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服務員就帶人走了進來,不過不是什麼美妞,而是這夜總會的看場娘。

所謂看場娘,就是媽媽桑,一個夜總會的門面擔當。

看場娘姿色要好,資歷要老,而且還要風韻猶存,人脈廣大,一般人不能勝任。

來到我們面前的這位,自稱道上名號為“紅月”,約莫知道傑哥是大財主,上來就敬了三杯酒。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極有素養。

如果不是在夜總會這種地方,她一定是個白富美。

敬完酒,她就故意坐在了我對面,穿著旗袍的雙腿不由翹起,露出點點風光,白嫩無比。

“三位小老闆,應該都是陵大的學生吧?”

“你這媽媽桑眼神挺好,不愧是大城市的。”董胖子一臉邪笑,上去就把手放在了大腿上。

輕輕撫摸。

紅月早已見怪不怪,也沒避讓,就只是輕笑道:“今晚店裡有大老闆要來,頭牌的公主都去陪襯了。”

“招待不周,見諒。”

傑哥笑道:“大老闆,多大?”

紅月捂嘴輕笑:“您這話說的,陵城大老闆多了去了,來這裡消費的,哪個不是大老闆?”

沒有貶低,也沒有追捧。

這話,傑哥很受用。

換做一般的看場娘,可能就會阿諛奉承幾句,說說那位大老闆的厲害,讓傑哥心生嫉妒。

這一來二去,就刺激消費了。

但她並沒有,可見有點本事。

我也暗自點頭,打量著這個女人,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她本是珠玉之相,沉魚之龐,天生的大家閨秀之器。

但此刻藉助光源,我才發現她額頭卻略微低陷,且有一條赤線自印堂處升起,在正中結成微小的塊狀。

懸紋針。

“印堂若現懸紋針,不是橫禍,便是災。”

這個女人,恐怕要遇到麻煩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麻煩。

懸紋針分兩種,一種為天生,做事難成,煩事較多,通常過了四十歲之後,便能自行化解。

另一種,則是突兆。

若是身邊有人,亦或者自己額間突然出現懸紋針,那麼就一定要小心了,必然是大災之兆。

而且,是無法避免的。

不存在什麼逢凶化吉。

因為災難必會在懸紋針浮現後,立馬追隨而來。

正當我沉思之時,耳邊卻傳來一些動靜,這個看場娘,居然站起身,蹲在了我的面前。

“弟弟~~”

她伸出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一臉笑意地看著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呀?”

我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她一臉深意,竟然將玉手伸到我的雙腿間,笑著說道:“出來玩,要放得開,這些公主,今晚你可以隨便命令。”

“十個,還不夠你玩的?”

這個舉動,讓我身軀一緊。

但並非是因為她的逾越舉動,而是因為,我又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先前她坐在我右側,光線雖然能看見印堂, 但看不見嘴唇,如今蹲在我面前,清晰望見了嘴唇。

原來這個女人除了懸紋針之外,嘴唇和眼角上,居然都有“承漿青暗”之相,而且非常明顯!

承漿青暗,有多種解釋方法。

簡單來說,就是嘴唇和眼角,出現了不尋常的青暗之色。

前者,代表著即將有飲食中毒之災,或被下毒,或誤服毒,或食物中毒,都有可能……

後者,代表即將有牢獄之災。

與懸紋針不同,它可防,可逃。

但這三種噩兆的面相,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

因為這意味著,她今天非死即殘!

而且很有可能,是不同尋常的死法!

按理來說,我大可袖手旁觀,就當沒有發現。

但她剛才給我的好感,還不錯。

只能試試看,能否救她一命。

我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

那一雙美眸,如秋水般動人。

與白潔不同,白潔是春意盎然,天生嫵媚。

她則靜如秋水,宛若冬夜裡,為王爺送上披風的大丫鬟。

“我不想命令她們。”

我笑了笑,開口說道:

“我想……”

“命令你。”

目光,直指紅月。

傑哥和董胖子聽到我這話,臉色先是一呆,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董胖子罵罵咧咧道:“喲,老楊,你夠狠啊,有老子高中那年風範,連媽媽桑都敢惦記。”

周圍圍繞著我的那十個女的,也是捂嘴輕笑了起來。

我知道,看場娘也是從陪酒女走過來的,像這樣的人,早就已經看遍了榮華富貴。

想讓她出臺陪客人,光有錢恐怕不行。

還得有地位。

這兩樣,其實我都沒有。

所以,聽到我這話,紅月捂嘴輕笑了起來。

她站起身,俯身湊到我耳邊道:“小弟弟,你是今年來,第一個要點我的人,膽子很大。”

“但是,你身子骨太弱了。”

“怕是經不住姐姐的折騰。”

說完這話,她笑的如黃鶯,隨後在我額頭親了一口。

冰涼,柔軟。

“這吻,就當你看得起姐姐。”

啪嗒。

她一個響指,門外走進了好些極品公主,朝著我們包圍了過來。

“把這個包房的客人招呼好了,誰敢怠慢,一個月的工錢就別想要了!”

丟下這句話,紅月便轉身離去。

我愣在原地,伸手摸了一下額頭,一抹紅色的唇印,顯得非常動人。

“啪!”

傑哥上來就給了我後腦勺一下,笑呵呵道:“咋的,動春心了啊?老楊,別跟個呆子似的。”

“這夜場裡的女人,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錢,可以交代在這裡。”

“心,交出去就沒了啊。”

我也跟著笑道:“錘子的心,我是覺得這女的真大方。”

是啊。

真大方。

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本想攔住她,就當做個爛好人,給她解釋一下面相,結果她壓根沒給我這個機會。

那就算了,自求多福吧。

“來來來,喝喝喝,都別愣著。”

“喝完,咱們決定,誰先第一個上水床?”

“老楊!老楊!老楊!”

“大戰三百回合,老楊!”

包房的氣氛,很快就被調動起來。

我也跟著進入了狀態,喝酒吹牛,稱兄道弟,樣樣沒落下。

但這些陪襯的公主,我是一個都沒碰,不是因為我覺得髒,是我的身子骨,實在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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