,我去給你下一碗麵,少主今晚就住在客房吧,明天帶你去新生報到處。”

我搖了搖頭:“楊叔,我自己去就行,咱們現在還不能走的太近。”

楊叔點點頭:“那我安排我的一個學生帶你去,你現在也不是很方便,再給你弄個輪椅。”

“坐輪椅了學校還會要麼?”我疑惑道。

楊叔呵呵一笑:“總比你跳著走要好吧?”

“我覺得坐輪椅更奇怪,跳著算是行為藝術。”

“呵呵,那也行,不過你得和你們的班主任說一下,新生的軍訓就不要參加了。”楊叔說著朝廚房走去。

“沒事,不影響。”我說著朝著陽臺跳去。

陵大的夜景別有一番風味,靜謐卻不失熱鬧,樹林裡的小情侶互相依偎,教學樓裡燈光璀璨。

來來往往的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處處都透著與世無爭的愜意。

……

翌日,暖暖的陽光射在我臉上,經過一夜休息,又從溫暖中醒來,總能讓人心情愉悅。

陵大校園內朗朗讀書聲和清脆的鳥鳴聲交雜在一起,讓人更是賞心悅目。

楊叔適時的敲開房門,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說好多了,可以正常報到。

楊叔點了點頭:“我說的那個學生半小時之後到,她給我們帶了早餐。”

我趕緊起身洗漱,然後拿出了白潔給我做的人皮面具。

這面具很簡單,顏色和我膚色一樣,薄厚不一,能緊緊的貼合在臉上,接縫處也能完美的契合。

還有兩根透明的絲線用以固定,取戴都很方便。

剛改頭換面完,門鈴響了起來。

隨即便傳來了楊叔的聲音:“七七,你來了啊。”

宗七七那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是,老師,我帶了三份早餐。”

壞了,竟然是宗七七。

我記得宗七七之前叫藍紫依師姐,莫非藍紫依也是陵大的學生?

我開啟門,跳了出去,這個新的身份,可不能讓宗七七知道。

“你?”宗七七看著我,疑惑著走了過來。

“學姐好。”我壓低了聲音。

宗七七開口問道:“你不會有個哥哥叫楊承業吧?”

我搖了搖頭:“我就叫楊承業。”

“我的天吶。”宗七七上下打量著我:“連名字都一樣!還有這麼巧的事?”

楊叔趕緊打著圓場:“七七,重名了吧,承業來自帝都。”

宗七七嗯了一聲,招呼著我們去吃早餐。

看到我直手直腿的樣子,宗七七沒再懷疑,問我這是怎麼了。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

吃完早餐,宗七七也徹底和我熟絡了起來。

她能在這個時候回到學校,那就說明陳靜雯已經被她安頓好了。

吃飯的過程中,我瞭解到宗七七並不是醫學院的,而是學的風水專業。

楊叔也教風水專業的專業課。

經過了解,我得知陵大的風水專業是招牌專業,也是全國高校風水專業中最好的。

名師雲集,一些頂尖的風水大師也會經常過來開講座。

得知這些資訊之後,我第一時間問楊叔能不能轉到風水專業。

楊叔告訴我一般來說來不及,不過他可以去幫忙申請,風水專業也還有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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